征,即无追捕杀伤者。」其女泣而逃。里胥惊恻,回至屋头,见一鸡哺数子,其家将缚之次,意疑之,不许杀,遂去。后一旦再来,其鸡已抱出一羣子,见里胥,向前踊跃,有似相感之状。舍而遂行数百步,遇一虎,跳踯渐近,忽一鸡飞去扑其虎眼,里胥因斯奔驰得免,至暮,从别路回其家,已不见鸡。问之,云:「朝来西飞去,杳无踪。」里胥怪之,具说见虎之事,遂往寻之,其鸡已毙于草间,羽毛零落。自后一邨少食鸡子者。
沈仲霄之子于竹林中见蛇缠一龟,将锄击杀之。其家数十口旬日相次而卒,有识者曰:「玄武神也。」
唐捷,父延绍宰钱塘县。有仇讼之滥,延绍不能自理。捷乃入官山伐木,回,与守者竞闻于殿下,曰:「邑大夫之子而自折薪,可察之矣。」遂宥父子。捷自此知名。
沈嶓居于镜中,初求县宰。夜梦还家,渡江船覆,水分为二,西则清,东则浊,遂沿东而过。说似友人,贺曰:「君当授分水县。」后旬日,果应之。见谢于友,友勉曰:「为政应清。」縁昨夜入浊非嘉,嶓后果因滥而致命,悲哉不内友之言!
崔端巳,字安道,善酒令,着《庭萱谱》,称同尘先生。有魏温者,不知是崔撰,尝问曰:「君曾览同鹿先生《庭萱谱》乎。」崔正颜对曰:「不知同尘先生何姓氏。」左右大笑之。
越僧全清,精于戒律而善五部法书符猒役鬼神之术。时有市人姓王,儿妇染邪气,或尽日哭泣,或终夜狂呼,如此数岁,后召全清治之。乃缚草人,长尺余,衣之五彩,结坛立草人于上,禁咒之。良久,呜咽而语,唯称乞命。全清诘之:「是何精魅,从何而来?分明言之,如虚妄扑成微尘!」云:「是魈鬼,顷岁春日于禹庙前见伊人,遂相附,令其举止颠倒,魂魄昏迷。和尚傥舍之,即自逾境,不敢近于人烟。」全清谓曰:「此妖诈,不宜释之。」乃取一瓮侧卧,以鞭驱约草人入瓮中,呦呦有声。缄之瓮口朱书符印,封以六一之泥,埋于桑林下,戒家人无动之。其妇即日差。经五载,金汉宏士马之际,人皆逃避,兵人见埋瓮处,谓之藏物,遂掘之。打瓮破,见雉突然飞出,立于桑(抄)〔杪〕 奋迅羽毛,作人语曰:「被这和尚禁却,今方见日光。」时全清已迁化。
金楼子云:「山中夜见胡人者,铜铁精也;中宵见火光者,朽木也,皆不为害。」温州有人山中遇一波斯抱野鸡,见人挥霍鑚入石壁中,其石自合。袭明子尝闻外舅说:顷岁,庄墙间荧荧光尺余,时兼兄弟中有不宁者,众谓之怪,忧之数夕,炳然如初。外舅情不甘,乃就拔之,得一物,回灯下看,乃枯竹根耳。其灯遂灭,病者无咎。
李巡官说,衢州有施衙推者,居于齐沣,多术数。在亲知家夜饮,云:「某有艺,欲助欢笑,可否?」众知其多能,主人曰:「愿见之。」乃翦纸作一髻儿,执摽子抛向地,令舞下舍儿,施自唱其曲,纸人作舞,傞傞戏剧不已。更阑,施指令罢声而住。
僧元颢善煎膏,有患痈疽者傅之,无不溃。然鄙吝,不居侍者,至老自炊爨。乃卒,富有贿,将银代砖泥炉,衣服数箧,绫罗器皿盈于柜,平生一衲而已。
有邸妪锄桑,拾得一铜观音像,剜壁作穴安之,每有食馔,不惟蔬蔌鱼肉之类,皆将供养。妪有子,时在潘葑军前,日夕祝之,保其安宁。其子当阵之际,倒于草间,闻背上连下三剑,似击铜器声。战罢起看,身上并无所■〔伤〕 。其母此日见铜像落在地,背上有三刃痕,罔知其由,至子回,说其事,方知神助尔。
孟粲郎中性轻薄,尝入市见质库,言于同人曰:「适廛中有一大屋,尽县帘箔,见一肥白汉在小窻内看数个大册子,人或扣之,即有小惠,此何许也?」又说不识相扑儿于友曰:「主人今日特为北使置设,出歌舞戏剧,正乐之次,忽有三二十凶人唱噉而出,尽被银画衫子,一时至殿前对座,两两起来,裸身相打。杂人即拥看,止约不得。缘为主人宴使臣,且务含弘,未便赫,各与钱帛,求情而去,然圣情终不欢矣,良久而散。」又呼「揖」为「椋船篦」,又呼「舂杵」为「行米棒」,言多如■■■ 。
徐庭实巡官说:干符中,武义县有人入山葬子,掘地二尺来,忽陷丈余。深数尺,收得秫百斛,莫知其由,将酝酒,其味浓厚。
陆蒙为湖州司马参军,妻蒋氏即疑之女也,善属文而耽酒,后染邪气,心神不恒,姊妹忧之,劝节饮强飱,应声吟曰:「平生偏好酒,劳尔劝吾飱,但得尊中满,时光度不难。」
有圣保寺僧知业,性高古,有诗名。偶访司法,谈玄之次,蒋氏遽自内递一杯酒与知叶公。免云:「业不曾饮。」蒋氏隔帘对曰:「祗如上人诗云:接垒桥通何处路,倚栏人是阿谁家?观此风韵,得不饮乎?」业公惭怍,起而退。
顾全武于越中广搜楩柟,建宅,甚宏壮。毕工之际,梁栋皆出水,户牖渍湿,竟不得入斯屋而卒,人谓之宅泣。
陈太者,先家贫,贩纸为业而好施。有一僧不知其名号,长仰酒憨,每来求食,多说:「一生瞬息,多做善事。」或问居何寺,云:「老僧以四方为常住。」呵呵而已。如此得三载,而陈氏供侍如初。忽一旦谓陈曰:「尔有多少口,要几许金便得足?」陈曰:「弟子幼累二十口,岁约一百缗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