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补。) 庶知修省,而序乃隐蔽如此,岂臣下尽忠之道!」贤曰:「自古圣帝明王皆畏天变,实同圣意。序若如此,罪可诛也。」上曰:「今有此失,法不可容。」于是收下狱,降为太常少卿,仍掌监事。
  四年十二月六日。 (「四年十二月六日」,「六日」原作「十六日」,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、明古穰文集本改。) 上于奉天门朝罢召贤曰:「吏部右侍郎不可久缺,况尚书王翱年老,早得一人习练其事。」命与翱访其人,得巡抚南直隶副都御史崔恭。明日早于文华殿具奏,上喜,以为得人,以山东布政刘孜代巡抚。因论人才高下,上曰:「若徐有贞,才学亦难得,当时有何大罪?只是石亨、张軏辈害之。宁免后世议论,可令原籍为民。」贤与翱曰:「圣恩所施最当。」即传旨下之户部。
  天顺五年正月,大理卿李茂卒。上召贤曰:「大理寺是审录官法司,囚徒皆从此,平允至为紧要。今虽有寺丞二人,名分犹轻,恐不敢与法司持辨,须得职稍重者一人,卿可择之。」贤请与吏部尚书王翱议,上曰:「然。」于是议以旧卿李宾最宜,但忧制未终。明日,见于文华殿,上曰:「得其人矣乎?」贤与翱以宾对,遂用之。
  五年二月,因锦衣卫指挥所行江西弋阳王败伦事涉虚,上召贤曰:「宗室中岂愿有此丑事?彼初既以为实, (「彼初既以为实」,「彼」字原缺,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、明古穰文集本补。) 今却云无此事,以此观之,其余所行,枉人多矣。」贤曰:「诚如圣谕。」因言法司明知其枉,畏避此辈,不敢辨理。贤曰:「须旨意付法司, (「须旨意付法司」,「须」原作「若」,据明古穰文集本、明纪录汇编本改。) 但有枉者与之辨理,不许畏势避嫌。」上曰:「然。」于是召法司戒饬之,人人皆悦。一日,上言及此事,贤曰:「清平之世,若刑狱枉人,实伤和气,惟陛下明见如此,斯民幸甚至!」
  天顺五年四月,上召贤谓曰:「今府库钱粮所入者少,所出者多,奈何?且军官俸一季关银十四万余两。」贤曰:「自古国家惟怕冗食,今一卫官有二千余员者。」上曰:「一年四季或以一二季支与布钱,如何?」贤曰:「须与户部议。」一日,上召贤,曰:「同吏、户、兵尚书议此事。」上曰:「尔户部奏来,朝廷复命会议。不然,不惟归怨朝廷,亦归怨尔类人矣。慎密之。」贤因言:「在京军官老弱残疾者,令兵部渐调出在外,却以军补其缺,以省冗费。」上曰:「此事特恐难行。」贤曰:「宜安静行之,如无事,然使其不觉可也。」上颔之。贤又言:「军官有增无减,且天地间万物有长必有消,如人只生不死,无处着矣。自古有军功者,虽以金书铁券,誓以永存,然其子孙不一,再而犯法即除其国,或能立功,又与其爵,岂有累犯罪恶而不革其爵者?今若因循久远,天下官多军少,民供其俸,必致困穷,而邦本亏矣,不可不深虑也。」上曰:「此事诚可虑,当徐为之。」
  自天顺四年水灾以来,天下米谷皆贵,人民艰难。至五年尤甚,贤深忧之。六月中,因陕西、凉州、庄浪一带虏寇侵犯,围困城堡,日久不退,及遣将官仇廉领兵自兰州过河与庄浪合兵,又被虏贼截路杀退,贼益猖獗,过河抢掠羊马财物,官军莫敢与敌,关中震恐,乞大军剿杀。于是,以兵部尚书马昂总督军务,怀宁伯孙镗为总兵官,京师出军一万五千,河南、山东调军二万。贤因此事与会昌侯孙继宗、吏部尚书王翱及马昂四人言于上曰:「今天下人民艰难,况又起兵,宜宽恤以苏民困。」上有难色,不得已而允之。太监牛玉亦闻下情如此,力赞行之。于是,开写十数条最苦于民者,悉皆停止。
  内官吉祥居禁庭最久,为人惟喜私恩小惠,招权纳贿,擅作威福。尝往云南、福建杀贼,带去达官军能骑射取功,因而收于部下,加以恩泽,为腹心。天顺初,呼召此辈迎驾,俱升大职。此辈亦感吉祥之恩。后石亨事发,冒官者俱革去,此辈又为吉祥所庇不动。吉祥初以迎驾功,贪图富贵,以荣一家,弟侄俱各得大官。又卖官鬻狱,渎贷无厌。 (「俱各得大官又卖官鬻狱渎货无厌」,原无,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、明古穰文集本补。) 上初不得已而从其所欲,后不能堪,稍疏抑之。吉祥辄坏异志,令其侄昭武伯钦纠集所恩之人谋为不轨。会兵部尚书马昂、怀宁伯孙镗统官军往陕西杀贼,于五年七月二日早辞,钦等乘机欲杀马昂、孙镗等,就拥兵入内为变。幸而孙镗等先觉,二鼓时即报于内,禁门不开。钦兄弟与同恶者先诣锦衣卫指挥逯杲宅前,遇杲方出,斩其首,碎其尸。盖杲亦吉祥所恩之人,后朝廷委任行事, (「后朝廷委任行事」,「委」原作「奏」,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、明古穰文集本改。) 且言钦非理之事,所最恨者,先害之。然后分布于各禁门,待其开拥入。三鼓至门,钦兄弟四五人俱在东长安门。
  予四鼓到朝房, (「予四鼓到朝房」,「到」原作「列」,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、明古穰文集本改。) 闻抢马惊乱,以为出征之军。及入房,闻呼:「锦衣卫指挥焦寿、郭英等拿住」,予亦不知何如。俄,人呼予官名,曰:「寻李学士。」予方恐,即出房至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