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州行营破李继迁,继迁遁。
  戊戌,辽以品部多贫民,劝富民出钱以赡之。
  庚子,辽徙梁门、遂城、泰州、北平民于内地。
  辛丑,帝不豫,始决事于便殿。
  甲辰,除京畿死罪囚,流以下释之。
  丙辰,辽将韩德威奏破党项捷。
  丁巳,辽命品部旷地募民耕种。
  三月,戊辰,辽募民耕滦州荒地,免其租赋十年。
  己卯,辽封李继迁为西平王。
  壬午,辽免南京逋赋及义仓粟,仍禁诸军官非时畋牧妨农。
  甲申,河西党项乞归附于辽,辽太妃旋遣人奏西边捷,由是辽之西路拓地益远。
  壬辰,帝不视朝。癸巳,崩于万岁殿。参知政事温仲舒宣遗制,令皇太子即位于柩前。初,帝不豫,宣政使王继恩忌太子英明,与参知政事李昌龄、知制诰胡旦等,谋立楚王元佐,颇间太子。宰相吕端问疾禁中,见太子不在旁,疑有变,乃以笏书“大渐”字,令亲密吏趣太子入侍。及帝崩。继恩白后至中书召端,议所立。端前知其谋,即绐继恩,使入书阁检太宗先赐墨诏,遂锁之,亟入宫。后谓曰:“宫车晏驾,立嗣以长,顺也。今将奈何?”端曰:“先帝立太子,正为今日,岂容有异议邪?”后默然。太子既即位,端平立殿下不拜,请扌卷帘,升殿审视,然后降阶,率群臣呼万岁。
  夏,四月,乙未朔,尊皇后为皇太后。大赦天下,常赦所不原者咸除之。制曰:“先朝庶政,尽有成规,务在遵行,不敢失坠。宜拔茂异之才,开谏诤之路。”京朝官衣绯绿及二十年,并与改服色。官未升朝亦听叙赐绯紫自此始。
  戊戌,始见群臣于崇政殿西序。
  辽主命录囚。壬寅,发义仓赈南京。
  癸卯,宰相吕端加右仆射。
  改封弟元份壅王,元杰兗王,元亻屋封彭城郡王,元偁封安定郡王。
  甲辰,以太子宾客李至为工部尚书,李沆为户部侍郎,并参知政事。
  丁未,中外郡臣进秩一等。
  己酉,辽主如南京。
  工部侍郎郭贽出知大名府。翼日,求对,恳辞,帝曰:“魏地重寄,卿宜亟去。”贽退,帝召辅臣问曰:“郭贽愿留,如何?”对曰:“近例亦有之。”帝曰:“朕初嗣位,命贽治大籓而不行,则何以使人!”卒遣之。
  帝谓宰相曰:“朝行中颇有淹滞者,如梁周翰夙负词名,三十年屈于众僚;朕在宫府,多令杨亿草笺奏,文理精当,宜即加擢。”辛亥,以工部郎中、史馆修撰周翰为驾部郎中、知制诰,著作郎、直集贤院亿为左正言,馆职并如故。故事,入西阁皆中书召试制诰三篇,惟周翰不召试而命焉。
  李应机者,尝知咸平县。帝尹开封时,遣散从以帖下县,有所追捕,散从恃王势,讠雚呼县廷,应机怒曰:“汝所事者王也,我所事者王之父也,父之人可以笞子之人。”杖之二十。散从泣诉于王,王不答而默记其名。及即位,擢应机通判益州,召登殿,谓曰:“朕方以西蜀为忧,故除卿与官,此未足为大任也。有便宜事,密疏以闻。”应机至州,未几,有走马入奏事。前一日,知州饯之,应机故称疾不会,走马心已不平。及暮,应机又谓走马曰:“应机有密疏,欲附入奏,明日未可行也。”走马不知其受帝旨,愈怒,强应曰:“诺。”明日,使谓应机曰:“某且行矣,愿得所赍疏。”应机曰:“疏不可与人传也,当自来受。”走马虽怒甚,意欲积其骄横状诉于帝,乃诣应机廨舍,受疏以行。既至,帝迎问曰:“李应机无恙乎?有疏乎?”走马愕然失据,即对曰:“有。”探怀出之,帝周览称善。因问:“应机治行如何?”走马踧,转辞称誉。帝曰:“汝还语应机,所言事皆善,已行矣。更有意见,尽当以闻。蜀中无事,行召卿矣。”顷之,召入,迁擢,数岁中至显官。应机为吏强敏,而贪财,多权诈,后帝察其为人,浸疏之。
  进封交趾郡王黎桓为南平王。
  辛酉,知制诰胡旦责授安远节度行军司马。旦与王继恩等邪谋既露,帝新即位,未欲穷究,而旦草行庆制词,颇恣胸臆,多所溢美,语复讪上,故先黜之。
  五月,甲子朔,日有食之。
  丙寅,从郡臣请,始御正殿视朝,退,御后殿阅事,如常仪。
  丁卯,诏谕内外文武郡臣:“自今人君有过、时政或亏、军事否臧、民间利害,并许直言极谏,抗疏以闻。”
  己巳,辽诏平州决滞狱。
  庚午,诏三司:“及岁稔,市籴以实仓廪。”
  壬申,罢江淮发运使,诸路转运使司承受公事朝臣、使臣,悉召归阙。帝初听政,务从简易也。
  甲戌,参知政事李昌龄,责授忠武节度行军司马;宣政使王继恩,责授右监门卫将军,均州安置;胡旦削籍,流浔州。
  太宗之即位也,继恩有力焉;自是宠遇莫比,乘间言事或荐外朝臣,故士大夫轻薄好进者辄与往来,每以多宝僧舍为期。潘阆得官,亦继恩所荐也;阆倾险士,尝说继恩乘间劝立储贰,且言:“南衙自谓当立,立之将不德我;即议所立,宜立诸王之不当立者。”南衙,谓帝也。继恩信其说,颇惑太宗,太宗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