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《释氏论》,以为释氏戒律之书,与周、孔、荀、孟迹异道同。盐铁使陈恕尝建议,以为传法院费国家供亿,力请罢之,言甚恳,帝不许。
  九月,庚辰朔,日有食之。
  辽主如南京,以皇弟梁王隆庆为先锋,率师南伐。
  枢密都承旨开封王继英,以契丹大入,请北巡,帝纳之。丙戌,命继英驰传诣镇、定、高阳关路视行宫顿置,宣慰将士。
  甲午,奉安太宗圣容于启圣院新殿,帝拜而恸,左右皆掩泣。
  辽北院枢密使魏王耶律色珍从太后南伐,癸卯,卒于军。色珍威名亚于休格,其殁也,太后亲为哀临,仍给葬具。以韩德让兼知北院枢密使事。
  初,傅潜遣先锋田绍斌、石普等戍保州,普阴与知州杨嗣议出兵击敌,及夜,普、嗣未还,绍斌疑其败衄,即领众援之。普、嗣果为敌所困,渡严凉河,颇丧师徒。及绍斌至,即合势疾战,斩首二千馀级,获马五百匹。
  冬,十月,戊午,增置福建路惠民仓,从库部员外郎成肃之请也。
  癸酉,辽师攻遂城,城小无备,众恟惧。杨延朗集丁壮护守,时冱寒,延朗命汲水注城外,及旦,冰坚不可攻,辽师解去。
  萧继远攻狼山镇石砦,破之。初,耶律鐸轸性疏简,不修小节,人多短之,至是命总羸师以从。及战,鐸轸取绯帛被介胄以自标显,驰突出入,格杀甚众。太后望见,喜而召语曰:“卿戮力如此,何患不济!”厚赏之。
  丙寅,令诸路转运使申淳化惠民之制,岁丰熟则增价以籴,饥歉则减直而出之。
  如京使柳开上言:“臣蒙陛下自代州移知忻州,每见北界归明人言契丹排比南侵,又闻河北边上屯结甚众,数侵犯雁门、宁化等军。度其阴谋,必不轻退,深恐大寒之际,转肆冲突。臣愚,乞陛下速起圣驾,径至镇州,躬御六师,奋扬威武,勿生迟疑之虑,勿听犹豫之谋,周世宗及我太祖、太宗近事,皆可法也。况陛下谅阴三年,礼无违者,复此顺动,其谁敢当!圣驾若过河北,契丹当自引退。四方无思不服,正在此举矣!”
  十一月,丙戌,合祭天地于圜丘,奉太祖、太宗并配,大赦天下。御朝元殿,受册尊号。
  乙未,诏以边境驿骚,取来月暂幸河北。命宣徽北院使周莹为随驾前军都部署,邕州观察使刘知信副之,内侍都知杨永遵为排阵都监,保平节度使、驸马都尉石保吉为北面行营先锋都部署,磁州防御使康廷翰副之,洺州团练使上官正为钤辖。
  己酉,以宰相李沆为东京留守,濠州刺史李著为大内都部署,权知开封府魏羽判留司,三司盐铁使陈恕为随驾转运使。十二月,辛亥,以太子太师分司西京张永德为京城内外都巡检使。
  甲寅,车贺发京师。辛酉,宴从臣于行宫。以王超等为先锋,仍示以阵图,俾识其部分。甲子,次大名府,帝御铠甲于中军,枢密史王显、副使宋湜分押后阵,横亘数十里。
  西川自李顺平后,人心未宁。益州钤辖符昭寿,彦卿子也,骄恣,不亲戎务,多集锦工,织作纤丽,所须物辄抑市人买配,逾时不给其直,又纵部曲略取之,仆使凌忽军校,其下皆怨。知州牛冕,宽弛无政事。时神卫军戍成都者两指挥,都虞候王均及董福分主之。福御众整肃,故所部优赡;均纵其下饮博,军装悉以给费。甲子,冕与昭寿大阅于东郊,蜀人聚观,两军衣服鲜、弊不等,均所部惭愤,出不逊语。
  初,河北转运使裴庄屡条奏傅潜无将略,恐失机会;枢密使王显庇之,奏至,辄不报。潜屯于定州,缘边城堡悉飞书告急,潜畏懦,闭门自守,将校请战者辄丑言詈之。辽师既破狼山寨,遂引兵趋宁边军及祁、赵,大纵钞劫,游骑出邢、洺间,百姓惊扰,携挈老幼争入城郭,镇、定路不通者逾月。朝廷屡间道遣使督潜会诸路兵合击,其都监秦翰及定州行营都部署范廷召等屡促之,皆不听。廷召怒,因诟潜曰:“公恇怯乃不如一妪耳!”促之不已,潜乃分骑八千、步二千付廷召,令于高阳关逆击,仍许出军为援;卒逗留不发。
  丙子,诏百官各上封章直言边事。于是工部侍郎、集贤院学士钱若水言:“傅潜领数万雄师,闭门不出,坐视契丹俘掠生民,上则辜委注之恩,下则挫锐师之气。军法曰:‘临阵不用命者斩。’今若申明军法,斩潜以徇,然后擢取如杨延朗、杨嗣者五七人,增其爵秩,分授兵柄,不出半月,可以坐清边寨。然后銮辂还京,则天威慑于四海矣。”右司谏梁颢亦言:“用兵之道,在明赏罚。兵法曰:‘罚不行,则譬如骄子,不可用也。’昨者命将出师,乘秋备塞,而傅潜奉明诏,握重兵,逗挠无谋,迁延玩寇,以致边尘昼惊,圣主栉沐,此所谓以贼遗君父者也。以军法论,合斩潜以徇军中,降诏以示天下。”
  府州言官军入辽地五合川,拔黄太尉砦,歼其众,焚其车帐,获马牛万许。
  丁卯,召见大名府父老,劳赐之。
  戊寅晦,知益州牛冕以酒犒队伍,而钤辖符昭寿则无所设,军士益忿,故赵延顺等八人谋作乱。
  是岁,辽放进士初锡等四人。
     ○真宗膺符稽古神功让德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咸平三年(辽统和十八年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