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则圣心湛然,如日之明,如水之清,理义长为之主,而私欲不能夺矣。此臣之所欲献者二。三年之丧,行于宫壸,非独衰麻在躬而已;哀慕之存于心者不可顷刻忘,忧戚之形于色者不可斯须已。古者卒哭而庐居,小祥而垩室,今虽未能如昔,然居处之制,不可不极其朴素也。古者服丧,非有疾不饮酒食肉,今虽未能如昔,然饔人大官之供,不可不极其菲俭也。古者终丧不处于内,今虽未能如昔,然防微谨独,屏远声色,不可不极其严也。食则见先帝于羹,立则见先帝于墙,庶几不负罔极之恩,丕昭纯孝之实。倘因移御之適,凡所以自奉者,少异于居丧之议,则虽衰麻在躬,犹不服也。此臣之所欲献者三。陛下前者日侍慈明,两宫之情,常欢然而无间。今视膳问安之敬虽无改于昔,而其期有时矣。古之事亲者,听于无声,视于无形,一举足,一出言,不敢忘父母。况太后亲举神器以授陛下,同听万几,曾未数月,褰裳去之,如脱敝屣,隆恩厚德,与天地无极,陛下将何以报之乎?然则恭勤之礼,孝养之诚,当有加于前日可也。至于两宫侍御之臣,恩义当使如一,爱其亲者,及其犬马,况左右使令者乎?今群臣、万物之命,系于两宫,惟两宫慈孝交隆于上,则群臣、万物皆有所恃以为安,而两宫侍御之臣亦得以保其富贵。此臣所欲献者四。”又言:“臣窃谓古者平日视朝以为常度,人主与天同运,故必与日俱出,以临照百官,是阳德宣昭,政机无壅。先皇帝每旦御朝,率在卯辰之间。陛下始初清明,正厉精庶政之日,而晨兴听事,乃颇后于先帝之时。正使宇内宴宁,犹恐示人以怠,况中外多虞之际乎?孔子曰:‘昧爽夙兴,正其衣冠。平旦视朝,虑其危难。一物失理,乱亡之端。’惟陛下深味斯言,自今临朝必以日出为节,于以法乾健而体离明,通下情而达民隐,实初政之首务也。”
  彭义斌下真定,道西山,与博罗罕等军相望。义斌分严实以帐下兵,阳助而阴伺之。实知事迫,即赴博罗罕军,与之合,遂与义斌战于内黄之五马山,义斌兵溃。史天泽以锐卒略其后,遂擒义斌;说之降,义斌厉声曰:“我大宋臣,义岂为它人属耶!”遂死之。
  于是京东州县复为实有,实统有全魏,十分齐之三,鲁之九,凡五十四城,后又割大名、彰德外属,而益以德、衮、济、单四州。时所在残毁,独实境内治安,四方争赴之。
  八月,壬寅,以司农丞姚子才封事切直,进官一秩,授秘书郎。
  癸卯,以傅伯成、杨简,先朝耆德,召赴行在,又擢赵{政}夫直秘阁、福建提刑,从真德秀之荐也。
  丙午,诏:“侍从、给舍、台谏、卿监、郎官及在外前执政、侍从、诸路帅臣、监司,各举廉吏三人。”
  戊申,诏:“侍从、两省、台谏等举堪充将帅三人。”
  己酉,地震。
  甲寅,诏以程颐四世孙源为籍田令。
  乙卯,罢直学士院真德秀、考功员外郎洪咨夔。咨夔讼事剀切,尝上书曰:“昔之宰相,端委庙堂,进退百官;今之宰相,招权枘贿,倚势作威而已。台谏月课将临,笔不敢下。称量议论之异同,揣摩情分之厚薄,可否未决,吞吐不能。其相率勇往而不顾者,恭请圣驾款谒景灵宫而已。”德秀语人曰:“读洪考功封事,德秀殊有愧色。”史弥远深衔之。及梁成大为监察御史,凡忤弥远意者,与莫泽、李知孝三人相继击之。给事中王塈等,驳德秀所主济王赠典,莫泽等既劾之,遂命德秀提举玉隆宫。咨夔亦言济王冤,成大等复交劾之,镌二铁。由是名人贤士,排斥殆尽,人目之为“三凶。”
  丁巳,诏:“监司、守令各精白自新,以称朕意。其或不悛,必罚无赦!”
  除绍兴府每岁经总制虚额钱九万馀贯。
  金巩州元帅田瑞反,行省完颜哈达讨之,移文喻之曰:“罪止田瑞一身,馀无所问。”不数日,瑞弟济斩瑞以降。哈达如约,抚定一州,民赖以宁。
  九月,己未,御史李知孝,奏大理评事胡梦昱上书言济王事,辞语狂悖。诏梦昱除名勒停,象州羁管。
  冬,十月,癸巳,有流星大如太白。
  甲午,林略进对,论及渡江初伪齐连兵事,帝曰:“是时亦是诸将不协,故刘豫敢来犯。”略曰:“仰见陛下于中兴本末留神。”帝曰:“今日不特兵少,且训练不精。若兵势既张,敌自不能为患。”
  金主谓台谏完颜素兰、陈规曰:“宋人轻犯边界,我以轻骑袭之,冀其惩创通好,以息吾民耳。夏人从来臣属我朝,今称帝以和,我尚不以为辱。果得和好以安吾民,尚欲用兵乎!卿等宜悉此意。”
  知绍兴府汪刚奏:“会稽攒宫所在,税赋尽免折科;山阴同应办之劳,乞照会稽除免。”诏权免三年。
  乔行简上疏曰:“求贤、求言二诏之颁,果能确守初意,深求实益,则人才振而治本立,国威张而奸宄销。臣窃观近事,似或不然。夫自侍从至郎官凡几人,自临司至郡守凡几人,今其所举贤能才识之士,又不知其几也,陛下盖尝摭其一二,欲召用之矣。凡内外大小之臣,囊封来上,或直或巽,或切或泛,无所不有,陛下亦尝摭其一二,见之施行,且褒赏之矣。而天下终疑陛下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