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万历三十八年进士。曰广,字居之,新建人,万历末进士。演祚,太湖人,崇祯三年举人。镳,字仲驭,金坛人,崇祯元年进士。士英,贵阳人,万历四十四年中式,又三年成进土。大铖,怀宁人,万历四十四年进士。高杰,字英吾,米脂人。泽清,号鹤洲,曹县人。得功,号虎山(一作浒山),开原卫人)。

  福王惧不得立,以书召高杰、黄得功、刘良佐拥兵协戴。刘泽清始附潞议,以兵不敌,改计从杰等;四镇遂与马士英歃血定盟。史可法知事已决,将具舟启迎,而钱谦益、吕大器、雷演祚犹呶呶也。

  马士英密谋拥立,联络高、刘诸将为己助,以恫吓南都诸大臣;遣其私人来言于史可法曰:『立君当以贤伦序,不宜固泥』。可法信之,答书极斥福邸诸不道事,意益在潞王。士英得书,忽奉福王至新江关,廷臣错愕;可法始知为士英所卖,勉强出迎,嵩呼定策。其实答士英书,可法虽列名,而为首乃姜曰广也。

  士英本姓李,系梧州府藤县人。与袁崇焕居同里,为北门街;生同年,为辛卯岁;同登己未榜进士。士英年五龄,为贵阳贩槟榔客马姓者螟蛉去;遂冒马姓,为贵阳人。此二人者,诞生一处,同为误国之臣。固知乱世之奸邪与冶世之忠良,天皆有以命之,不与腐草朽木荣枯比类也。

  高杰,号翻山鹞;与李自成同伙作贼,窃其妻邢氏而逃,遂以所部降洪承畴。自成恨杰,必欲杀之;杰亦阴为备御。积功至偏裨;孙传庭督师,表杰至中军副总兵。孙殁,杰走山西,归巡抚蔡懋德。自成渡河追杰,杰拥兵转略山东,遂至徐、邳;马士英招之,置徐州。

  刘良佐,字明宇(一字明辅),大同左卫人。始亦在李自成部下作贼,后为朱大典部将。

  金坛诸生王明灏闻京师变,日夕恸哭,家人慰解之;托他故走二十里外,投水死。丹阳诸生王介休,不食七日死。

  京南兵备副使梁亭表闻京师陷,痛哭不食死(亭表,字无畴,番禺人;举人)。

  李自成将东御吴三桂,虑诸大臣为后患,尽杀之;如陈演、徐允桢之类,不可胜纪。并命监守者杀方岳贡、丘瑜;监守者奉以缳,二人并缢死。二人同郡同官,生平皆自好,不能死;卒罹大祸,天下为二人惜之。

  贼命收各处逮系者聚集各营伪都督处,尽杀之。凡勋戚大臣及都督以上官,无一免者。

  是日,贼驱诸系者俱至刘宗敏寓前,延迟良久,见簇一人,杀之。顷之复然,先后十余辈。自晨至暮,不知杀几十百人。月明中,宗敏乘赢忽出西华门,二更余复至。良久,一人出,问一被夹太监云:『尔所输几何』?答云:『银若干,金九十二两』。其人复入。又良久,十余人拥一人至街中杀之,至三鼓而罢。诸贼凡有兵权者皆可以杀人,而宗敏为甚。宗敏本响马盗,与李自成结义。自成僭王号,始分君臣,授伪中吉营左军都督府左都督,踞田弘遇宅,门立磔人柱二。事无大小皆自理,杀人无虚日。

  贼至清河县,防河官兵与战,杀贼数人,贼退屯宿迁;声言往济宁一带调兵来,渡河决战。

  陈方策塘报曰:『贼之假仁假义、伪示伪牌,只可诱人于暂,而不能愚人于久。按彼前言,前后矛盾;民罹其殃,必恨其诳。诳,可图也。贼自入关以来,只经宁武、榆林两战,从兹已往望风溃附,错认无敌,其志多骄。骄,可图也。陕西据险,赖有河南为屏翰;京师居重,赖有山东为咽喉。今河南残破,赤地千里;山东荒旱,寸土不毛:得其地不可食、得其人不可用、得其城不可守。燕、秦孤注,强卤为邻;唇亡齿寒,其势大虚。虚,可图也。东南岁输粮米数百万、金钱数百万以供京边,动称不足。今我粮运银运尽行南还,贼将恃仓之余粒、拷索之余金为泉源乎?贼其饥与贫矣。饥与贫,可图也。王不成王,霸不成霸,既失贼众共图天下之望,又辜我朝群归真主之心。封赏不定,彼之师武臣怨矣,怨则生疑。诟谇频加,我之士大夫羞〔矣〕,羞则成忿。疑与忿,可图也。我太祖高皇帝扫荡胡元、统一区宇,其得天下也至正至公,昭垂万古,岂其中兴反出汉、唐、宋下?彼无识者流,见一旦都城失陷、人民破伤,苟且求生,顿灰其恢复之念。静言思之,良可寒心。惟是近岁以来,资格之限太峻、文武之途太分、城府之见太坚、水火之争太盛,靖共之谊未免或疏;成效罔臻,致有今日。兹者,英贤当路、忠愤同心,一鼓献功、千秋照策,谅无难痛涤肺腑,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也。此我之可图贼者也。举天下之大,贼仅窃我之十二(一作十之一、二),我犹居十之八、九。且贼瘠我肥、贼寡我众、贼愚我智、贼饥我饱、贼边我腹、贼逆我顺、贼嬉我怒,诚歃血誓师哭而祭旗,呼朝野之聋聩而醒之、揽草泽之英雄而用之,伺贼之疑似而间之、乘贼之罅隙而攻之,散贼之党以收之、阨贼之吭以困之、捣贼之巢穴以牵制之,无遗种矣。此我之可图贼者也。我之文武诸僚及士庶人恬于降附者,谓贼为王者之师,且旦晚一统也;既见其所作所为,则未尝不悔也。我诚宽其偶错,与以更新,传檄京边、行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