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少冷即从背寒至四肢矣。余悟曰:此督脉为病也,须用鹿角胶或鹿茸即愈。从紫廷处觅得两许,始服一剂,而精神迥异平日。此事难知,余滋惧焉。

  子腾言:平凉一带,夏五六月间常有暴风起,黄云自山来,风亦黄色,必有冰雹,大者如拳,小者如栗,坏人田苗,此妖也。土人见黄云起,则鸣金鼓,以枪炮向之施放,即散去。或有中者,必洒血雨,云则渐低而去,入山穴中。人逐其迹,围其穴,以火药薰之,久之其物死。掘而出之,非大蛇则大蟆也,口中腹中皆冰块石。

  赐姓公未得台湾也,积蓄皆贮海澄。铁甲十万副;谷可支三十年;藤牌滚被铳炮火药,皆以数万计。公时在厦门,黄梧降本朝,海澄失,公闻之神色不变。本朝封梧为海澄公,世袭四十余代。施良起身行伍,随郑飞虹字(案此‘字’字疑衍)于隆武时为将,后随赐姓在厦门取台湾,将不利于赐姓。赐姓觉,良降本朝,后卒灭台湾云。

  紫廷欲作四渎入海图,取中原之地,暨诸水道,北起登莱,南至苏松,西极潼关为一图,苦无从著手。余为之用朱墨本界画法,以笔从横为方格,每方百里,以府州县按里至填之,府州定而水道出矣。

  梦中忽悟归乘算术之理。归之而尽者从乘来,归之不尽者不可乘也。有实于此,不知其从横之数,以开方法求之可得也。

  紫廷家藏《楚地全图》,从横皆丈余,张挂甚难,流览亦苦。紫庭欲改为书册,可置案头,以便披阅,而请其法于予。予为之先造经纬表一通,从横相遇,可合可离,亦图中之变调也。

  紫庭言:襄阳总兵王化行,昔于陇州上山攻贼,不得上。将退矣,虑敌之尾其后也,先令一半以铳仰攻,一半先退数十步,立定仰攻,先攻者退数步仰攻,先退者复退,更番而下,退毕不失一人。满洲(案,洲原作州)见之,以为诸葛复生云。

  鲁监国世子,今开垦于许州五女坟。

  涵斋言:黄庭,漳州人,善战持重,百战不败。赐姓之攻金陵,庭留守厦门,于康熙二年以五千铁甲投诚,封慕义伯,后令其开垦于邓州。

  涵斋又言:海澄公黄梧,既据海澄以降,即条陈《平海五策》:一迁徙沿海居民于内地,距海三十里,不令人居住;一言郑氏祖坟,风水甚美,当令人发掘;一郑氏有五大商,在京师苏杭山东等处,经营财货以济其用,当察出收拿;一郑氏虽居海中,而其田产财贿皆在漳泉等处,当察出收官;一造八桨小船数十只,无风时出海以取厦门,四面环攻,令彼疲于奔命。上然其策,惟迁海一条未行。郑氏始祖之茔,在泉州之石井,发掘时不得尸,在漳州者无遗骸矣。梧,漳州平和县皂隶也,与门役赖玉谋,潜通赐姓,杀知县以降。赐姓用二人以为将,使守海澄,而梧之报赐姓也,不遗余力矣。三藩变后,郑氏攻破海澄,梧已死久矣,发棺而﹃其尸,尸用汞殓,肢体犹未僵也。其子投井中,出而剐之,人见其眼胞睫睫不已云。赖玉为泉州提督标人所﹃。迁海之策,施良复言之,始行。

  向闻陈亮工有《天下驿路图》,而未之见也,更须留心购求。向欲取天下水道,依《水经注》体例为一书,以川水为经,支水为注,分合起止,悉以见在者为据,久之未得下笔。今因料理《楚地全图》,三楚江山,灿如列眉指掌。副本虽已写就,究不如原本之善,乃就原本造《楚水图记》,以江、汉、湘、沅为经,而贯串百川。

  琴之十三徽,犹十二经络之穴也,以泛音观之,乃天地自然之妙,非人力所能为也。张一弦于弓,鼓之作泛音,与琴之十三徽无异。琴之定徽,中疏而两端密,乃变员为方之法,以七徽居中,左右各六分之,故有十三也。法以规作半员,平分十三格,变为直线,则成疏密之度矣。声音之体本员,见之于器,则不能不方也,此前所未言者。

  紫廷言:朝廷设驻防兵一千于汉中,而西安、荆州、江宁各添驻防兵一千。昔将军图海议于汉中、荆州各设驻防,诚为局外要著,后撤去汉中兵。今因饥荒流离,复添设焉,绸缪牖户之计,盖本之图公云。

  吉坦然为子腾定一方,以敛肺止嗽为主。用知母(蜜蒸)、贝母(人乳浸)、桑皮(人乳浸)、沙参、苡仁(饭上蒸)、诃子、薄荷、肉桂、沈香,曰润白散。后复来诊,言前润白散用白丑一两,煎汤浸之,晒干而服,以引肺气下行。余曰:“此即张子和于壮阳药中加牵牛之意。”坦然以余为知言。

  紫廷发兴,作《衡山五言古诗》一首。共读之而乐也。衡岳自杜、韩而后,鲜见作者。余尝言诸大题目如岳渎等,决不可率意落笔题诗一首。世人只为不知利害,随意涂抹,以贻笑于大方。浣花先生于此事中,绝类离群之圣,而于岱宗、西华、南岳,皆题“望岳”,不敢正作。我辈何人,顾敢为浣花老人所不敢为耶?紫老亦颇见及于此,故于泰华诸题,皆无题咏;今忽技痒,不禁邀余同赋,余不能辞也。

  道林吉刹,员悟勤、洪觉范皆尝主斯席。有明中叶有杨指挥者,阴图风水,毁其寺。今之道林,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