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谓:“河东,北国之屏蔽,靖康间,以金人凭陵,不得已以割地为名,将以保全宗社。今君父之仇,不共戴天,两河之地,何割之有!方命帅遣师以为声援,州县守臣,有能保一方及力战破敌者,当即授以节钅戊。应移用税赋,辟置将吏,并从便宜。其守臣皆迁进职。馀次第录之。”
  喻汝砺为四川抚谕官。
  初,汝砺自京师见帝,复命为郎,汝砺因对:“近闻迁都之议,臣以为敌可避,都不可迁。汴都,天下根本,舍汴都而都金陵,是一举而掷中州之地以资于敌矣。夫以诸葛亮之才而不能轧曹操,李克用之勇而不能抗硃温者,盖曹魏、硃梁先定中原,庸蜀、晋阳朅然一方,安足以当其强大!臣谓中原决不可舍,以为兴王之资:汴都决不可迁,以蹈金人之计。”帝命赴都堂与李纲语。纲奇之。寻以母老、乞归省,遂除抚谕官,且令督输四川漕计羡缗及常平钱物。汝砺入辞,复奏言:“金人决渡河,陛下宜急为之防,毋以宴安之故而成鸩毒之忧。”帝嘉纳之。
  戊辰,以宗泽知开封府。
  泽闻黄潜善等复倡和议,上疏言:河之东北、陕之蒲、解三路,为祖宗基命之地。今闻刑部指挥,不得誉播赦文于两河、蒲、解,是欲裂前王一统之宏规,蹈东晋既迁之覆辙。谁为此谋,不忠不孝!臣虽驽怯,当躬冒矢石,为诸将先。”帝壮之,以泽知青州,召延康殿学士、知青州曾孝序赴行在。
  李纲言:“京师根本之地,新经扰攘,人心未固,不得忠义之士加意抚绥,非独外忧,且有内变。”帝乃徒泽知开封府。既而青州民诣南都借留孝序,帝许之。
  己巳,俞向改知陕州。
  向初除朝议郎、充秘阁修撰、知河南府兼西道都总管,代姚古也,至是以孙昭远代之。朝廷先闻昭远在陕西,就除知陕州,既而令将所募西兵赴行在。内乡贼尚虎,有众万馀,昭远破之。至南都,入见,即以为河南尹、西京留守、西道都总管,悉以昭远所募兵三千人付张俊,昭远独与蜀兵数百之河南。
  庚午,尚书右司员外郎苏迟直秘阁、知高邮军。
  既至,守臣赵士瑗以发运司举留,遮境不受代。诏贬士瑗二秩,依旧在任,徙迟知婺州。汪藻言:“今以士瑗为非,则方命不从者,尧四凶之罪也,不可使之在任;以士瑗为是,则借留在任者,汉循吏之恩也,不可使之降官。一士瑗之身而赏罚如此,臣窃惑之。愿斥士瑗,以为后来鄙夫之戒。”不从。
  辛末,以贤妃潘氏生皇子旉,赦天下。
  籍诸路神霄宫财谷付转运使,充省计;拘天下职田钱隶提刑司。士民封事可采者,看详官由尚书省取旨旌擢;党籍及上书人,尽还合得恩数。诸郡县各举才谋勇略可仗者三人,赴御营司量才录用。
  始,李纲言:“陛下即位,赦书不及河东、北勤王之师。夫两路为朝廷坚守,赦令不及,人皆谓已弃之,何以慰忠义之心!至勤王之师,虽未尝用,然在道半年,荷戈擐甲,冒犯雪霜,疾病死亡,不可胜数,倘不加以恩恤,后复有急,何以使人!愿因今赦,并示德音。”帝从之。
  唐重充天章阁直学士、知京兆府。
  直秘阁刘岑,自河东还行在,帝问可守关中者,岑荐重可用。又荐朝请大夫、提举陕西常平公事郑骧,除直秘阁、知同州兼沿河安抚使;通判京兆府曾谓为陕西转运判官。
  时军兴之后,军府壁立,重乃告之于成都府路判官赵开,籍其资,修城池,备供张,且率长安父老子弟请帝驻跸汉中,治兵关中。骧亦疏言:“长安四塞,天府之国,项羽弃之高祖,李密弃之太宗,成败灼然,乞为驻跸之计。”
  壬申,李纲请降见钱钞三百万缗,赐两河市军需。因命使臣赍夏药,遍赐两河守臣将佐,且命起京东夏税绢于北京,河东衣绢于永兴军,以待支取。于是人情翕然,蜡书日至,应募者甚众。
  是日,班军制:凡师行卤掠违节制者死,临陈先奔者族,败军者诛,全队一军危急而它军不救者刑主将;馀如军法从事。
  乙亥,汪伯彦请两河、京东、西增置射士,县五百人,悉募土人有产籍者,置武尉以掌之,县令领其事,凡四县置二将。射士挽弓至二石五斗以上及教头满七年无过者,皆补官。江、浙、淮南诸路,大县增二百人,小县百人。从之。寻用知光州任诗言,每半岁令通判诣县案阅。未几,复增于闽、广、荆湖等路,且令提刑按察,应募者免其身丁。
  宗泽至东京。
  自金兵退归,楼橹尽废,诸道之师,杂居寺观,资贼纵横,人情凶惧。时金人留屯河上,距京师不二百里,金鼓之声,日夕相闻。泽至京,下令曰:“为盗者,赃无轻重,皆从军法。”由是盗贼屏息,人情粗安。一日,有金使牛大监等八人,以使伪楚为名,直至京师,泽曰:“此觇我也。”命留守范讷械{畾糸}之,闻于朝。
  戊寅,汪伯彦进知枢密院,张悫除户部尚书。
  李纲言:“悫以晓财利勤干称,判曹事乃其任也,今除太峻,未副人望,乞稍缓之。陛下用宰相,臣不得而知,至于执政,臣固当与闻者。”
  傅雱迁宣教郎,充大金通问使。
  初,黄潜善等既奏遣周望往河北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