抚谕。戊戌,行可等渡河,见金人于澶渊。时河北军甚众,行可等始惧为所攻,既而见使旌,皆引去。元迈亦应募出疆,朝廷各官其子弟,廪给之。然金人知其布衣借官,待之甚薄,因留不遣。
  庚子,帝亲飨太庙神主于寿宁寺。
  壬寅,亲祀天于圜丘,配以太祖,用元丰礼也。礼毕,赦天下。命侍从于废放黜谪之中,举才干强敏之士。吏民因忏李彦、硃勔被罪者。许自陈改正。
  先是诏浙江、淮南、福建起大礼赏给钱二十万缗,金三百七十两,银十九万两,帛六十万匹,丝绵八十万两,皆有奇。是日,帝自常朝殿,用细仗二十人,诣坛行礼。
  甲辰,金人破德州,兵马都监赵叔晈死之。
  旧制以广南地元,利入不足以资正官,故使举人两与荐送者,即转运司试刑法,以其合格者摄之。两路正摄凡五十人,月奉人十千,米一斛,满二年则锡以真命。后增五十人,号曰待次。崇、观后,又增五十人,号曰额外,其注拟皆自漕司;建炎初,敕归吏部。至是逾年,无愿就者。乙巳,吏部请复归漕司,从之。
  己酉,诏:“蔡京、童贯、王黼、硃勔坟上刹皆毁之,收其田充省计。”
  陕西安抚司都统制邵兴败金人于绛州典沃县。
  金人破淄州。
  初,李成为刘光世所败,遂转寇淄州。权州事李某固守不下,成粮尽,引去。淄人求救于知沧州刘锡,会金人来攻,骑军至城下,淄人望之曰:“沧州救兵至矣!”乃具香花于城上,望尖欢噪。既而知为敌至,遂降。金人大喜,不入城而去。
  泾原兵马都监兼知怀德军吴玠袭叛贼史斌,斩之。
  初,斌侵兴元,不克,引兵还关中。义兵统领张宗,诱斌如长安而散其众,欲徐图之。曲端遣玠袭击斌,斌走鸣犊镇,为玠所擒。端自击宗,杀之。玠以功迁右武大夫、忠州刺史。
  统制滨州军马葛进围棣州,守臣直秘阁姜刚之与战,城破,为所害。后赠刚之奉直大夫。
  十二月,乙卯,隆祐太后至杭州,扈从统制苗傅以其军八千人屯奉国寺。
  庚申,金人侵东平府,守臣宝文阁直学士、京东西路安抚制置使权邦彦遁去。时御营使司同都统制范琼自京师引兵至东平,敌众方盛,邦彦无兵,不能守,遂弃其家,与琼俱南归。琼引兵至淮西。
  金既得东平,又攻济南府,守臣刘豫遣其子刑曹掾麟与战,金兵围之数匝。通判张东益兵援之,乃去。金即遣人啖豫以利,豫因有邪谋,与东偕往投拜,民庶道不从,豫遂缒城,军前通款。
  甲子,金左副元帅宗翰破北京,河北东路提点刑狱郭永死之。
  初,金人攻北京急,河北转运副使兼权大名尹张益谦欲遁去,永曰:“北门所以遮梁、宋,敌得志则席卷而南,朝廷危矣。借力不敌,犹当死守,徐挫其锋以待援。”因自率兵昼夜乘城,且缒死士持帛书诣行在告急。金俘东平、济南人至城下,大呼曰:“二郡已降,降者富贵,不降者无噍类!”益谦与转运判官裴亿皆色动,永曰:“今日正吾侪尽节之时!”即行城抚将士,曰:“王师至矣。”众皆感泣。是日,大雾四塞,金以断碑残础为砲,橹楼皆坏,左右蒙盾而立,至有碎首者。良久,城破,永安坐城楼上,或掖之以归,诸子环泣请去,永曰:“吾世受国恩,当以死报。然巢倾卵覆,汝辈亦将何之!兹命也,奚惧!”益谦、亿率众迎降。
  金人入城,宗翰曰:“沮降者谁?”永熟视久之,曰:“不降者我也,尚奚问!”宗翰夙闻永名,乃以富贵啖之,永瞋目骂曰:“恨不灭尔报国,何说降乎!”宗翰令译者申谕永,永戟手骂不绝。宗翰恶其言,麾之使去,永复厉声曰:“胡不速杀我!我死,当率厉鬼以灭尔曹!”大名人在絷者皆出涕。宗翰令断所举手,并其家害之,年五十三,城中人相与负其尸瘗之。永长七尺,美须髯,望之如神人,轻财好义,而吏治精明。事闻,赠资政殿大学士,谥勇节。
  金人破袭庆府,衍圣公孔端友已避兵南支。军人将启宣圣墓,左副元帅宗翰问其通事高庆裔曰:“孔子何人?”曰:“古之大圣人。”宗翰曰:“大圣人墓岂可犯?犯者杀之!”故阙里得全。端友,孔子四十八世孙也。
  自金人入中原,凡官汉地者皆置通事,高下轻重,悉出其手,得以舞文纳贿,人其苦之。燕京留守尼楚赫,以战多贵,而不知民政。有僧讼富民逋钱数万缗,通事受贿,诡言久旱不雨,僧欲焚身动天以苏百姓,尼楚赫许之。僧号呼不能自明,竟以焚死。
  乙丑,金人破虢州。
  己巳,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黄潜善迁左仆射兼门下侍郎,知枢密院事汪伯彦守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,仍并兼御营使。二人入谢,帝曰:“潜善作左相,伯彦作右相,朕何患国事不济!”皆稽首谢。
  潜善入相逾年,专权自恣,卒不能有所经画。伯彦继相,略与之同。由是金人遂大举南下。
  尚书左丞颜岐守门下侍郎,尚书右丞硃胜非守中书侍郎,兵部尚书卢益同知枢密院事。
  戊寅,礼部侍郎张浚兼御营使司参赞军事。
  时金人来往山东无所阻,群盗李成辈因之为乱。金左副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