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所深知。」上云:「不然。」余云:「简王,臣等未尝敢询宫邸中事,然有一人尝使令,云多与使臣辈聚饮。」上云:「殿侍之类皆同坐饮酒,并酷刑,有性气。」余云:「臣亦尝闻皇太后宣谕云,有交通语言者。诚如此,罪亦大。」上云:「大行但以当日帘前定策事为功,故听任如此。」余云:「有功固不可不录,然岂可供以国事。臣亦累于大行前开陈,以谓千金之家择一主干财物人,亦不可不慎,况天下重器,宗社安危,大计所在,岂可付与人作挞。兼祖宗以来,以一相当国者有几人?」上云:,「终不置右仆射何也?」余云:「臣以地势有嫌,固不敢及此,然每见朝廷政事末厌物议,亦不能自己,未尝不反复开陈,大行亦无所不优容,亦深知惇等欺罔,但一切涵容尔。」上又问:「今日须分班覆奏事。」余云:「已降指挥,自当尔。」上云:「故事当如此。」

是日,韩忠彦、黄履对。当日晚批出,除执政。

己未,同呈边报。又令秦希甫更不同共相度鄯州事宜。

吕惠卿奏言:「已与西人誓约,恐落蕃归汉人亦不当收接。」惇云:「此事恐须从他所奏。」许将助之。余云:「将士陷蕃,能拔身归汉,亦大不易,岂可不收接,却送与西人令杀戮?此不近人情。」惇、将云:「如此一项,须别作一行遣,令于偏僻处收接。」余云:「无可行遣。誓表但云:『不得理索、不得收接逃背人。』此非理索,又非逃背,何可不收接?于誓表亦无违。」上深然之,左辖亦以余言为是。再对,上遽云:「落蕃人岂可不收接?许亦如此乱道,殊可怪。」余唯唯而已。

因言:「三省已除忠彦等,密院阙人,乞早差人。」上笑而已。帘中云:「见拟议。」余又言:「台谏官阙人,不可缓。」太母云:「祖宗设言事官不错,何可阙人如此,亦住不得,见商量。」

庚申,六七,赴临、奉慰、进名如仪。

是日,闻刘拯驳忠彦告。

辛酉,同呈嵬名阿埋、昧勒都逋与率、渭州都监。两人者自余获,章楶累乞于边上使唤,大行深不然之,手诏诘责,楶极恐惧,二府亦屡陈当责付楶,亦不听,故迁延迄今。而都下廪给糜费,又占官兵使臣颇多,至是,乃遣行。夔欲与小将,余以大行意不欲,故止除率。

再指挥熙帅,令王瞻尽以兵马交付王愍。

再对,呈御药院以下内臣覃恩迁官。北使展限,遗留番二十九日,登位番三月六日。上谕云:「禁中修造,华饰太过,墙宇梁柱涂金翠毛,一如首饰,又作玉虚,华侈尤甚。」又云:「仁宗作一宝座,议者以为华丽,遂致之相国寺。今非其比,外人何以知,邹浩亦尝论列。」余云:「禁中地窄,玉虚诚不须作。其它亦多不知,但曾从驾至北郊,宣入赐茶。次日,大行谕云:『昨日尽见北郊宫殿,只是彩绘比之他处精好,外面人言使了多少金也。』」上云:「不然。赐茶处是寝殿,前后殿有流杯曲水及亭榭,无非金翠,亦与首饰一般。邹浩敢言,无所不论,须召还乃是。」余但再称赞。因言:「刘拯驳韩忠彦告何敢尔。英庙除王畴枢密副使,钱公辅缴词头,贬团练副使。拯何可容。」上云:「不识拯,亦不知其为何人?」余云:「蔡卞门下士。臣尝争论范纯粹罢帅无罪,不可不与邓州,卞力争。既而即日拯有文字,言『大臣阴与为地』,大行怒,数诘卞云:『拯何以知?』令分析,众救之,遂已。」上云:「亦不知是卞门下人。然拯但云『忠彦戚里,未敢行下』;寻批出,便行奏云:『谨已依旨行下讫。』」余云:「此尤不可,乃是尝试陛下之意尔。若可论,当力争,岂可便行?如此乃是奸憸,尤可黜。况拯与忠彦同省,岂可共处?兼韩治昨日来见臣,云拯方驳奏,次日却来贺忠彦,其举措可知其不正也。」上云:「须是一外任。」帘中之言亦然。乃云:「尀耐。」又云:「一面驳奏,一面厮看,好读书人。」余云:「臣亦曾于皇帝前力言,给事中乃耳目之地,以拯处之,已不可,近又除一范镗,乃惇门下士。」太母惊曰:「又是他面上人?」余云:「见议除出外。」】

壬戌,同呈熙河追停降官人不用叙法,已经大赦,听依常法收叙。

又令陕西、河东依熙河路,岁支钱作分水陆追荐汉蕃阵亡人,元佑中减钱指挥不行。夔、辖因言:「司马光聚集不乐神宗之人,毁废法度,此事仅存,但减钱尔,其它废坏者不一。」太母亦云:「神宗政事,岂可专欲毁废。」

再对,又论拯,上云:「拯自有文字乞出,见商量。」又云「拯与镗必逐。」又问何以处镗,余云:「已议高阳帅,俟忠彦等供职,同进呈次。」帘中亦云:「拯迟不得。」【余云不可迟故。】上又云:「雕印文字果有之。」余云:「臣何敢欺诞。」【先是,余陈云:「陛下昨除忠彦等八人,市人雕印出卖,谓之快活差除。以此观人,则士论与人情可见矣。」】上谕云:「惇等犹言肇等未当收用。」余云:「臣不敢喋喋,愿更博釆公议。」上又问:「肇何可到?」余云:「恐辞免未敢乘驿,然亦不出旬日必到。」上又言:「狂妇骂惇云:『你也是宰相,莫是司马相公否?』又云『来做孝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