谓:“军政久废,宜一新纪纲,信赏必罚。”一议守,谓:“沿河及江、淮,措置抗御以扼敌冲。”一议本政,略谓:“朝廷之尊卑,系于宰相之贤否。唐至文宗,可谓衰弱,武宗得一李德裕而威令遂振。德裕初相,上言:‘宰相非其人,当亟废罢;至天下之政,不可不归中书。’武宗听之,故能削平僭伪,号为中兴。我朝自崇、观以来,政出多门,阉官、恩幸、女宠,皆得以干预朝政。所谓宰相者,保身固宠,不敢为言,以至法度废弛,驯致靖康之祸。原陛下察德裕之言而法武宗之任,监崇、观之失以刷靖康之耻。”一议责成,略谓:“靖康间进退大臣太速,功效蔑著;宜择人而久任之,以要成功。”一议修德,略谓:“初膺天命,宜益修孝悌恭俭之德,以副天下之望。”帝与潜善等谋之,翼日,出其章付中书,惟僭逆、伪命二章不下。
  靖康军节度使,知西外宗正事仲湜为开府仪同三司,封嗣濮王。
  金左副元帅宗翰还西京。金主诏曰:“自河之北,今既分画,重念其民,或见城邑有被残者,遂相坚守,若即讨伐,生灵可愍。其申谕以理,招辑安全之。倘执不移,自当致讨。若诸军敢利于俘掠,辄肆荡毁者,底于罚。”
  辛酉,名潜邸为升旸宫。
  以徐秉哲假资政殿学士,领开封尹,充大金通问使。秉哲不受命,责授昭信军节度副使,梅州安置。
  壬戌,李纲言:“今日急务,在通下情。”乃诏置检鼓院于行宫便门外,以达四方章奏。
  颜岐充徽猷阁待制、提举亳州明道宫,以岐尝论李纲故也。
  范宗尹亦求去,乃诏为徽猷阁待制、知舒州。徽猷阁待制、提举亳州明道宫钱伯言为开封尹。
  诏:“宗室衔位不书姓名,官司毋得受。”
  自熙宁以来,宗室外官,单衔奏事,并不著姓。至是赵子崧以表谢上,黄潜善援近旨劾之,乃申明行下。
  癸亥,张邦昌责授昭化军节度副使、潭州安置,所过巡尉伴送,仍令监司、守臣常切觉察,月具申尚书省。
  李纲言:“王时雍等四人,与金人传导指意,议废赵氏,胁迫二圣出郊,又受伪命为执政,实为罪魁。”时徐秉哲已先窜,于是移时雍高州,吴幵永州,莫俦全州,并安置。吕好问谓纲曰:“王业艰难,正纳污含垢之时,遽绳以峻法,惧者众矣。”纲不纳。
  赠徽猷阁待制、知怀州霍安国延康殿学士。
  李纲言:“自崇、观以来,朝廷不复崇尚名节,故士大夫寡廉鲜耻,不知君臣之义,靖康之祸,视两宫播迁如路人,然仗节死义,在内惟李若水,在外惟霍安国,馀未有闻。愿诏诸路询访,优加赠恤。”乃自安国及刘韐以下次第褒录,复诏诸路询访死节以闻。
  初,贼祝靖寇荆南,安抚使邓雍遁。贼乘势欲渡江,知公安县程千秋率邑人及广西,湖南勤王之兵在邑者御之,复遣人渡江,焚舟毁筏,杀贼甚众。李希忠继至,千秋沿江设备,唐悫自鼎州,复调本路弓弩手助之,贼乃去。
  时通判鄂州赵令裨,部官兵戍武昌县。贼阎谨犯黄州,其徒纵掠,既去,令裨渡江存抚,黄人德之。
  自金再围城,京西、湖北诸州,悉为贼寇侵犯,随州陆德先、复州赵纵之、郢州舒舜举与荆南、德安皆失守,独知汝州、徽猷阁待制赵子栎,知襄阳府、直徽猷阁黄叔敖,知蔡州、直秘阁阎孝忠,知汉阳军、朝议大夫李彦卿,能守境捍贼。至是李纲言于帝,夺雍龙图阁直学士,罢德先等三人,仍夺其职。迁子栎宝文阁直学士,叔敖秘阁修撰,孝忠进一官,彦卿直秘阁,千秋进二官,通判荆南府,而擢令裨直龙图阁、知黄州。
  甲子,诏犒设行在将士,抚循百姓,蠲赋役,改弊法,招群盗,案赃吏。
  纲又言:“靖康间号开言路,遇有议论,鲠峭者辄加远窜,其实所以塞之也。”帝乃诏:“靖康敢言之士有窜逐者,悉召还。”
  李纲以覃恩迁正奉大夫,仍兼御营使。
  时河东、北所失才十馀郡,馀皆为朝廷固守。纲言:“今日中兴规模,有先后之序,当修军政,变士风,裕贤才,宽民力,改弊法,省冗费,诚号令,信赏罚,择帅臣,选监司。俟吾政事已修,然后可议兴师。中尤急者,当先理河北、河东,盖两路,国之屏蔽。今河北惟失真定等四郡,河东惟失太原等七郡,其馀率推其土豪为首,多者数万,少者数千。宜于河北置招抚司,河东置经制司,择有才者为使,以宣陛下德意。有能保一郡者,宠以使名,如唐之方镇,俾自为守。否则食尽援绝,必为金人所用。”帝许之。
  复帝姬为公主。于是贤德懿行大长帝姬封秦国,淑慎长帝姬封吴国。
  始,张邦昌既废,范琼不自安。朝议以其握兵,特诏:“节义所以责士大夫,至于武臣卒伍,理当阔略。惟王宗濋首引卫兵逃遁,以致都城失守,不可不责。此外一切不问,以责后效。”
  乙丑,马忠为河北经制使,张所、直秘阁、通判河阳府傅亮赴行在。以王渊代忠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。
  诏:“自今以绢定罪,并以二千为淮。”旧制,以绢计赃,千三百为一匹。有言绢直近高,乃改定。
  丁卯,诏河东、北郡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