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侧为三丰祠。上太虚楼,望杭城,庐舍鳞次,西湖极日可尽。远眺,则海门杳渺无际。山至此,一名七宝。紫阳庵,多奇峰怪石,曲涧流泉,松桧蒙笼,不雨翠湿。一洞蜕丁仙,像旁石壁,米颠纵书“第一山”。山至此,—名瑞石。总名曰吴山云。
玄妙观在吴山石龟巷,唐末为紫极宫,宋改天庆,元末兵毁,正统癸亥复旧。池上蕉花盛开,吕祖师留显崖石,一时赋咏足侈。
泗水潜夫《南宋市肆记》:官巷口有花市,钱塘门内有花团。
余向寓菩提寺,旧在钱塘门外,宋太平兴国二年建。东坡有《南漪堂看杜鹃花》诗,勒于石。元末毁,后筑城于寺基,因徙之宋太学街东观。周紫芝《菩提小轩晚晴》诗“白鸟去边山泼黛,绿蒲深处雨跳珠”,可知矣。
天长净心寺在竹竿巷,晋天福四年建。余髫时熟游。
千胜将军庙在新桥,其神为张巡之子。
佛慧寺在碧峰山,环而宅之者千家,为古荡村,当余杭西溪之孔道。饶竹木茶笋之利。
《客话》:天目山在临安县西五十里,高三千九百丈,周回八百里。有三十六洞,为仙灵所居。每岁秋,率一日风雨晦冥,俗云山神与江神会。
《洞渊集》:第三十玛洞天,曰天目山。有两目,左目高二千丈,右二千五百丈。周回一百里,名太微玄盖洞天。《太平寰宇记》:山高三千九百丈,广五百五十里,水因山曲折,东西有源若目然,故曰天月。东出临安,为大溪,溢东流而为苕水,西趋於潜为紫溪,合桐庐水以汇于浙江。
近世羽士唐子霞谓:天目山一名浮玉山,上有两池,谓左右目。一峰在东,号东天目,在临安界。今西尖峰在於潜北四十五里,连亘杭、宣、湖、徽四州,周回二千里。上有养生之药,蓍草芫花,皆名著仙经。郭璞诗云:“天目山垂两乳长,龙飞凤舞到钱唐。”
径山去余杭西北五十里,高三千余丈,周五十里。乃天目之东北峰,有径通天目,故名。
黄山去余杭东北三十余里,乃天目所分三支之中,以土在中央,故名黄。西南二十五里,又一黄山。
余杭九锁山,其势九折,萦纡相续,自西南转东北至宫五里,若人之曲肱锁股,故名。九锁曰天关锁、藏云锁、飞莺锁、凌虚锁、通真锁、龙吟锁、洞微锁、云璈锁、朝元锁。胜国陈恂有步虚词九首。
《涌幢小品》云:看来潮汐分明是天地之呼吸。人非呼吸则死,天地非呼吸则枯,以月之盈亏为早暮,其曰大小未然也。
论历法无他,但看潮汐。初一、十六必以子午刻,余以次渐迟,迟至晦望。一日之中,早在辰末,晚在酉末,所差甚多,而次日子午必不爽。此非历法一定不易之准乎?节令亦如之,即差不过一日,无甚关系。天本以显道示人,人不察而纷纷作聪明者,其谓之何?
有云:岳武穆女值父兄之难,已甘一死,犹虑嫂节未终,乃绐嫂云:“井有银瓶,盍往观焉。”嫂信之,俯视,辄挤之下,即以身殉,故世称银瓶娘子。然宋朱淑贞《唁诗》有“自负瓶沈身更死”,则又似负瓶投井也。
《鸿苞》云;张俊与岳忠武同受命北伐,疑忠武漏泄,敛兵还朝,反倡逗遛之说。桧既力主和议,恨忠武为梗,必剪所忌而后快,欲倾?忠武,正苦无名,一闻此言,遂令奸党捃摭俊语,文致其罪。是忠武之死,俊实为戎首,罪何所逃?第考之史传颠末,俊与忠武同起行间,始而推毂公之忠勇可大用者,俊也。既而忠武功略日盛于俊,俊遂不无忌心,复疑忠武持其阴事,乃遽倡为逗遛邪说,自谓先发制人,冀脱己祸,未必便有杀忠武心。即使祸实由俊,责固难逃,然比之桧、卨二贼,亦有间矣。夫始而相荐,终而相倾,自非大圣贤豪杰,在中人时有之。俊昭昭之表,见诛史书,冥冥之中,必受阴谴,此则当其辜矣。而必勒令与桧、卨同科,暴罪阶下,不太甚乎,
岳氏有旧藏四凶铜像,为宋时所铸。其王氏反接,裸形作丰容纤趾。盖氏原与兀术私,故得纵之归耳。今欲去张俊罪躯,宜以万俟卨妻代之,何如?
宋徽宗时,有喻氏子,法名思净,弃俗出家,舍宅以接待云水,为妙行寺,在武林门北夹城巷西。思净善塑佛像,人称喻弥陀。当方腊之乱,思净诣贼,乞以身代一城之命,贼为少戢,寺以不毁。金虏入寇,废之。嗣后僧小弥陀重建,元末兵毁。
唐丁飞,字翰之,济阳人。读老庄书,居钱塘龙泓洞,蓄妻子、事耕稼如常人。夜半山静,取琴弹弄,少睡寡言。与人相接, 礼简情至,未尝有罢倦之色。又不见有所服饵。或问之,对曰:“治心修身之外,复有何物?”
钱塘孙季蕃,名惟信,始居婺,弃官隐湖山间,号花翁,工为长短句。殁后葬水仙庙侧。仇仁近诗:“水仙分地葬诗人。”又:“荐菊有亭今作圃,埽松无子漫留坟。”
钱塘王应瑾,出家佑圣观。事父母极孝,张伯雨、杨维桢、俞子中、高其介与为方外交。居平种药、洗竹,听笙、调鹤而已。
元贯云石,生而神彩秀异,膂力绝人。年十二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