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并旧日之水师提镇而裁之耶?抑仍留之也?议裁则以彼易此,安必迁地而皆良?议留则以此诿彼,转致临歧而致误。臣愚,谓如总理衙门所拟,请皇上简任知兵重望之大臣,督办海防军务,驻节天津,以固根本。即由该大臣慎选熟海洋情形之提镇等,不拘实任候补,作为分统,分布沿海各洋面,以资防御。其战守机宜,仍听海疆各督抚随时节制调度,庶几事权各有攸属,而经制亦无庸纷更矣。

  又丁日昌所陈分设机器局条内,以轮船、枪炮分厂督造各节,自属目前要务。至兼造耕织机器之说,臣窃有所未安。夫四民之中,农居大半,男耕女织,各职其业,治安之本,不外乎此。若概以机器行之,彼兼并之家,富连陌阡,用力少而工程多,诚美利也。此外别无恒产、全赖雇值以自赡者,往往十居八九,机器渐行,则失业者渐众,胥天下为游民,其害不胜言矣。推之工匠,亦莫不然。彼洋人之不以工商机器转售于中国者,为其物笨而利薄也。洋人不以此诱中国,而反自中国引而致之,可乎?故臣谓机器局除制造军用所需外,其余宜一概禁止,不得仿制各项日用器具,是亦无形中所以固本之一端。

  十一月戊午(十九日)福州将军文煜、闽浙总督李鹤年、福建巡抚王凯泰奏

  同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三日,准沈葆桢函称,迭次据台湾府知府周懋琦禀报,该守于十月十三夜抵琅■〈王乔〉,十四日与倭将西乡从道会晤,将以前往来照会,彼此换还。十五日,倭官福岛九成送来本处民人租地合同七纸。十八日,风港倭兵扫数登舟,副岛九成寄缴风港租约呈词十一纸,接收遗下营房三十七间。二十四日,将龙山老营兵勇一千余人分两起登舟,一面开单交出草房一百零二间、板片一千二百零五片,当派巡检周有基、千总郭占鳌照数点收。西乡之船于是夜开驶而去,其余倭船二十五日尽行放洋等情,驰函知照前来,谨合词奏报,仰慰圣廑。

  朱批:知道了。

  十一月甲子(二十五日)总理各国事务恭亲王等奏

  同治十三年八月初二日奉上谕:沈葆桢等奏,台湾近日情形各折片,请将税务司好博逊酌给奖励之处,着该衙门议奏等因,钦此。臣等伏查各口税务司如有任职多年,实心办事、襄助得力者,由各口通商大臣奏保,声明劳绩,交臣衙门覆给奖励,历经奏准遵照在案。兹准沈葆桢等请将好博逊酌议励奖等因。查沈葆桢等查办日本人在岐莱地方船破失银一案,经税务司好博逊偕噶玛兰通刊洪熙恬、委员张斯桂、李彤恩等往来各处,勘验查讯,俾得迅速完案,不无微劳足录。查税务司好博逊前于克复各城案内请给头等宝星,复于经理洋务采办洋米等事出力案内请给五品衔,此次襄办日本人在岐莱船破失银案件出力,合无仰恳天恩,将税务司好博逊赏给四品衔,以昭激励。

  朱批:依议。

  山东巡抚丁宝桢奏

  窃臣回任后,接准前署抚臣文彬密交同治十三年九月二十七日钦奉上谕: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,海防亟宜切筹,请饬详议一折等因,钦此。又交到接准总理各国衙门咨行同治十三年十二月二十日,该衙门议覆广东巡抚具奏丁日昌豫拟海洋水师章程六条。臣窃维海防应办之事,大要实不外练兵、简器、造船三大端,而筹饷为兵、器、船三者之根本,用人、持久又为兵、器、船三者之实用。总理衙门王大臣思患豫防,请饬详议切实办法,极为切要之图。惟各省海疆之形势不同,斯防守之机宜分别。臣忝任东疆,海防是其专责,谨将各条切实办法,并参酌丁日昌所筹练兵、筑台之法,一并汇入妥筹详议,敬为我皇上陈之。

  臣伏阅练兵一条,查该王大臣等所议,系水陆并重,丁日昌所筹,则以陆兵兼习水师,用意同而练法则实有别。盖陆兵与水师,惟纪律严明,彼此无异。至操练技艺,陆兵无风涛不测之险,一切枪炮刀矛,坐作进退,可以从容演习,即丁日昌所云徒手上城,凭篙跃濠各技,稍为便捷之夫,一学而能,以其暇豫故也。水师则操练枪炮,须出没于惊风骇浪中,颠簸欹覆之际,发必命中,乃为得力。是水师不待临敌,当操练时已有危险之势,非陆兵之所可拟,故海防宜专练水师。而切实练法,虽贵驾驶得宜,风涛熟悉,尤必练之使能入海施放鸟枪为长技。始也由浅而渐及深,由暂而及久,总期于入水十数丈,经历四、五时为定。迨练之既久,身与水习,入海不濡。当临敌之余,虽使敌炮覆舟,犹能伏水应变。至于教练枪炮,则于洋面宽阔处,用圆木浮水面为的,令其照准施放,期于命中,失则有罚。以圆木之随波浮沉,而又加以船只之动荡,果能炮无虚发,则临敌时自觉目定手稳,不稍游移。而驾驶之余,再为训之以行列,令以进退,或可为制胜之师。臣于水师,自上年改设登荣两营,派员训练,即以定入海为第一教法,而枪炮之准,则延一外人教之,驾驶之法,则特选募粤中之精于摩水者教之,办理甫有规模,臣即得假回籍。现闻该水师一切操练,尚守旧章,而熟悉与否,拟俟河工竣事后,亲往校阅,力加整顿。但该水师初设仅八百人,原拟当时海疆无事,不敢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