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帝。阆寻坐狂妄黜。太宗疾革,继恩与昌龄及旦更起邪谋,赖吕端觉之,谋不得逞。帝既即位,加恩百官,继恩又密托旦为褒词。旦已先坐黜,于是并逐三人。籍继恩家资,多得蜀土僭侈之物。寻诏:“中外臣僚曾与继恩交结通疏书者,一切不问。”后二年,继恩死于贬所。
  甲申,帝谓辅臣曰:“宫中嫔御颇多,幽闭可悯,朕已令给事岁深者悉放出。”吕端等曰:“践阼初首行此令,哲王之懿范也。”
  丁亥,立秦国夫人郭氏为皇后。帝在储位,每事谦让,郭氏未尝正妃号也。
  庚寅,追尊母陇西夫人李氏为贤妃。妃,真定人,乾州防御使英之女,帝及楚王元佐,皆妃所生也。
  是月,辽迪里部杀详衮而叛,遁于西北荒,萧达兰率轻骑追之,获部族之半,因讨准布之未服者。诸蕃岁贡方物充于国,自后往来若一家焉。达兰以诸部叛服不常,上表乞建三城以绝边患,从之。
  六月,戊戌,追复皇叔涪王廷美为秦王,赠皇兄魏王德昭太傅、岐王德芳太保。
  帝谓宰相曰:“诸州多献珍兽异禽祥瑞之物,此甚无益。但令稼穑丰稔,且得贤臣,乃为瑞也。”辛丑,诏天下勿复献珍禽异兽及诸祥瑞。
  南康军建昌县民洪文抚,六世同居,就所居雷湖北创书院,舍来学者,诏旌表其门闾。
  甲辰,以皇兄元佐为左金吾卫上将军,复封楚王,听养疾不朝。帝始欲幸元佐第,元佐固辞以疾,曰:“虽来,不敢见也。”由是终身不复见。
  罢盐铁、度支、户部副使。
  乙巳,追册莒国夫人潘氏为皇后。
  工部侍郎、同知枢密院事钱若水罢为集贤院学士,判院事。先是太宗谓若水曰:“士遭时得位,纡金拖紫,延赏宗族,岂得不竭诚报国乎?”若水对曰:“高尚者不以名位为光宠,忠贞之士亦不以穷达易志。若以爵禄荣遇之故效忠于上,中人以下所为也。”太宗然其言。及刘昌言罢,太宗问赵镕等曰:“见昌言涕泣否?”对曰:“与臣等言,多至涕泣。”太宗曰:“大率如此。进用时不悉心补职,斥去即汍澜涕泗。”若水曰:“昌言实未尝涕泣,镕等迎合上意耳。”吕蒙正罢,太宗又谓若水曰:“蒙正望复位目穿矣。”若水对曰:“蒙正虽登显贵,然其风望不为忝冒;仆射师长百僚,非寂寞之地,且蒙正固未尝以退罢郁悒。当今岩穴高士,不求荣爵者甚多,如臣等辈,苟贪官禄,诚不足重。”太宗默然。若水因念人主待辅臣如此,盖未尝有秉节高迈,不贪名势,能全进退之道者以感动之也。将移疾,会太宗晏驾,不果。帝即位,若水以母老请解机务,章再上,乃得请。召谢便殿,命坐,问:“近臣谁可大用者?”若水言:“中书舍人王旦有德望。”帝曰:“此朕心所属也。”若水好汲引后进,推贤重士,士大夫宗慕之。
  帝居忧日,对辅臣于禁中,每见吕端等,必肃然拱揖,不以名呼。端等再拜请,帝曰:“公等顾命元老,朕安敢上比先帝!”又以端肤体洪大,宫庭阶戺颇峻,命梓人皆为纳陛焉。
  秋,七月,乙丑,御崇政殿,召吕端等,访以军国大事经久之制。端陈当世急务,皆有条理,帝嘉纳。
  丙寅,令诸路转运使更互赴阙,询民间利病。
  吏部郎中、直集贤院田锡应诏上疏,言陕西数十州苦于灵、夏之役,生民重困,帝为之戚然。它日,谓吕端等曰:“近诏中外直言,群臣多及琐细事,惟田锡、康戬陈词不繁,指事尤切,张齐贤颇留意民政。”乃出其疏示端等曰:“卿等详酌行之。”
  辛未,辽禁吐谷浑别部鬻马于宋。
  先是辽萧恒德尚越国公主,太后第三女也,性沈厚,太后于诸女中尤爱之,故恒德屡膺重任。公主甚得妇道,不以宠贵自骄。会有疾,太后遣宫人侍之,恒德私与宫人通,公主恚而卒。太后怒,赐恒德死。恒德女许字高丽国王,丙子,高丽遣其臣韩彦敬吊公主之丧。恒德临死,上书辽主,言其侄柳才可用。柳多知能文,膂力绝人,旋诏入侍卫。
  辛卯,辽诏南京疾决狱讼。
  八月,己亥,赵镕罢为寿州观察使,李惟清罢为御史中丞。以曹彬为枢密使兼侍中,以户部侍郎、同知枢密院事向敏中、给事中夏侯峤并为枢密副使。帝谓曰:“近密之司,必端亮谨厚者处之。彬以耆旧冠枢衡之首,敏中及峤佽助之,兵机边要,有所望矣。”敏中明辨有才略,先是西北用兵,敏中专主谋议,至于二边道路斥堠走集之所,莫不周知。峤仕籓府最旧,故首加擢用。
  丁酉,辽主猎于平地松林,太后诫曰:“前圣有言,欲不可纵。吾儿为天下主,驰骋田猎,万一有衔蹶之变,适遗予忧。其深戒之!”辽旧俗,其富以马,其强以兵。纵马于野,弛兵于民,有事而战,彍骑介夫,卯命辰集。马逐水草,人仰湩酪,挽强射生,以给日用,糗粮刍茭,不烦挽运。以是制胜,所向无前。辽主岁时射猎,以示不忘本俗,虽奉太后命诫,不能改。
  先是,帝以汉、唐封乳母为夫人、邑君故事付中书,因问吕端等曰:“斯礼可行否?”端等曰:“前代或加以大国,或益之美名,事出宸衷,礼无定制。”己酉,诏封乳母齐国夫人刘氏为秦国延寿保圣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