湟、洮皆无经营之意矣。众莫敢不以为然,上亦然之,遂依此降旨。又令王瞻因军回里护三伪公主等来,又令李彀相度,如三公主已有来期,即并瞎征、陇拶一就起发,如公主等未有来期,即先管押陇拶等赴阙。

又得旨,差曹诱权副都承旨。

再对,因慰:「上以越王、贵主相继出殡,圣情必是更伤悼。然陛下富于春秋,多子之庆未可量,颅自此更不寘圣念。」上云:「因此亦颇觉嗽不已。」余云:「更乞宽怀,善保圣躬。」因言:「青唐之变如此,政府不得无罪。臣素知人情事理不顺,恐必难济,累曾与章惇争论,亦曾于陛下开陈,其后瞎征、陇拶皆出降,臣无复可以启口。然臣知其不可为,而不能固执所见,随顺人言,致误国事,兼是密院职事,比之众人,臣罪为最多。」上亦欣纳。余又云:「见章惇初与张询、王瞻等阴构此事,后又与孙路交通,以此力主其议。臣以谓,青唐国人不平瞎征父子篡杀,故欲逐之,而立董毡之侄,我乃因其扰攘,遂欲夺之,于人情事理不顺,明白可知。况朝廷以四海之大,所不足者非地土,安用此荒远之地。兼青唐管下部族,有去青唐马行六十三日者,如何照管?兼生羌荒忽,语言未通,未易结纳,安能常保其人人肯一心向汉。凡此等语,皆曾于陛下前敷陈,恐久远必为患,不谓不旋踵便有此变。蔡卞素不知边事蕃情,又与惇议论多异,独于此助惇甚力,今日却无以处之。至于章惇,初勇于开拓,才闻青唐被围,便以书令胡宗回如府州折氏措置。此事不降朝旨,岂可便以告边臣?宗回有书见在。寻以进入。又才闻姚雄于邈川解围,却以书令宗回,将作过首领家族一处拘管,先执其首领,便先从婴孩以至少壮者,一一次第凌迟讫,然后斩首领。如此岂不激怒众心!」上深骇之,云:「此是何措置?」余云:「不回录到惇书,一一具在。及今日种朴战没,气已消沮,更无处置,臣遂自条今日所陈三事示之,亦莫敢以为不然。如此轻易反复,岂不上误国事?」上但再三骇其率易也。

丙子,同呈种朴赠防御使,与十资恩泽,赐钱、银、绢、布各五百,羊、酒、米、面各五十,母特封郡太君。

熙河奏陇拶已到熙州。

又差内臣犒设熙河战守汉蕃士卒,及支绸绢,庆、渭人兵未经出入,亦与特支。

再对,免李希道追纳,赐银三百两。

丁丑,胡宗回奏,令陇拶作书,遣蕃僧往招溪巴温,许以节度使,依旧管句青唐部族。又辞免宝文学士,降诏不允。

再对,以诸军排连隔下已有条格,更不进拟,便圣旨行下。又府界第四将申,将兵替回,延安府不支盘缠,牒河中无钱支,至今未给,及虞乡县给与军人口食价钱。令陕西转运司取勘奏裁。

河东乞差河北将兵,于备北州军沿边戍守。从之。

殿前司欲将河北拣到人衮同拣填班直。上不许,令管军临时斟酌拣选,不须立法,但令谕管军而已。

戊寅,旬沐。

己卯,同呈鄜延奏,西夏进誓表官称,昨一表便蒙听许,岂不依回诏指挥,兼别有谢恩表。得旨,差工部外郎韩跂押伴。

又令熙河路寻访种朴尸首,获者与银绢各一百。

又令诸路,未降誓诏以前,收接西界投来人口,候降誓诏,别听指挥。

又令熙河、秦凤,限百日,许逃亡军人首身,与依旧收管,弓箭手仍免降配。

又以许彦圭为熙河经略司句当公事。彦圭沿边事极有条理,其论营田事尤详,昨自泾原放罢,改秦州职官,以监司多被黜,遂不得改官,其人材殊不易得,故且以此处之。上云不妨。

庚辰,同呈引见瞎征等仪注。上初令于端门排仗,又令诸军自顺天门素队排立,且欲依冬至节与军班等特支。余勘会得冬至例支十七万贯,端节八万。因为上言:「侥幸之例不可多启,此止祗应一日,恐止可用端午例。端午比冬至大约多减三分之一,亦有减半者,似颇酌中。」上亦然之。

又差陈敦复以句当公事兼管句提举营田司公事。敦复以功赏当转两官,云任满止四月,欲以减一年磨勘先改官,而论竟不合。

是日,三省以体量孙杰事进呈,内有差与常安民船,及庇赃吏路班等罪,夔欲黜之,而左辖以为复吕温卿之怨,夔亦以辖为立党,面相诋讦久之。而有言杰与安民亲,而上亦嘉其能击温卿故,止罢左史为太常少卿。夔留身论之甚久。既退,余再对,上以谕余,且问:「杰之罪如何?」余云:「臣悉不知所体量事,然杰击温卿诚可激赏,若有过,以此少宽假之亦无害。」上云:「杰击温卿兄弟诚为可嘉,惇与温卿兄弟诚为党与。」余云:「此众所知。惇既有此嫌,亦不当力乞罢杰。」上云:「须要罢黜,蔡卞实不曾称荐杰。杰击温卿,张商英以书称之云『排巨奸,破大党』,巨奸、大党为谁?」余云:「大党必是惇。商英乃惇门下士,然亦每事谄奉蔡卞,祇如近命蹇序辰,词云:『尝助国是,岂以一眚,遂忘前功。』朝廷为序辰复职,本无此意,此乃谄词。」上云:「既为惇门人,又却如此,士人何可尔!章惇以谓可作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