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心。”上悦,以所御金器尽席悉赐之。
种放隐终南山,至老不娶。养母,非力耕之粒,不馈。四方从学者几百人,由此被召。
寇准有饮量,每饮宾席,常阖扉辍骖以留之。未尝点油,虽溷轩马厩,必用蜡炬。
陈恕长于心计,为盐铁使,厘宿弊,大兴利益,太宗深器之。尝御笔题殿柱曰:真盐铁陈恕。
李宗谔为翰林学士,家虽百口,雍睦有制。真宗尝语侍臣曰:“臣僚家法,当如宗谔。”
李遵勖为驸马都尉,折节待士,宗杨亿为文,于第中筑室塑像,晨夕伸函丈之礼,刻石为记,未几,亿卒。
寇准年三十余,太宗欲大用,尚难其少。准知之,遽服地黄,兼饵芦菔以反之,未几,髭发皓白。
查道以谨俭率己为龙图阁待制,每食,必尽一器度,不胜则不复下箸,虽蔬茹亦然。尝谓诸亲曰:“福当如是惜之。”
祥符中议营昭应宫,计其工,十五年而成。丁谓总领其事,以夜继昼,每绘一料,给烛二条,逾七年而就。
杜镐广博,为龙图阁学士,真宗一日问:“椟食原于何代?”镐对曰:“汉景帝为太子,文帝钟爱,既居东朝,文帝念之,曰:‘太子之食,必料差殊。’乃命太官每具两檐椟,以一赐之,此其始也。”
鲁宗道为参政,以忠鲠自任,尝与宰执议事,时有不合者,宗道坚执不回。或议少有异,则迁诤不已。然多从宗道所论。时人谓曰“鱼头公”,盖以骨鲠目之也。
天圣初,朝廷清明赏罚必信。时王钦若、王曾、张知白、鲁宗道皆以忠义许国,故风采耸动。虽姚宋佐唐,萧曹出汉,无以方此数君子者。
戚纶待制龙图阁,天书初降,群臣表贺,词皆溢美,纶独言曰:“旷古未有此事,不可恃之为祥,当戒慎修省,以答天意。”真宗览而嘉之。
张咏镇杭州,有诉者曰:“某家素多藏,某二岁而父母死,有甲氏赘于某家,父将死,手券以与之,曰:‘吾家之财,七分当主于甲,三分吾子得之。’某既成立,甲氏执遗券以析之。数理于官,咸是其遗言而见抑。”咏嗟赏之,谓曰:“尔父大能,微彼券,则为尔患在乳臭中矣。”遽命反其券而归其资。
鲁宗道以孤直遇主,公家之事,知无不为。每中书罢,归私宅,别居一小斋,绘山水,题曰“退思岩”。独游其间,虽家人罕接焉。
查道罢馆陶尉,与程宿寓于逆旅,中夕有盗取其衣。既觉,呼宿曰:“衣有副乎?翌日当奉假”。盗闻之,弃获而去。
寇准谪营道,惟衣裘系为相时所得金笏头带,当权希时者讽其逾礼,准拒之曰:“君父所赐,服之不忘,未见礼之失也。”讽者惭恧而退。
丁谓在朱崖,家于洛阳,为书叙致真宗恩遇,厚自刻责,且励家人不可兴怨。遂寄洛守,托达于家。洛守不敢私开,遽奏之。上览而感动,遂有雷州之命。
王旦在中书,东封西祀,悉尝总领。祥符中,处士魏野令山童持诗以献,曰:“圣朝宰相频频出,君在中书十四秋,西祀东封俱礼毕,好来相伴赤松游。”旦袖其诗,累于上前求退,不遂。
查道初应举,自荆州湖游,索获资十余万。至襄阳,逆旅见女子端丽秀出,非尘中之偶,因诘其所来,乃故人之女也,遂以行橐求良谨者嫁之。是岁由此罢举。又尝于旅邸床下获金钗一束,且百只,意所遗者必复来求之。向晚,果二人至,见道,但嗟惋而已。道诘之,具言其所遗,如道所获,遂尽以付之。其人惊喜,请留三之一,以为谢。道固拒之而去。
丁谓既窜朱崖,路由湘潭佛寺,饭僧为文以自叙,其略曰:“补仲山之衮,虽尽巧心;和傅说之羹,难调众口。”既至贬所,教民陶瓦,先为公宇,次营所居之第。为小楼,日游其上,阅书焚香,怡然以自得。后将有衡阳之命,谏官刘随上言曰:“彼擅移于陵域,将不利于嗣君,合取头颅,置之郊庙。”遂中止。
王旦在中书,祥符末大旱。一日,自中书还第,路由潘氏旗亭,有狂生号王行者在其上,指旦大呼曰:“百姓困旱,焦劳极矣,相公端受重禄,心得安邪?”遂以所持经掷旦,正中于首。左右擒之,将送京尹,旦遽曰:“言中吾过,彼何罪哉?”乃命释之。
寇准初为密学,方年少得意,偶撰《江南曲》云:“江南春尽离肠断,满汀洲人未归。”又云:“日暮江南一望时,愁情不断如春水。”意皆凄惨。末年果南迁。
种放以谏议大夫还山,真宗命宴饯于龙图阁,群臣赋诗以赠行。杜镐学士独跪上前,诵北山移文,音句锵越,一坐尽倾,上尤善之。
徐铉为散骑常侍,太宗谓曰:“官家之称,其义安在?”铉曰:“三皇宫天下,五帝家天下,盖皇帝之谓也。”淳化中,上苑象毙,取胆不获。太宗命使宣问铉,铉对曰:“请于前左足求之。”果得以进。诏复询之,铉曰:“象胆随四时在足,今方二月,臣故知耳。”初,自南唐入京,市宅已岁余,见宅主贫困之甚,因召而谓曰:“得非售宅亏直而致是耶?予近撰碑,获润笔二百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