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,为诗记之曰:“万顷波涛木叶飞,笙箫宫殿号灵芝。挥毫不似人间 世,长乐钟来夜半时。”后四年,平甫病?卒,其家哭讯之曰:“君尝梦往灵芝 宫,信然乎当以兆我。”是夕,暮奠若有声音接于人者。其家复卜以钱,卜曰: “然。”吕献可在安州,一日坐小轩,因合目,见碧衣童云:“玉帝南游炎州, 召子随行,纠正群仙。炎州若热,赐子清凉丹一粒。”吕拜而吞之,若冰雪然, 自知不久于世。后朱明复见吕跨玉角青鹿于湘江道中,金甲吏从数百人。刘景文 知忻州,一日谓一曹掾曰:“天帝召君,吾且继往。”未几,掾无疾而逝,景文 亦继亡。经夕蹶然而苏,索笔作三诗,有“中宫在天半,其上乃吾家”及“仙都 非世间,天神绕楼殿”等语。黄伯思,字长睿,邵武人,自称云林子,尚书右丞 相履之孙,登进士第,仕至秘书郎,博学能文,好仙佛之说。政和七年,在京师 梦人告:“子非久在人间,上帝有命典司文翰。”明年二月,果卒。李伯纪铭其 墓略曰:“玉楼成,上帝有诏,往司文翰,脱履尘淖。”盖纪此事。陈伯修,宣 和三年寓居京口,自称闲适先生。一日昼寝,梦至帝所,如人间上殿之仪。帝曰: “卿平生所上章疏,可叙录进呈。”一天官引至廊庑间,帷帐甚设,几上有笔墨、 砚石,皆精妙可玩,傍有大帙,用青绫装饰,信手运笔,捷疾如神,畴昔所上者 不遗一字。帝批览再三,颜甚喜,谕旨曰:“已于第六等授卿官。”即下殿谢 恩,闻金钟玉磬之声,竞作乃寤。以告其子,且云:“丰相之临终,得梦亦如是。” 俄命驾,遍别知旧,白府丐致仕。夜过半,命其子举左足压右足,手结弥ヌ印, 端坐而绝。后七日,一僧云夜宿瓜州,梦官人服银绯跨马,导从数十,履江水如 平地。心异之,问:“为谁从者”曰:“陈殿院赴召也。”黄冕仲挽诗,有“凌 波应作水中仙”之句。张子诏云:“不须更草玉楼赋,已作神仙第六人。”皆谓 此。李庄简南迁,其子孟博卒于琼州。先是数月,孟博梦至一所,海山空阔,楼 观特起,云霄间有轩,榜曰“空明”。先世诸交环坐其中,指一席曰:“留以待 汝”,遂寤。临终,云气起于寝,冠服宛然自云中苒苒升举。琼人悉见之。孟博 苦学有文。绍兴五年,进士第三人及第,庄简有诗悼之云:“脱屣尘寰委蜕蝉, 真形渺渺驾非烟。丹台踏杳无归日,白玉楼成不待年。宴坐我方依古佛,空行汝 去作飞仙。恩深父子情难割,泪滴千行到九泉。”朱希真《梦记略》云:绍兴戊 寅除夜,体中不佳,三更方得睡,至一山馆,与一客行至门外,望山下一居舍甚 潇洒,客指曰:“此某人居也,盍往访之”乃同至其家,柴扉茅舍,门前张一画 图,作一仙人乘云腾空,下临海山,唐人画也。俄而主人出,竹冠草履,握手大 笑,如旧相识,引入,至一小阁,又进登一阁,稍大,阁中皆陈列法书、图画。 大阁北壁,盖其人自画山林岩石、隐逸之趣,其上作云烟出没、浓淡云中,隐隐 有章草细字可读。云:“吾初东游至黄河,向河再拜,饮河水一杯而渡,至某处 见某人授《易》《书》,某处见某人授种莳法,至某处见某人授酒法,乃归。复 至黄河,复再拜饮河水一杯欲渡,大风河浪汹涌,众不敢登舟,予独乱流而济, 至家,始营小阁,日与客饮酒,阁破二作三间,酒器用铁铛、木杓、磁杯,已而 少有余,复建大阁,它日又有余,复买银作铛杯,无日不留客,客必剧饮,饮必 醉,醉必睡,或数日不醒也。”此后字杂云烟不可读矣。与予语,极朴质,间及 道理,则元妙高远,其人风姿盖神仙真人之流。独与予慷慨剧谈,坐间先有数客, 不复与语,予亦连酌数杯,酒味非人间曲蘖可及。欢饮方狎,忽惊起,索灯火, 目想心思,纵笔为记。次日己卯岁旦,子孙环侍,朱出此记示之,且云:“所游 甚乐,悔不便为住计。”后八日,又自云:“好去!好去!?自有快乐。”三更 初,端坐启手足,神色不乱,寂然而逝。七日方敛,举体柔软,气貌如生。韩公 事见刘斧《青琐高议》,吕公事见斧《韩府名谈》,斧著书多诞妄,故观者例不 敢信。石、丁二事,东坡《芙蓉城》诗已用之,灵芝宫,东坡亦记其事,若刘、 若黄、若陈、若李、若朱,则又耳目相接,皆可信不诬。唐白乐天亦有诗云: “近有人从海上回,海山深处见楼台。中有仙龛虚一室,多传此侍乐天来。” 《夷坚 乙志》又载:方朝散为玉华侍郎。事甚详。方之名不著于世,故不录。 《真诰》、《丹台灵》诸书所载,如武王发为北斗君,召公为南明公,贾谊为 西门都禁郎,温太真为监邯国伯,魏开帝为北君太傅,孔文举为后中卫大将军, 陶侃为西河侯,秦始皇为北帝上相,周公旦为北帝师伯,夷叔齐为九天仆射,墨 翟为太极仙卿,庄周为太元博士,孔子为元宫仙之类,凡数十人,不可悉书。古 今圣贤几无遗者,岂尽如其说乎
富郑公奉使契丹,虏主言欲举兵。公曰:“北朝与中国通好,则人主专其乎, 而臣下无所获,若用兵,则利归臣下,而人主任其祸。故北朝群臣争劝举兵者, 此皆其自谋,非国计也。胜负未可知,就使其胜,所亡士马群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