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曹晔、洪天擢、潘曾炜、毛毓祥、李绮实与楚人气脉不通,吴人结吉翔、邦傅踪迹秘密,不似时魁等招摇人耳目。至于吴璟、施召征皆吴人、晏清楚人,俱浮沉吴、楚间,不得为局中人者也。金堡等既下狱,钱秉镫谓严相公曰:『此辈素攻公者;公宜竭力救之,方得大臣体』!公曰:『是也』!遂竭力申救。攻五虎者指公为虎党,且侧目秉镫矣(「所知录」)。

  晋封焦琏宣国公、赵印选开国公、胡一青卫国公、曹志建保(一作永)国公。西粤诸帅丧师失地,朝廷不能问,惟宽假之。万翔请于帝,一概晋封。先是,鲁可藻既为留守劾罢,因附吴、万之党,冒升枢贰;晋封之议,实可藻倡之,欲以结援于诸勋也。识者谓上公之爵,祗以赏败;则百战之将,将何以酬功哉?

  初四日(丁亥)

  大清兵围广洲。羊城东、南二面距珠江,北城濠外有二里许污田,兵马不可站立。惟西门一带为山麓;成栋在时,复筑两翼附于城外为炮台,水环其下。北兵驻营城北,珠江以南五县钱粮输纳不匮;攻围十阅月,凡三战,卒不得拔。

  永明王再召朱天麟;天麟疏言:『年来百尔构争,尽坏实事。昔宋高宗航海,犹有退步;今则何地可退?当奋然自将,文武诸臣尽擐甲冑,臣亦抽峒丁、择土豪、募水手,经略岭北、湖南为六军倡。若徒事票拟,以为主持政本;今政本安在乎』?时大清兵日逼,王不能从;召天麟入直进官而已。

  三月甲寅朔

  三翊朝鲁王于行在,升兵部左侍郎。王视翊军容甚整,大悦;特擢是官。翊出曰:『吾岂受定西侯钤键者哉』!

  永明王改中书科吴霖为给事中。霖,歙人。在中书司告敕着劳已久,辅臣许以清华酬之,为堡等所抑;至是,始受给事。

  广西巡抚鲁可藻以丁艰去职;登舟将发,永国公曹志建榷税官刘成玉劫其资。宣国公焦琏闻之怒,即遣兵讨成玉;成玉奔永国军,两国治兵相攻。前行人司瞿其美时在恭城闻之,致书永国曰:『方今天子蒙尘,强敌四逼;惟藉公等固廉、蔺之交,继桓、文之烈!乃忘君父之大仇,修细人之微隙;后世以此为何等举动耶』?志建悟,即杖杀成玉;兵始解。

  十一日(甲子)

  帝欲宣谕平南王尚可喜、靖南王耿继茂而难其人;总兵冯耀慷慨请行,帝遣之。至广州,杜永和止之勿往;耀曰:『吾设不往则欺君;吾今惟知君之不可欺,不知敌之不可说也』!永和与诸将饯之于镇江楼;耀年已七十余,须鬓皓然,意气凌厉,引满数十杯,谓诸将曰:『从此出郊一里至越王台,即是天山朔漠。吾老矣,奋三寸之舌宣布天威;但得丁零归命,亦何必苏武生还哉』!绯衣玉带,导鼓吹、旌旗而出。既抵北营,宣敕云:『立转南来之甲,旋为北伐之师;封可喜为北平侯、继茂为靖北侯』。二王大怒;耀厉声诃责,谕以大义。二王亦甚壮之,即命捧缴还说;耀不从。以剑拟之,欣然引领;行刑者欲去其冠,曰:『吾头可断,冠不可去』!以手扶冠,坐而受刃。

  十九日(壬申)

  大清兵破龙虎关,曹志建战败,阑入恭城、阳朔地方,将入桂林;焦、滇二营皆汹汹。留守发犒金五千两,命兵科吴其靁往营抚谕;而大清兵亦退札衡州,志建遂营于恭城、灌阳。

  焦兵、曹兵以刘成玉之故,各立门户如水火。猺獞以何图复之故,恨志建刺骨;而大清兵即借猺獞之力以攻曹破关、袭平乐,尚疑为焦兵也。

  夏四月甲申朔

  督师瞿式耜疏论救丁时魁等。

  式耜疏言:『中兴之初,宜保元气,不可滥刑』。时陈邦傅方拥兵入朝,帝敕邦傅暂驻兵三水,防北兵西突。式耜再上疏,辨五人罪;且云:『就使其罪状一如疏中所指,处分岂无时日;而汲汲于仓皇移跸之顷?又且不先、不后,恰当邦傅到梧之日;能无「我虽不杀伯仁」之疑乎』?

  辅臣何吾驺辇饷至行在,罗成耀邀劫之。

  初五日(戊子)

  帝复起王化澄入直。初,吴贞毓等以阁臣严起恒数为丁时魁等所指摘,意其必乘此下石,不料其反力为申救。江西王化澄素贪庸,比王坤、马吉翔夤缘入阁。戊子李成栋迎驾,自南宁东来;命化澄留南宁扈三宫,特赐手敕以便宜行事。化澄因卖官鬻爵,帝颇闻之。既至行在入直,屡被堡参劾丑诋;帝亦厌其所为,因请假注籍,久之不召。贞毓等思起用化澄以排起恒,必杀五人而后已;遂合流请起化澄入直。

  五月癸丑朔

  金堡、丁时魁并谪戍,刘湘客、蒙正发赎配追赃。

  帝知堡无死法,与时魁俱谪戌金齿卫;湘客、正法赎徒追赃,彭年以反正功免议。瞿式耜再上疏曰:『诏狱追赃,乃熹庙时魏忠贤弄权,锻练杨、左者;胡可祖而行之』?帝颁敕布四人罪状。式耜知敕出忌者之手、非帝意,卦还之;谓『法者,天下之至公也;不可以蜚语弹章,横加考按,开天下之疑。且四人得罪,各有本末;臣在政府,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