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而贼不能知。一旦兴师数万以城溥乐,朝发清远,日未中而至。其师则战士三居其一,以备寇也;役卒三居其二,以荷器具而赍军储也。计城之功,不过十日,而使战士自赍三十日粮,则城毕功而食有馀矣。”
  又曰:“国家之城溥乐也,必潜师于延、环、清远以观贼之变,宜分环州、清远为二道,一道傍山而北,军于贼之后,一道过长岭直趋溥乐,军于贼之前,而使城溥乐之兵军其中。贼以溥乐孤军悉众来寇,而卒然三军鼎峙,则其心骇矣。又令延州之师入其境,驱其畜产,俘其老弱而空其巢穴,灵武之众收河外之地,复贺兰之境,杜三山之口以断其奔路,则其众必起携贰之志,其将必无制胜之方,而独使保吉桀黠,志在决战,能无败乎!破而擒之,此万世之功也。”
  令秘书省正字邵焕于秘阁读书,从其请也。秘阁读书自焕始。焕,睦州人,以童子得官,时年十二。
  癸酉,都官郎中刘蒙叟上言曰:“陛下已周谅暗,方勤万务。伏望崇俭德,谨守前规,无自矜能,勿作奢纵;厚三军之赐,轻万姓之徭,使化育于生灵,声教加于夷夏。且万国己观其始,惟陛下慎守其终,思鲜克之言,戒性习之惭,日谨一日,虽休勿休,则天下幸甚!”帝嘉纳之,召试学士院,命以本官直史馆。
  秋,七月,帝闻契丹将入边,甲申,以马步军都虞候傅潜为镇、定、高阳关行营都部署,富州刺史张昭允为都钤辖。
  宰相张齐贤请给外任官职田,诏三馆、秘阁检讨故事,申定其制,以官庄及远年逃田充,悉免其税。
  己丑,以横海军节度使王显为枢密使。
  甲辰,幸国子监,召学官崔偓佺讲《尚书?大禹谟》。还,幸崇文院,登秘阁,观太宗圣制墨迹,恻怆久之。赐秘书监、祭酒以下器币。偓佺,颐正弟也。
  丙午,置翰林侍读学士,以兵部侍郎杨徽之、户部侍郎夏侯峤、工部郎中李文仲为之。置翰林侍讲学士,以国子祭酒邢昺为之。初,大宗命文仲为翰林侍读,寓直禁中,以备顾问,然名秩未崇。帝特建此职,择老儒旧德以充选,班秩次翰林学士,禄赐如之。设直庐于秘阁,侍读更直,侍讲长上,日给尚食珍膳,夜则迭宿,令中使日具当宿官名,于内东门进入。自是召对询访,或至中夕焉。
  是月,帝谕宰臣,令写录内外官历任功过,编册进内,其该恩复用者,别编以备观览。
  八月,辛亥朔,帝御文德殿,百官入閤,右司谏、直史馆孙何次当待制,献疏曰:“六卿分职,邦家之大柄也。故周之会府,汉之尚书,立庶政之根本,提百司之纲纪,令、仆率其属,丞、郎分其行,二十四司粲然星拱,六职举而天下之事备矣。有唐贞观之风,最为称首。于时封疆甚广,经费尤多,亦不闻别分利权,改创使额,而军须取足。明皇北事奚、契丹,南征閤罗凤,召发既广,租调不充,于是萧景、杨钊始以它官判度支,而宇文融为租调地税使,虽利孔始开,然版籍根本尚在南宫。肃、代之世,物力萧然,于是有司之职尽废,而言利之臣攘臂于其间矣。征税多门,本于专置使额。故德宗之初,首降诏书,追行古制,天下钱谷,皆归文昌,咸谓太平可致。而天未悔祸,叛乱相仍,经费不充,使额又建,于是裴延龄以利诱君,甚于前矣。宪、穆而下,或迫于军期,切于国计,用救当时之急,率以权宜裁定。五代短促,曾不是思。国家三圣相承,垂统立制,宜罢三司使额。还之六卿。
  “或曰:禄百辟,赡六军,皆是物也。臣亦有其说。夫盐铁者,盖筦榷山海之谓也,物非自集,须假牢盆。户部者,盖均一征税之谓也,而财非自生,须计田赋。度支者,盖供亿军国之谓也,而粟非自行,须资漕运。但检押专一,相沿置之耳。今莫若谨择户部尚书一人,专掌盐铁使事,俾金部郎中、员外分判之。又择侍郎二人,分掌度支、户部事,各以本曹郎中、员外分判之。则三使洎判官,虽省犹不省也。仍命左右司郎中、员外总知帐分,句稽遗失。则进无掊刻之虞,退有详练之名,职守有常,规程既定,周官唐式,可以复矣。”
  癸丑,右正言、知制诰、判大理寺王钦若上言:“本寺公案常有五十至七十道,近者三十日内绝无。昔汉文帝决狱四百,唐太宗放罪三百九十人,然犹书之史册,号为刑措。当今四海之广,而刑奏止息,逮乎逾月,足彰耻格之化。请付史馆,用昭圣治。”从之。
  己卯,群臣上尊号曰崇文广武圣明仁孝皇帝。
  丁巳,大宴崇德殿,始作乐。
  癸亥,判大理寺王钦若上言:“本寺案牍简少,请罢详断官四员,止留八员。”从之。
  丙寅,大阅。丁卯,近臣、诸军将校、内职皆赐饮。诏:“大阅所践民田,蠲其租。”
  癸酉,枢密副使、工部侍郎杨砺卒。帝谓宰臣曰:“砺介直清苦,方当任用,遽此沦谢,甚可悼也!”即冒雨临其丧。砺僦舍委巷中,乘舆不能入,帝为步进,嗟悯久之。赠兵部尚书,中使护葬。
  乙亥,以曹彬配飨太祖庙庭,薛居正、潘美、石熙载配享太宗庙庭。
  丙子,以司封郎中、知制诰硃昂为传法院译经润文官。始,太宗作《圣教序》,帝亦继作。又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