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,缘以业次浅薄,无得厚利。」僧笑曰:「我有白金五十铤,酬尔三年供养。」因指庭中金樱树曰:「此去造一佛堂,当有报应。」言讫而去。陈谓之风狂,故不信。至夜见一白鼠雪色缘其树,或上或下,久之,(辉)〔挥〕 而不去。陈言于妻子曰:「众言白鼠处即有藏,僧应不妄言。」遂掘之,果获五十(笏)〔锭〕 ,其僧遂绝踪矣。
陈崇实多记,有邻人渔得鼍,自罟间而飞去。渔者悞为龙,归谓其子曰:「凡人犯龙,凶,吾其终乎!」欲召日者筮。陈闻之,告曰:「非龙,鼍也。夫鼍有长丈余者,亦能冲飞三二里,然不能乘风云上天,君渔惊非龙也。」邻人不诚其言,后又网得一枚,急投之,乃鼍也。
高棨员外,人才懦,家困窭,主上愍之,奏授东化县。到任不预时事。有里胥送果,亲修缄札谢之。左右闻之云:「此在伏事!」棨曰:「岂有得人惠不谢之乎?」又有督赋者稽迟,吏具检请惩戒示之。曰:「本司有状诉公。」即官人嗔责,翻怒于吏曰:「此辈不良,平地作讼。」闻者莫不大笑。又谓于友曰:「常闻字人驱之鸡,自至此,思一只亨不得,则度有羣驱之。」
问浔说:永嘉县有一人患瘇,衣裳褴褛,颜色寒馁,于市中求乞。羣小儿多将篾随后,摵其瘇处,亦不为怒。有薛主簿愍之,来即与饮食,去亦不谢。或时负薪出卖,至暮从水南而往,莫知所止。薛后暴卒,见一人持文帖云:「太山府君追。」薛忧惶随往,经历路歧,甚崎岖。入一城中,如官府。薛立门外,追者入,唱喏云:「某乙到。」闻声:「去领入。」追者却出,引薛至阶前。仰视一人,衣王者之服。厅宇高敞,两廊数十人济济而立。王问:「因何事追?」一吏云:「为前生冤家执论。」王遣之,令勘对。薛方回身,忽报「大舅至」,王即起身迎揖。薛观之乃瘇者也,遂高声叫相救。瘇者见薛,拍手惊曰:「主簿何得此来?」王曰:「有冤债追。」瘇者谓王曰:「老舅承斯人顾眄,可为拔之乎?」王愀然良久,谓吏曰:「试看命如何。」吏趋出,将到一卷簿书,检云:「有三十年在。」王曰:「奇哉!」乃谓薛曰:「能作善业即可得还。」薛曰:「如得还生,愿造尊胜幢子,以解冤结。」王令一吏记之,语毕,又一吏报云:「某乙冤雠已承功德解脱。」王顾薛,忻然稽首曰:「大哉之法力,还世速建置,无迁延。若非舅知识,亦难相为。」吏令拜王及舅。王处分吏曰:「令向追者准前押领薛回,不得停驻。」遂引从旧路归,直至所居门首,似梦觉。家人号泣云:「一宿矣。」顷方能言。斯事后,遂每日一食,建幢子,专持念其瘇者,即不■矣 。乃图像供养焉。

葆光录卷三
湖州高彦司徒,梦见一道士仗剑至卧内。高问彼何人,答曰:「来作司徒之子,要戮数千冤雠。」高惊觉,说之其妻。是月有孕,暮长一子,精神俊利,名曰「礼」。年十三四,心奸诈,后继父之位,残 害生民,动惟伤杀。醉怒一婢,因而斩之,后频作祟,照镜见其形。礼甚恶之,谓亲密者曰:「我前后杀人多矣,或衙内宿旧,或军中勋烈,皆无滞魂,偶剿一婢,仿佛在焉。有善道法者求以猒之!」亲密者乃言:「道士叶孤云精于符录,请试佩之。」礼如其言,后果绝影响。
黄德瓌家人烹鳖,将箬笠覆其釜,揭见一鳖,仰把其笠,背皆蒸烂,然头足犹能伸缩。家人愍之,潜放河泾间。后因患热将殛,德瓌徙于河边屋中将养,夜有一物徐徐上身,觉甚冷,及曙能视,胷臆悉涂淤泥,其鳖在上间,三曳三顾而去。即日病差。
右丞钱珣与裴安居近。珣病死,再宿而活,言于妻子曰:「人召云:『命已终,然平生无作罪业,便再为男子。』遂去市人毕瑫家托身。入见其家虽门户低小,而物力甚丰,其毕氏妻有孕月数足,将有所育。忽一使者持帖奔至云:『悞矣,合在裴家为男,此处非也。』又随使者到裴家,见其妻,使者云:「当在斯为子。」缘裴氏妻月数未满,令其回,此去四十日寿当终尔。及期而卒。裴家是日果产一男,容色有似右丞。访毕氏之子,皆如所说。
僧玄烛曾寓天台国清寺,尝与同学二三人挈食味,寻山水旬日,到处风景温和,异花奇禽,不可胜数。中有一溪,溪南有二石床,不生苔藓,似人歇处。夹岸翠竹数百竿,皆三尺围。玄烛曰:「胜地邪。吾等既过此,何如且过■■■■■ 。」伐得竹五六截归,凡遇树木,皆斫成文,用记后来,不三日,忽达于大路。众人曰:「去浃旬,回信宿,何太异乎?」数日再游,竟寻不得矣,斫树之文亦皆迷没。其竹俱可桶子 。
明州有市人家,见一大鸟飞入室,家人击杀之,回似人身一团毛而已,可重数两,乃挂于篱上。旬日,其家月下会宗,忽从篱下地,人立而语,自称:「我偶避猛鸷到此,尔何见杀?方欲阴论,今值尔饮酒,我甚思得一杯,苟惠之,即不为仇矣。」席人惊避,乃自于尊中吸之,及啄筵内肴馔毕,望空而奋,莫知所以。寻州牧有事,其家即无咎。
有董氏女病邪,多不食,时索酒,饮后作胡旋舞,频年医治不差。云常有一女子来相伴,如梦寐中。家人后于橱间得一劝酒女子,疑之作祟,遂焚之,其女自此愈矣。
台州海壖有渔者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