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望。臣所以不却导从者,不欲警彼耳目也。非礼勿动,臣职当风宪,敢不言之?”上遽还,给内帑三千缗付县官,以自罚。
赵普自枢密副使授集贤殿大学士,是时范质等皆罢相,中书绝曹,普授官敕无人署字。太祖在资福殿,普因入奏其事。太祖曰:“卿但进来,朕为卿署字可乎?”普曰:“此有所行,非帝王所亲之。”太祖俄曰:“卿问陶、窦仪,必有所说。”普乃召问之,仪曰:“唐文宗时,甘露事后,中书无宰相,然当时册命,辅相即不知何人。今皇帝京尹官是中书令,此正宰相任也,署敕宜矣。”普入奏,遂命太宗署敕焉。
田锡为谏议大夫,疾亟,进遗表。真宗宣御医赍上药驰往,已无及矣。俄召宰相对,袖其表而示之,且曰:“朕自临大宝,阅是表多矣,非祈泽宗族,则希恩子孙,未有如锡生死以国家为虑,而儆戒于朕。”兴叹久之,命优其赠典。
寇准再入中书,魏野贻诗曰:“好去上天辞富贵,却来平地作神仙。”未几南迁,常诵此诗句。
崔遵度为太子谕,德性方正清素,尤精于琴,尝著《琴笺》,以天地自然有十二声徽,非因数也。范仲淹尝问琴理于遵度,对曰:“清丽而静,和润而远,琴书是也。”
李遵勖、杨亿、刘筠常聚高僧论宗性,遵勖命画工各绘其像成图,目曰“禅会”。
陈省华以大卿居家,其子尧叟参枢密,尧咨掌制诰。每朝退,端服夹侍。偶宾至,则导茗酪焉。
张咏为兵部尚书,临终,上疏言:“丁谓奸邪,用之乱国,愿斩之以谢天下。”
●卷二
王旦在中书,祥符末,内帑灾,缣帛几罄。三司使林特请和市于河外,草三上,旦悉抑之。顷而,特率属僚诉于宰府,旦徐曰:“琐微之帛,固应自至,奈何彰国弱于四方?”居数日,外贡并集,受帛四百万。盖旦先以密符督之也。
王嗣宗为御史中丞,真宗一日幸相国寺,回自北门。嗣宗上言曰:“天子行黄道,岂可由后门?臣任当风宪,讵敢废职?”上悦其直,给内帑三千缗以自罚。北门由是不常开焉。
曹璨,彬之子也。为节度使,其母一日阅宅库,见积钱数千缗,召璨,指而示曰:“先侍中履历中外,未尝有此积聚,可知汝不及父远矣。”
寇准出入宰相三十年,不营私第,处士魏野赠诗曰:“有官居鼎鼐,无地起楼台。”洎准南迁,时北使至,内宴,宰执预焉。使者历视诸相,语译导者曰:“孰是无地起楼台相公?”毕坐无答者。
王旦在中书二十年,常日罢,归,径趋书阁,阖扉以自息,虽家人之亲密者,不复接焉。尝以蝗旱忧愧辞位,俄而疾发,不食,真宗命内饔调肉糜,宸翰缄器以赐,日常三四。旦疾亟,聚家人谓曰:“吾无状,久坐台司,今且死矣,当祝发缁衣以塞吾平昔之志。”未几而绝,家人辈皆欲从其言,惟婿苏耆力排而止之。
张知白为参知政事,尝言参政之名,实贰彼相,礼当隆之,每乘马直入政事堂下。
寇准镇大名府,北使路由之,谓准曰:“相公望重,何以不在中书?”准曰:“主上以朝廷无事,北门锁钥非准不可。”
李允则守雄州,匈奴不敢南牧,朝廷无北顾之忧。一日,出官库钱千缗,复敛民间钱,起浮图。即时飞谤至京师,至于监司,亦屡有奏削。真宗悉封付允则,然攻者尚喧沸。真宗遣中人密谕之,允则谓使者曰:“某非留心释氏,实为边地起望楼耳!”盖是时北鄙方议寝兵,罢斥堠,允则不欲显为其备然。后谤毁不入,毕其所为。
陶以翰林学士奉使吴越,忠懿王宴之,因食蝤蛑,询其名类,忠懿命自蝤蛑至蟛蜞,凡罗列十余种以进,视之,笑谓忠懿曰:“此谓一代不如一代也。”
田锡知制诰,太宗命三班奉职出,使回上殿,因访民间利病。锡上言曰:“陛下苟令三班奉职上殿言事,未审设吕蒙正已下何用?”乃罢之。
赵世长以宗正飨北使。时九月,既宴,荐瓜主,客举谓世长曰:“此方气候诚早,彼想未也。”世长对曰:“本朝来岁季夏,此味方盛,故知其节物晚也。”
滕涉以户部副使聘北朝,既至,宴主客,谓涉曰:“南朝食肉,何故不去皮?”涉曰:“本朝出产丝蚕,故肉不去皮。”
杨亿在翰林,丁谓初参政事,亿列贺焉。语同列曰:“骰子选尔何多尚哉?”未几,辞亲逃归阳翟别墅。
陈彭年在翰林,所兼十余职,皆文翰清秘之目,时人谓其署衔为一条冰。
冯拯姬媵颇众,在中书,密令堂吏市珠络,自持为遗。或未允所售,出入怀之,有及三四夕。
鲁宗道为正言,言事违忤,真宗稍忌之。宗道一日自讼于上前,曰:“臣在谏列,言事乃臣之职,陛下以数而忌之,岂非有纳谏之虚名,俾臣负素餐之辱矣。臣切愧之,谨愿罢去。”上喜其忠悫,勉而遣之。他日,追念其言,御笔题殿壁曰:鲁直。
苏易简在翰林,太宗一日召对,赐酒甚欢。上谓易简曰:“君臣千载遇。”易简应声答曰:“忠孝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