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,曰《规则自序》;曰《慎药择药法》;曰《求病之原》;曰《上清下补说》;曰《南北异宜》;曰《处方调剂十八法》,即古之十剂,而增入温清、慎和、推断、安养以佐之者也;曰《阴火弃位》;曰《垣听》;曰《追非集自序》;曰《问心录自序》,共为一卷,而《垣听》为妙绝。《问心录》、《追非集》二书,惜不见全本,然如此立题,必有可观。

  西安将军马喇特差笔帖式阿兰图,于壬申五月二十日申时至畅春苑奏云:憨顿私自逃走,将军马喇并提督孙令肃、州总兵官潘育(案育原作有)龙遣发官兵追杀,并祝囊来京等语。上闻大喜,云:“朕当日说憨顿要逃走,今果然逃走去了。他跟的人少,官兵追赶,必定杀得他。”又云:“将军马喇将祝囊亲身从内地带来甚好。”余曰:“祝囊为西域中雄杰,无素奈尔定合骨气,则夷狄中之圣贤也,二人竭力以奉其主。憨顿为边患者十余年,乃一旦为人所擒,如缚鸡然,则又何耶?憨顿虽逃去,得脱与否,尚未可知,然吾闻祝囊信儒生言,劝其主以读儒书,亲近儒者,则其为人所擒宜矣。”子腾尚不解余言,紫廷则不以为河汉也。

  偶阅《戎政便览》,见四川巫山营游击有名于成龙者,因思今天下有四于成龙,皆循良吏,此于成龙未知其人何如也。

  子腾言:“陕西诸帅,如陈福,西宁人,即为西宁总兵,后加提督。赵勇略,亦西宁人也,为西宁总兵,亦加搪督。王奋威,固原人,为固原提督,乃千古之最少者。”予问张靖逆何处人,乃临潼人也。

  夜梦同一人携儒儿在一处看云,有赤色如丹砂,成龙形,如雕镂刻划,头角爪牙鳞鳍,纤细毕具,正南向下,自南而东北,久之而殁。其一人者不见,惟予与儒儿见之。少顷,又有赤云自南来,亟呼其人同看,而云形如马,纤细生动,如前龙也,则三人同见也。境界灵异瑰玮,此何祥耶?(瑚按,龙,乾象也;马,坤象也,或者以此欤?)

  问涵斋以蔡长仁之为人。长仁,蔡元字也。元自海上投诚,投而复反,反而又投,后授陕西、平凉守备,黄九畴标下。饮酒不事事,王辅臣怒,欲以军政填黜之,元曰:“当太平时,无用元为;若一旦边廷有警,恐无觅元处也。”辅臣奇其言而止。

  紫廷诵关中刘石声诗曰:“华岳三峰如虎踞,黄河一线下龙门。”关中形势,被此二句写尽,而雄浑高亮,名句也。又唐昭陵联云:“健儿莫纵秋山火,褒鄂英灵不可当。”盖褒鄂二公皆从葬昭陵云。又李子德《爱妾换马》句云:“十斛五花如反掌,惊鸿飞兔不同行。”可谓妙绝千古矣。

  与紫廷偶谈及经略图海至平凉,初与王辅臣合围,平凉兵势不可当。海放孱马三五百匹冲之,平凉兵乱,奇兵乘之,败乎凉兵。城北虎山原平瞰城中,且为饷道,海疾趋,取而据之。城中乏食,遂克平凉。

  子腾言:四川多狨,食猴者也。鼻孔反上向天,见云起,闻雷声,即趋避隐处,取树叶以覆其鼻;少雨滴入,辄死矣。

  子腾又言:平凉静宁之间,有物如猫,而首大色黄,人呼曰黄妖。家猫见之即随之去,饮于河以涤其肠胃,至妖前听其食。妖以舌舔之,毛随舔落,磔猫而食之,此不知何物。后偶(案原作偶后)检字书,[A173]字,呼木切,烘入声,犬属,似豹而小。郭璞曰:“似鼬而大,腰以后黄,一名黄腰。”《汉书音义》曰:“[A173],白狐子也。”案此即子腾所言之黄妖,妖乃腰之误。久不读《尔雅》,不意于此遇之,当更检《尔雅注疏》及《汉书音义》耳。

  紫廷言:“人君之治天下,惟是非赏罚、喜怒好恶为之枢机。是非赏罚随喜怒好恶则乱,喜怒好恶随是非赏罚则治。”紫老好读《管子》,以为与圣经相表里,此等语皆深有得于管氏者也。

  壬申五月二十一日,甘州提督孙密题夷情,奉旨:“憨顿等屡谕勿令其逸去,前旨甚明。官兵既尾袭憨顿,何故复令遁去?该总督严察具奏,余著兵部理藩院会同议奏。”

  紫廷言:太平府当涂县有曹先生者,而遗其字,理学家兼精医药,有神奇之目,与王山史相与甚深。紫廷尝请其诊脉,曰脾胃疾也,待其发痔,则自愈矣。后果然。

  紫庭吟其旧句云:“燕妥阶泥湿,花迟槛露温。”余谓此“迟”字当作去声读,音稚,若平声即迟速之迟,不如此解。

  陆龙患眼痛,药不愈。有眼科黄冠师,前治蓝桥甚效,其方亦了不异人,惟用皂角子数枚,必有传也。

  紫廷偶述《奥府》之言曰:“精神生于喜悦,智慧生于精神。”名言也。《奥府》乃彭树庐先生所著,余未之见,当觅观之,必能益人神智也。

  子腾向有嗽疾,端午后吐血一二日,服山羊血及山漆而血止,然病日深,胸肋痛不可转侧,嗽益甚,夜卧精神恍惚,此非参芪不能回阳。余先用八味地黄汤二三剂,已有起色,又感冒风寒,用发散药一二剂,汗出甚多,虚弱已极。亟用六君子汤加附子一剂,已愈其半矣,然每为寒邪所伤辄病。余问之,曰背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