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未,同呈鄜延奏,西使过界,乞发遣。从之,仍令以二十三日行下。

环庆进筑萌门、三岔;河东进筑岚石、麟府八寨堡;并喝赐将士特支。

熙兰奏,招纳到西番首领。泾原番官鬼魁叛还西界,令取勘地分官司闻奏。

再对,熙河奏,长安举人张庚等谋叛入夏国。令子细研勘,具案奏裁。

庚申,末伏假。

辛酉,旬休。至普照殡所致奠,视漆饰等。食罢,遂至资福寺,北向大卿葬所致奠吊。其三子及见女荃亭午冒热而归。

是日,医者来言,诊脉医官皆留宿不出已三日。是日,左辖因私忌不入。

壬戌,当朝垂拱,改御崇政,府尹以下上殿,班同三省,呈边报。问圣体,上云:「两日前似霍乱,昨夕腹散,犹八九次,胸满,粥药殊不可下。耿愚且供温脾丸理中元。」余云:「以臣观之,必有凝滞,须服腊柜药驱逐,则利自止,然后服补和药乃可速安。」上云:「太妃亦云如此,待更议用药。」余云:「不尔,恐效迟。」众唯唯而已。再对,又言:「玉色殊未和。」上云:「虽粥不可进,饮食固不敢不慎也。」余云:「固议如此,然虚损药恐不可不服。」上云:「便商量。」是日,再对,罢张赴泾州,候到朝见别差遣。初,有旨令赴朝见,而赴云服药未安,乞候来春,故罢之。癸亥,三省同问圣体。上顾余云:「已服虚积药,脏腑便止,但尚未多食。」余云:「今日玉色极康和,非昨日比,然正须调护颐养。」上云:「但食粥尔。」是日,上谕环庆又擒获一正监军。

是日,犹却上殿,班辞见谢,引三班止。退语同列云:「今日玉色顿和,殊不类昨日,春秋鼎盛,故易安和也。」

再对,呈高遵路年八十三,再乞宫观,上令与。又姚麟乞免与马步帅同拣人,亦从之。上云:「若拣选不当,自可按举。」余云:「近闻多差中使同拣,则两帅亦自无用。」上云:「中人亦间或差尔。麟曲奉中人,拣人之际,升黜唯命,麟唯诺而已,而深以二帅同拣为侵官,且云愧耻,殊不以中人为言。」曹诵云:「正其所愿,盖欲因此以交结也。」

甲子,大雨。上见二府,深以为忧,且令择日祈祷。夔云:「甲子雨诚可虑。」上云:「阴阳所忌,岁事可忧。当速祈祷尔。」又云:「今日脏腑亦未全已。」余再对云:「阴湿尤非腹疾所宜,当避阴冷,休息颐养。」上云:「祇在一合子中偃卧,未尝敢冒犯。」余云:「自延和至崇政,行甚远,冲冒风雨,亦非所宜也。」

乙丑,晴霁,已择日祈祷,得旨且已。

章楶乞致仕,不允。

再对,言河东等处赏功文字多已了,不敢进呈烦圣览,欲入进取旨。上云:「甚好。」

丙寅,得旨,尽引见谢辞班。

同呈孙路奏,边厮波结等归汉,献纳地土、部族不少,并子七人、二侄一壻乞补授官职。诏孙,上件人本为族部所逐,脱身携家归汉,未委所献部族、地土若干,致推恩未得,令子细勘会逐人所纳到部族地土多少,及见今力量事势,合补是何名目,令详具闻奏。

再对,定州叛入北虏郎升家属,令送湖南羁管。初,送亳州,上以为太近也。

丁卯,宣祖忌,余以腹散不赴。

戊辰,同呈孙路致夔书中封到苗履状云:「已计置舟船材植,欲于会州系桥度河建关。」诏原路,相度事力可为及材料已备,即一面从长施行。余因言:「孙路此谋甚善。若度河置关,即正如兰州金城关之比,兰州未有金城以前,每岁河冻,非用兵马防托不敢开城门。然此事亦大,既不奏,又不申密院,但祇以私书白夔,臣等皆素不与闻。昨日章惇以此书示臣,臣亦以为当,然素无奏报,欲未施行,又虑西夏入贡后,异时不复可为,故须作访闻行下。孙路措置边事,前后祇此私书往还,似此非一。」上云:「如此事,何故不奏?青唐事且云经画未定,未能奏,此不奏何也?」众亦云此事不当不奏。上云:「前后事且未论,此事当诘问何亦不奏?」遂批旨云:「孙路既有上件擘画,因何不具奏陈?令具析闻奏。」夔亦佥书行。是日,惟开封府对,余班犹隔下。

己巳,同呈边报。孙路又以书抵夔云:「且留溪巴温以持瞎征,若捐数十万缣,招巴温新附之众归汉,则巴温一孤虏尔。」余因草定诏旨,戒孙路依累降朝旨经营抚纳,务以恩信招来部族,不得专以兵马迫胁,其措置应纳溪巴温,务为边防经久安便之计,不得过有所图,向去别生边患。夔初不从,纷争久之乃定。卞以余理胜,乃云:「大事且款曲商量,不须喧争,恐观听不便。」余云:「当如何?」众皆云约束路不妨,夔稍屈。余因言:「公多以声色加人,余褊衷亦不能忍,故往往纷争。然亦当相亮,国事所系,不敢苟且。」夔云:「公不容人说,何尝不婉顺,适马上与公言,莫且更商量,公便怒。」余云:「公不自觉,因何士大夫人人皆言为公所慢骂?」夔云:「何尝骂他,但言甚道理须要堂除差遣之类。」余云:「如此婉顺晓之,人亦不怒,盖声色厉不自知尔。」夔云:「公言惇心风,岂不是骂?」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