赈务。香山农会分会爱聘三来商香山森林事宜,酌付看护费四十元。傍晚始散。
至东升楼赴朗轩之约。归寓撰《传信录》一长条。
八月初一日(九月一号)晴。先大母生辰拜供。四钟附快车赴津,为东陵垦荒事及赈局筹款事,与署民政长刘仲鲁面商。七钟二十分到老车站,住德义楼,拍电招三兄来谈。
夜分起草为助赈所上总统呈,求发银米。脱稿就枕,已四鼓矣。
初二日(二号)晴。发助赈局快信,寄去呈稿。三兄、玉山侄均来,邀至饭馆午餐。
三钟至行政公署,先晤康侯,继晤仲鲁,筹商各事甚久,至德升楼赴玉侄之约。
初三日(三号)晴。汪笃斋、车蔼轩来谈。蔼轩邀饭楼午餐,玉山侄送余登火车,与陆天池同行。七钟抵京,天池邀万福居晚餐。
初四日(四号)晴。顺校以无款解散,七年苦心废于一旦,可惜也。招桂云、珠舫商解散策。饭后至第四中学访校长王画初,改送纶、懿人校,插新班。又在农会与菉坡同年议事。晚饭后,至椿树三条,音觞为会友何芷龄饯行,余未登场。张少轩以朔日复金陵,
叛党死拒,张军伤亡极多,仅乃克之。吾生之二年,曾军克复金陵,平洪逆,遂开穆宗中兴之治。不意甫五十年,再见此举,而故宫则已禾黍矣。抚今追昔,不觉泪零。接宝惠信。
朗轩来夜谈。
初五日(五号)晴。撰《传言录》二条。庄思缄、王仲芗来谈。傍晚至助赈局一行。
即赴珩甫同福居之约。
初六日(六号)晴。龚景张、叶华生、史挹珊来谈。饭后写大字匾额多件。晚至惠丰堂赴钱士青之约。又至天福堂赴林子香之约。初三日在国子监上丁祀先圣,孔教会实主之。项城遣梁士诒代主祭。古礼古乐,与祭者皆行三跪九叩礼(俱方马褂着靴,间有西服而来者,亦行跪拜礼)。丁祭之停,两岁矣。不图复见汉宫威仪。余适在天津,未得与祭,深以为恨。吾在孔社,去年十一月间,即建议举行仲春上丁释奠礼,呈请用国学。徐花农力梗之。今年屡议而屡反对,不知是何用意。名为孔社,而不祀孔,贻士林羞。而一般会员犹隐忍奉徐以主斯社,智识与气骨安在?何足道哉!何足道哉!
初七日(七号)晴。张祝升、江子厚、何务滋、石顽兄皆来谈。饭后赴社政会。毕颐臣到会,请为其母夫人诊病。文明园观剧,王梦九作主人。挈杨郎、忆侬至致美楼,洪思伯作主人。归寓撰《传信录》一条,乃就枕。石顽兄评余文诗珠光多而剑气少,又谓余文笔字字入规矩,盖曾用宋儒理学功夫者。可谓深得我心,窥乎其微。
初八日(八号)晴。吕浩生自常州来,赓莱侄自河南来。献廷来谈。饭后至毕处诊病。在通记为顺校挪洋二百元,即赴校中与同人商酌解散,或筹款赓续事宜。归路访王君质,未晤。会臣来夜话。白露节。
初九日(九号)阴,微雨。门人刘枚幌(鸣复)与其弟舜弢(鸣涣)来见。希文叔岳、占柱臣、文六舟、黄敏仲皆来预祝。会兄,朗、珩两弟来夜谈。儿妇循例备酒肴暖寿。
初十日(十号)晴。余五十一岁生日也。顺属水灾民不聊生,余独何心称庆?而椿树三条会友移排演期于今日,借吾处为剧场,借为吾祝,无以却之,用为半日半夜之局,费洋五十元而已。惠、铭分任之为舞彩。来客百馀人,坐中庭殆满。十二钟即散。
十一日(十一号)晴。休息不出门。会臣来夜谈。撰《传信录》近千言。
十二日(十二号)晴。午刻至大观楼赴景枫之约。宝惠随冯帅自浦口归,以马车迓至大观午餐。惠于五十一日中寒暑饥饱,劳役悉备,既抵家,颓然病矣。询南京淫掠状,几至陨涕。余若早闻数日,初十日决辍宴矣。晚,复至福兴居赴松振之同年约。石顽来问南方事实。数日来撰《传信录》,专叙光绪三十四年中之朝局,夹叙夹议,颇规仿太史公,而着语高简,谨守法度,时得意外意,则得之于陈承祚为多。研摩《三国志》三十年,其效如此。
十三日(十三号)晴。客来就诊者四人。柱云、珠舫又来商校事,头脑几冬烘矣。
饭后静卧片时,起作书数件,撰《传信录》数百字,颇得文字之乐。傍晚至福兴居,赴刘百川局。少坐又至玉楼春赴王仲芗局。归寓,会、朗、珩均在此剧谈。月色特佳,然在南京视之,则凄清下泪矣。
十四日(十四号)晴。晨起至农会监试农业报考诸生,在会午餐。出城至乡祠赴廿四属大会投票改举正副会长。通州会员营私舞弊情形,可发大噱,不知何苦作此伎俩也。
在恒裕少坐而归。珩来夜谈。接大兄信。
十五日(十五号)晴。旧历中秋,节景未改,风俗、习惯固难骤变也。至小苏州胡同拜节,兼答谢,吉甫留午餐。访冯华帅未晤。夜月食既,不馀一钩,群星朗现,未及复圆而雨。中秋情景索然。静坐簃中撰《传信录》,综论朝局百馀言,郁茂欲追班、范。饶生叔竖(君桓)来见,石顽兄弟三子也。
十六日(十六号)晴。叶范予以牵涉南方叛党,被捕枪毙。闻之惨伤。又闻其只身客京师,恐无眷属料理后事,作书与朗轩议集资为之收尸。三兄来谈。
十七日(十七号)晴。朗轩来谈,至夜分始去。朗作留题小静园诗,有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