具文者,盖以所召者,非久无宦情决不肯来之人,则年已衰暮决不可来之人耳,彼风节素著,持正不阿,廉介有守,临事不挠者,论荐虽多,固未尝召也。其所施行褒赏者,往往皆末节细故,无关理乱,粗述古今,不至抵触,然后取之,以示吾有听受之意。其间亦岂无深忧远识高出众见之表,忠言至计有补圣听之聪者?固未闻采纳而用之也。自陛下临御至今,班行之彦,麾节之臣,有因论列而去,有因自请而归;其人或以职业有闻,或以言语自见,天下未知其得罪之由,徒见其置散投闲,倏来骤去,甚至废罢而镌级,削夺而流窜,皆以为陛下黜远善士,厌恶直言,去者遂以此而得名,朝廷乃因此而获谤,亦何便于此?”
  十一月,癸亥,以宣缯兼同知枢密院事,薛极参知政事,葛洪签书枢密院事。
  诏:“邵州系潜籓,升为宝庆府。筠州与御名声近,改为瑞州。”
  蒙古使人如高丽,未至,盗杀之。自是高丽与蒙古不通。
  彭义斌既败,武仙势益蹙,潜令谍者结死士,匿真定城中大历寺为内应,仙夜斩关而入,据之。蒙古史天泽出奔稾城。
  金内族旺嘉努故杀鲜于主簿,权贵多救之者,金主曰:“英王脱兄,敢妄挞一人乎?朕为人主,敢以无罪害一人乎?国家衰弱之际,生灵有几何!而族子恃势杀一主簿,吾民无主矣。”特命斩之。
  金诏有司为死节士十三人立褒忠庙。
  乙丑,杨石进封新安郡王。丙寅,杨谷进封永宁郡王。真德秀上言:“戚里之贤,加以王爵,稽诸典故,所未前闻。其老成静重,避远权势,治家教子,风采凛然,诚近世戚畹之所未有。然臣观古今载籍之传,莫不以恩宠太甚为外家之深戒,盖倚伏无常,古今所畏。望陛下清燕之间,常思所以安全外族,俾蒙谦谨之福而不蹈满盈之咎,诚宗社无疆之休。”
  辛未,诏:“行都及诸路公私僦舍钱米经减者,减三分。”从硃端常请也。
  庚辰,干办诸事司粮料院赵彦覃言州县折色病民,帝曰:“纤悉如此,殊失爱民之意。
  辛卯,诏:“中外系囚,杖以下释之。”
  甲申,再贬魏了翁官,罢真德秀祠禄。
  初,胡梦昱之贬,了翁出关送别,右正言李知孝遂指了翁首倡异论,将击之。史弥远犹畏公议,外示优礼,改权工部侍郎。了翁力以疾辞,乃出知常德府。乙酉,谏议大夫硃端常,劾魏了翁欺世盗名,朋邪谤国,德秀奏札诋诬。诏了翁落职,罢新任,追一官,靖州居住,德秀落职,罢祠。知孝上书,乞窜德秀以正典刑。梁成大亦言了翁虽经追窜,人以为罪大罚轻,德秀狂僭悖谬,不减了翁。弥远劝帝下其章,帝曰:“仲尼不为已甚。”乃止。成大遗书所亲曰:“真德秀乃真小人,魏了翁乃伪君子。此举大快公论。”识者笑之。
  壬辰,御射殿,阅崇政殿亲从射艺,迁补有差。
  癸丑,太学正徐介进对,论《中庸》谨独之旨,帝曰:“此是以敬存心,不愧屋漏之意。”
  金主命赵秉文、杨云翼作《龟镜万年录》。
     ○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宝庆二年(金正大三年,蒙古太祖二十一年)
  春,正月,丁巳朔,帝不视事。
  癸亥,诏赠沈焕、陆九龄官,仍赐焕谥端宪,九龄文达。录张九成、吕祖谦、张栻、陆九渊子孙官各有差。又诏以布衣李心传专心文学,令四川制置司津发赴阙。
  是月,蒙古主以夏纳仇人,又不遗质子,自将伐之,旋取黑水等城。
  二月,丙戌朔,手谕知贡举、礼部尚书程珌等曰:“国家三岁取士,试于南宫,盖公卿大夫由此其选,事至重也。朕属在哀疚,未遑亲策,爰咨近列,往司衡鉴。卿等宜协心尽虑,精考切择。夫文辞浮靡者,必非伟厚之器;议论诡激者,必无正平之用。去取之际,其务审此。”帝留意文艺,遇贡举,屡降御笔,当时称帝为“文章天子”。
  戊子,以右正言李知孝言,诏:“赃吏有实迹者,永不得与亲民及师儒差遣;继经赦宥,不许改正。有监司、守臣保举三员者听之,仍每以保一员为额。”
  辛卯,诏:“诸道提点刑狱以五月案部理囚徒。”
  梁成大言:“真德秀有大恶五,其奏济王事,乞追封以盖逆状,趣立嗣以召祸端,改节圣语,谤讪朝廷,无将之心,与魏了翁同罪。了翁已从窜削,德秀仅褫职罢祠,宜一等施行。”诏削秩二等。
  蒙古槀城守将董俊,以锐卒数百授史天泽,天泽夜赴真定,与萨纳台合攻武仙,仙走西山。萨纳台怒真定民反覆,驱万人,将斩之,天泽曰:“是皆吾民,我力不能及,一旦委去,不幸被胁,杀之何罪?”乃释之。
  三月,丙辰朔,梁成大奏寝王长孺召命,徐宣、胡梦昱重议施行。初,长孺饯梦昱诗,比诸胡铨。成大以儗非其伦,党和邪说,不宜立朝。宣举梦昱贤能才识,有忧国敢言之词。成大谓梦昱狂悖,宣必与之合谋,二人虽已窜削,而罪大罚轻,于是并及之。寻予长孺祠;宣削秩三等,徙居象州;梦昱徙钦州编管。
  庚申,诏申:“朕自下求言之诏,凡封章所上,必详加省览,亦已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