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使州县侵挪、员役中饱,可期日有起色。江西近年清理交代,严行比较之法,征解颇多于前。若合各省计之,便成臣款。至捐输一项,亦已竭泽而渔,且流弊日滋,未可有加无已。惟时议以中国煤源甚广,为外洋各国所需,若大加开采,不惟足济中国轮船之用,并可贩运出洋,必有补于国计。然不用西洋机器,则所出必不能旺。若以机器施之,又恐震骇耳目,山野愚民,动以有伤山脉、有妨生计为词,群起阻挠,不可不豫为虑及。能否以渐推行,是在司其事者之悉心办理耳。夫善理财者,开源不若节流,诚如王大臣所奏,权衡利害轻重,糜费尽停,移缓以就急,细微必谨,积少以成多,内外并力,一心专注海防经费,以天下之大,似不至于匮乏。即如江省一隅,岁入祇有此数,臣与藩司力求撙节,不敢妄费丝毫,地方肃清,已逾十年,而各属文武庙宇衙署,尚未一律修复。九年奉旨筹办江防,以及平时风鹤之警,从未轻增一旅,动用钱粮,诚恐此盈彼绌,致于京协各饷不免贻误也。夫江省涓滴之助,无益时艰,然节流之效,即小可以喻大,即此可以推彼矣。

  又如用人一条,谓法待其人以行,务在共相荐引。臣以统帅重臣,应由廷推,非敢妄举。至于提镇将领,自可博釆旁搜。就臣所知,则有记名提督李占椿,系江西兴国县人,借补游击尚未到任之记名总兵刘光裕,系湖南清泉县人,该二员勇略兼优,且志虑纯实,为武职大员中所难多得,可备一时指臂之助。此外或任实缺,而地方紧要,未能遽离,或战功虽多,而习气太重,未可滥竽。

  又如持久一条,谓定议之后,即应坚持,共矢公忠,永维大局。夫自古修攘之策,治本则在主德人心,治标则在厉兵讲武。今外洋之中国,标记已急,诚如王大臣所奏,舍练兵、用人、制器、造船以及筹饷,别无善策。我皇上与王大臣既有成算,既以各事分责疆臣,谁任练兵,谁任筹饷,谁任制器、造船,不效则治其罪,孰敢逞臆说以摇国是乎?王大臣谓天下事,事前则以为多事,事至苦于无及,事过又渐因循,诚切中千古之病。现今内外臣工,亦多不免乎此。臣尝私心窃计,无事能沈机观变、豫为绸缪者若而人,有事能御侮折冲、以分忧患者若而人,屈指殊不不数数。即臣自问诸心,亦觉毫无把握也。今蒙皇上诰诫谆谆,臣等具有天良,自应破除积习,力求振作,总期同心勠力,共济艰难。蠢兹岛夷,或亦无能为厉。

  刘坤一又奏

  臣于十月二十八日,接准总理衙门咨开,议覆广东巡抚具奏丁日昌豫拟海洋水师章程六条。臣查丁日昌所拟六条,如制办大小兵船、修筑炮台、精开机器局,与总理衙门王大臣前奏略同,臣业经逐款陈明,无庸赘及。惟东、北、南三洋联为一气一条,自系至当不易之论。夫外洋各国,尚知合以谋我,而中国顾各为畛域,缓急不相应援,可乎?据称以山东益直隶,以浙江益江苏,以广东益福建,于天津、吴淞,南澳设三提督,每标各设大兵轮船六号、小轮船十号,计省沿海水师旧制各船之糜费,以之供给大小四十八号轮船,尚觉有盈无绌,其事可行。第沿海原设有水师提镇,今将旧制各船,概从节省,则提镇无所事事,应否裁改,有无滞碍,自应由沿海督臣妥议覆奏。至沿海宜精择地方官一条,谓帮办水师以储备边材,臣愚以未便。盖地方官政务殷繁,何能兼顾水师?兼恐借帮办之名,于阃员不无制肘。但使官得其人,久于其任,则于海洋水师事宜,耳闻目见,即不帮办,亦无难于熟悉耳。

  又选练陆兵一条,拟于沿海水师提标各精练陆兵千人,镇标各精练陆兵五百人,每人每月约给饷十圆。臣以为海疆如果用兵,岸上必得大支劲旅以为应援,非千人、五百人所能济事。彼若得饷独厚,余兵皆将观望不前。且此千人、五百人中,安得如许奇技之士?丁日昌在沪所见洋人凭竿跃濠、悬绳放枪之类,其技虽奇,而行军之所以制胜,殊不在此。至现今人情思奋,地方之有膂力者一闻招募,莫不争先恐后,与明臣王守仁在赣时事不同,更无庸由州县转致分扰也。

  湖南巡抚王文韶奏

  前遵议总理衙门条陈折件、臣于十月二十九日已刻驰陈。是日未刻,续奉交议丁日昌条陈一件。臣谨将钞示章程六条,详加察阅,内如购买轮船、修筑炮台、选练陆兵及择用地方官、分设机器局各条,大致不出总理衙门筹备海防原议之义,臣于前折内已条议胪陈。至长江形势,与沿海不同,湖南处长江上游,离海口三千余里,又与下游沿江省分不同,所有一切备御之方,祇应随时相机筹办,未便拘泥江防名目,稍涉铺张,致滋无益之费。

  惟查丁日昌条陈内,请设北、东、南三洋提督一条,臣虽未历海疆,不敢臆断,但以时势论之,窃议其未为尽善。查海疆各省,有专设水师提督者,有提督专辖水陆、仍分设水师各镇者。国家定制,本属星罗棋布,足资控驭。只以事变无常,旧日营规,半同无用。此次整饬海防,或改船制以适宜,或减额兵以厚饷,期如李光弼之治军,号令一施,而士卒壁垒旌旗精彩皆变,固不必水师提镇之皆不可用也。今又议设三洋提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