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兴起矣。然后续立郡县之学,求以化民成俗,无不可者。”书奏,帝览之,喜。
  戊寅,诏作《平金》、《平宋录》及《诸国臣服传记》,命耶律铸监修国史。
  壬辰,以户部尚书张澍参知政事,行中书省于北京。
  秋,七月,丁酉,宋文天祥开府南剑州,经略江西。天祥欲还温州进取,陈宜中不从。盖宜中弃温入闽,欲倚张世杰复浙东、西以自洗濯,故命天祥开府南剑。
  宋涪州观察杨立子嗣荣请降诏招谕其父,从之。
  初,临安既破,阿珠以宋太皇太后手诏谕李庭芝使降。庭芝登城,谓使者曰:“奉诏守城,未闻以诏谕降也。”及帝次瓜洲,太皇太后复赐庭芝诏曰:“比诏卿纳款,日久未报,岂未悉吾意,尚欲固圉耶?今吾与嗣君既已臣伏,卿尚为谁守之?”庭芝不答,命发弩射使者,毙一人,馀皆奔去。阿珠及遣兵守高邮、宝应以绝其饷道,博罗懽又攻拔泰州之新城,驱夏贵淮西降卒至城下,以示庭芝。庭芝幕客或劝为计,庭芝曰:“吾惟一死而已!”阿珠复遣使者持诏招庭芝,庭芝开壁纳使者,斩之,焚其诏于陴上。既而淮安、盱眙、泗州以粮尽降,庭芝犹括民间粟以给兵,粟尽,又令官人出粟,又尽,令将校出粟,杂牛皮、麹蘖以给之。兵有自食其子者,然犹力战不屈。
  姜才闻高邮米运将至,出步骑五千战于丁村,自夜达旦,北兵多败。阿珠使巴延彻尔救之,所将皆阿珠麾下,才军识其旗帜,皆溃,才脱身走。时高邮水路已绝,阿珠复遣将陆路邀击米运,杀负米卒数千,由是饷益不继。
  阿珠请于帝,降诏赦庭芝焚诏、杀使之罪,令早归款,庭芝不纳。会福安使至,庭芝欲赴召,命制置副使硃焕守杨,而自与姜才将兵七千趣泰州,将东入海。庭芝既行,焕即以城降。阿珠分道追及庭芝,杀步卒千馀人。庭芝走入泰州,阿珠围之,且驱其妻子至陴下招降。会姜才疽发背,不能战;泰州裨将孙贵、胡惟孝、尹端甫、李遇春,开北门纳外兵。庭芝投莲池中,水浅不死,遂与才俱被执,至扬州,阿珠责其不降,才曰:“不降者我也!”愤骂不已。然阿珠犹爱其材勇,未忍杀之。焕请曰:“扬自用兵以来,积骸满野,皆庭芝与才所为,不杀之何俟!”阿珠乃皆杀之,扬民闻者莫不泣下。
  有宋应龙者,以儒生知兵,出入行陈三十馀年,至是为泰州谘议官。州守孙良臣之弟舜臣,自军中来说降,良臣召应龙与计。应龙极陈国家恩泽,君臣大义,请杀舜臣以戒持二心者,良臣不得已杀之。及泰州降,应龙夫妇自经死。提刑司谘议庐人褚一正,置司高邮,督战,亦被创没水死。淮东地尽归附。
  甲寅,以杨村至浮鸡泊漕渠回远,改从孙家务。
  丙辰,遣使以香币祀岳渎、后土。
  以尚书右丞阿尔哈雅为平章政事,签书枢密院事、淮东行枢密院锡奇里密实为中书右丞,参知政事董文炳为中书左丞,淮东左副元帅达春,两浙大都督范文虎,江东、江西大都督、知江州吕师夔,淮东、淮西左副都元帅陈岩,并参知政事。
  是月,翰林侍读学士郝经卒。经为人,尚气节,为学务有用,拘宋十六年,从者皆通于学。及卒,官为护丧还葬,谥文忠。
  八月,己巳,穿武清蒙村漕渠。
  扬州既破,元兵攻真州益急。宋都统司计议赵孟锦,乘雾袭其营,少顷,雾开,营中见孟锦兵少,逐之,孟锦登舟,失足堕水死,城遂破。安抚使苗再成死之。
  召阿珠入朝,赐泰兴户二千为食邑。
  宋杨亮节居中秉权,秀王与择,自以国家亲贤,多所谏正,遂犯忌嫉,诸将俱惮之。至是诏出兵浙东,朝臣言:“与择有刘更生之忠,曹王皋之孝,宜留辅以隆国本。”谮者益急,卒遣之。与择围婺州,董文炳拒之,及还。
  宋以王积翁为福建招捕使,黄恮副之。积翁兼知南剑州,备御上三州;忄全兼知漳州,备御下三州。
  宋张世杰遣都统张世虎与吴浚合兵十万,期必复建昌;与李恒战,兵败,浚奔宁都。
  帝归自上都,以鄂啰齐参知政事。
  宋太皇太后谢氏,以疾久留临安。至是,遣人自宫中舁其床以出,同侍卫七十二人北赴大都,降封寿春郡夫人。
  九月,壬辰朔,命国师作佛事于太庙。
  庚子,命姚枢、王磐选宋三学生之有实学者留京师,馀听还家。
  癸卯,以平宋赦天下。
  丙午,敕常德府岁贡包茅。
  阿喇罕、董文炳及蒙古岱、索多以舟师出明州,达春及吕师夔、李恒等以骑兵出江西,分道略闽、广。
  东莞民熊飞守潮、惠,闻宋赵溍至,即以兵应之;攻梁雄飞于广州,雄飞遁,飞遂复韶州、新会。会曾逢龙亦率兵至广州,李性道出迎谒,飞与逢龙执性道,杀之,溍遂入广州。
  宋知邕州宕昌马塈将入卫,而临安已破,因留静江,总屯戍诸军。阿尔哈雅将进取广西,塈发所部及诸峒兵守静江,而自将三千人守严关。攻之,不克,乃以偏师入平乐,过临桂,夹攻塈,塈退保临江。阿尔哈雅使人招降,塈发弩射之。攻三月,塈不解甲,前后百馀战,城中死伤相藉,讫无降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