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》等二十七两钞本皆作九。篇、《大雅》《文王》、《大明》等一十篇、《周颂》《维清》等二十五两钞本均作四。篇,《鲁颂》《有駜》、两钞均脱有駜二字。《泮水》、《閟宫》两钞本均衍烈相二字。三篇、《商颂》《烈祖》、两钞本均脱列祖二字。《元鸟》、《长发》、《商武》四两钞本均误作三。篇,皆止两钞本皆误作上。于元题一句,盖非孔子不能作也。其余篇序,察其文势,反复相明,自是二公之作明矣。抑予见于史传,齐鲁解《诗》,以《关雎》本于衽席,又残钞本作文曰:「佩玉不鸣,《关雎》刺之。」若《韩诗》则以《汝坟》为思亲之诗。三家者,盖皆不得孔子真。独毛公得之,其自以为两钞本皆作谓。子夏所传,必有传受之自。惜乎,世远莫得而见也。

  《野有死麕》之诗曰:「舒而脱脱兮,无感我帨兮,无使尨也吠。」妇人服饰独言帨,何也?曰:按《内则》注云:「帨,盖妇人拭物之巾也。故居则设于门右,佩则分之于左,常以自洁之用也。古者,女子嫁,则母结帨而戒之。」皇甫谧《女怨》诗曰「婚礼临成,施衽结帨,三命丁宁」是也。

  《易》卦阳爻称九,阴爻称六。孔颖达以谓九为老阳,七为少阳,进阳之道也;六为老阴,八为少阴,逆阴之谓也。此乃不然。夫大衍不虚一,则四十九数不可用,惟用四十九揲之,则七、八、九、六之数。故以纯者为老,九、六得纯数;以杂者为少,七、八得杂数,此自然之理也。

  唐李翱作《易诠》,论八卦之性,古今说《易》者未尝及。自古小人在上最为难去,盖得位得权而势不能摇夺。以四凶,尚历尧至舜而后能去。尝玩《易》之夬,夬,一阴在上,五阳并进,以刚决柔,宜若易然,然爻辞俱险而不两钞本均无不字。肆。盖一小人在上。故繇曰「刚长乃终」是也。

  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。故自道而下,数至于三,则天、地、人之道备矣。圣人画卦,始止于三,谓三才之道。因而重之,乃可以观变。予观重卦之内,至于三位,则有小成变革之理。如乾之九四,则曰「乾道乃革」;革之九三,曰「革言三就」是也。推此而知两钞本均作求。其变,则可以思过半矣。

  泰山孙明复先生治《春秋》,着《尊王发微》,大得圣人之微旨,学者多宗之。以为两钞本均作谓。凡经所书,皆变古辞常则书之。故曰「《春秋》无襃」。盖与谷梁氏所谓常事不书之义同。

  临邛都官外郎计用章博学,着书有《迂遗》、《希通》二编,尤专于《左氏春秋》。以为两钞本均作谓。凡《传》所称礼也者,非礼之经,乃礼之变也。方春秋时,当舍经而用变,以权宜从事,盖左氏亲受两钞本均误作授。于圣人者如此。密学陈襄尝有书,辨其非是云。




诗话

  梁钟嵘作《诗评》,掎摭本根,总核华实,收昭明之所遗,可谓至矣。其序云:「夏歌曰郁陶乎余心,楚词曰名余曰正则,虽诗体未全,然略是五言之滥觞。」予以为不然。《虞书》载赓歌之词曰:「元首丛脞哉。」至《周诗》三百篇,其五字甚多,不可悉举。如《行露》曰:「谁谓雀无角,何以穿我屋。谁谓女原本作汝,从两钞本改。无家,何以速我狱。」《小旻》曰:「匪先民是程,匪大犹原本作兽,从两钞本改。是经。惟迩言是听,两钞本均脱惟迩言是听五字。惟迩言是争。」至于《北山》之篇,钞本误作四月之篇,残钞本与此同。其下三章率皆五字。又《十亩之间》,则全篇五字耳。然则始于虞,衍于周,逮汉专为全体矣。

  刘氏《传记》载,炀帝既诛薛道衡,乃云:「尚能道『空梁落燕泥』否?」盖道衡诗尝有是句。以上七字,两钞本均脱。杨文公《谈苑》载,诗僧希昼《北宫书亭两钞本均无亭字。诗》云:「花露盈虫穴,梁尘堕燕泥。」予以为鍊句虽工,而致思不逮薛也。

  杜审言,子美祖两钞本均脱祖字。父也。则天时,以诗擅名,与宋之问倡和,有「雾绾残钞本作绾雾。青条弱,风牵残钞本作牵风。紫蔓长。」又「寄语洛城风与月,明年春色倍还人。」子美:「林花着雨臙脂落,原校杨作润。水荇牵风翠带长。」又云:「传语风光共流转,暂时相赏莫相违。」虽不袭取其意,而语脉盖有家风矣。

  杜子美善于用事,及常语多离析或倒句,则语峻而体健,意亦深稳。如「露从今夜白,月是故乡明」是也。白乐天工于对属,《寄元微之》曰:「白头吟处变,青眼望中穿。」然不若杜云「别来头并白,相见眼终青」,尤佳。

  古善诗者善用人语,浑然若己出,唯李、杜。颜延年《赭白马赋》曰:「旦刷幽燕,夕秣荆越。」子美《骢马行》曰:「昼洗须腾泾渭深,夕趋可刷幽并夜。」太白《天马歌》曰:「鷄鸣刷燕晡秣越。」皆出于颜赋也。退之曰:「李杜文章在,光焰万丈长。」信哉!

  庄子曰:「鹏之徙南溟也,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,去以六月息者也。」《尔雅.释风》上下曰:「扶摇。」老杜《下峡》诗曰:「五云高太甲,六月旷搏扶。」恐别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