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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是月,西川戍卒刘旴叛,攻掠蜀、汉等州,益州钤辖马知节领兵三百追击之。招安使上官正,飞书召知节还成都计议,知节曰:“贼已数千,少缓之,劳费必倍,不如急击,破之必矣。”即率所部前进。正亦寻至,共击斩旴,其党悉平。盱自起至灭凡十日。正始无出兵意,知益州张咏以言激正,将行,仍盛为供帐饯之,酒酣,举爵谓诸军校曰:“尔辈俱有亲属在东,蒙国厚恩,无以报,此行当亟殄贼,无使越逸。若师老旷日,即此地为死所矣!”正由是倍道力战。及凯旋,咏迎劳,大出金帛行赏,众皆悦服。
  九月,丙寅,辽罢东边戍卒。
  庚午,辽主如饶州,祭太祖庙。
  丙子,帝因言西川叛卒事,辅臣或曰:“蜀地无城池,所以失制御。”帝曰:“在德不在险。倘官吏得人,善缓抚,使乐业,虽无城可也。”
  戊寅,以长葛县令孔延世为曲阜县令,袭封文宣公,并赐《九经》及太宗御书、祭器,加银帛而遣之,诏本道转运使、本州长吏待以宾礼。延世,孔子四十五世孙也。
  壬午,左正言孙何表献五议:一参用儒将,二申明太学,三厘革迁转,四议复制科,五举行乡饮。帝称善。
  监察御史王济上疏陈十事,其目曰:择左右,分贤愚,正名品,去冗食,加俸禄,谨政教,选良将,分兵戎,修民事,开仕进。
  刑部员外郎合肥马亮上疏言:“陛下初政,军赏宜速,而所在不时给,请遣使分往督视。又,州县逋负至多,赦书虽蠲除,而有司趣责如故,非所以布恩宣泽也。国朝故事,以亲王判开封府,地尊势重,疑隙易生,非保亲全爱之道。契丹仍岁内侵,河朔萧然,请修好以息边民。”凡四事。帝善其言。
  庚寅,阁门奏:“每月朔望,群臣赴万岁殿哭临。十月朔在壬辰,请改用九月晦。”帝问吕端曰:“此何礼也?”端曰:“阴阳家以辰日为哭忌。”帝曰:“哀疚之情,宁有所避乎?”不许。
  冬,十月,壬辰朔,辽主驻驼山,罢奚王诸部贡物。乙未,赐宿卫时服。丁酉,禁诸山寺毋滥度僧尼。戊戌,弛东京道渔泺之禁。戊申,以上京狱讼繁冗,诘其主者。辛酉,录囚。
  陈、宋州并言:“先贷民钱千万令市牛,价纳外所负尚多,许随来岁夏秋税输送。”诏悉除之。
  李继迁寇灵州,合河都部署杨琼击走之。
  己酉,葬神功圣德文武皇帝于永熙陵,庙号太宗。
  十一月,甲子,祔神主于太庙,以懿德皇后配;又祔庄怀皇后于别庙。
  帝初践阼,告天地宗庙,有司请署祝版,帝涕泗交下,不能署者久之。灵驾发引,帝与诸王徒步号恸,从至乾元门。礼官具仪,遣奠毕改吉服,帝不忍,哭踊尽哀,缞服还官。及神主至京,迎拜涕咽,观者莫不歔欷。先是帝谓参知政事李至等曰:“神主至京,朕欲亲导及拜辞,于礼可乎?”至曰:“此礼前代所阙,陛下行之,足为万世法。”即具仪以闻。时有请增损旧政事,帝曰:“先帝赐名之日,抚朕背曰:‘名此,欲我儿有常德,久于其道也。’罔极之训,朕何敢忘!”
  丙寅,德音降两京死罪以下囚;缘山陵役民,赐租有差。
  复分三司句院为三,命官各判之。以太常丞新喻王钦若判三司都催欠凭由司。钦若初为亳州判官,监仓,天久雨,仓司以谷湿不为受,民自远来输租,仓谷且尽,不得输。钦若悉命输之仓,且奏不拘年次,先支湿谷,即不至朽败。太宗大喜,手诏褒答,因识其姓名。及开封府以岁旱蠲十七县民租,时有言按田官司蠲放不实者,御史台请遣使覆实,诏东西诸州选官阅视。亳州当按太康、咸平二县,州遣钦若覆按甚详,抗疏言:“田实旱。开封止放七分,今乞全放。”既而它州所遣官并言诸县放税过多,悉追收所放税物,人皆为钦若危之。至是擢用,帝以其事语辅臣曰:“当此时,朕亦自惧。钦若小官,独敢为百姓伸理,此大臣节也。”钦若既为三司属,虞部员外郎毋宾古谓钦若曰:“天下宿逋,自五代迄今,理督未已,民病不能胜,仆将启而蠲之。”钦若即夕命吏治其数,翼日上之。帝大惊曰:“先帝顾不知邪?”钦若徐曰:“先帝固知之,殆留与陛下收天下人心耳。”
  己巳,诏工部侍郎、集贤院学士钱若水修《太宗实录》。若水举官同修,起居舍人李宗谔与焉。帝曰:“自太平兴国八年以后,皆李昉在中书日事。史凭直笔,若子为父隐,何以传信于后!”除宗谔不可,馀悉许之。
  是日,同句当审官院、通进银台司封驳事田锡上疏曰:“今地震之灾渐见,下动之象已萌。臣见银台司诸道奏报,自九月初至冬节前,申奏贼盗不少,今不一一具奏,且据其可言者言之:九月四日,施州奏群贼四百馀人惊劫人户;十月七日,滑州奏有贼四十馀人过河北;十五日,卫州奏有贼七十馀人过河北;十九日,绛州奏垣县贼八十馀人杀县尉;西京奏十月二十三日,有贼一百五十人入白波兵马都监廨署,并劫一十四家,至午时,夺舟往垣曲,至河阳、巩县界;濮州奏群贼入鄄城县;单州奏群贼入归恩指挥营;济州奏群贼劫金乡、钜野县郭十九家;永兴军奏虎翼军贼四十馀人劫永兴南庄;今月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