诵两次惠书,悉知一切。解到新旧课厘银均照收;另给收条,并开除收仍欠之数以便随时查核。灰盐、块盐尝之,味均不变。惟杂灰与沙土,若以水融化,上去其灰之浮者,下去其沙土之沉者,尚可食之,绝不可掺入好盐之内。云林谢君尚未报到验勘情形;究竟仓盐焚耗若干,来书亦未云及,弟处尚未知也。发还九、十两月报册;祈照删增款目赶紧重缮,与十一月报册均于十二月初十前送交敝局。盖由月报不开,每月缴课实数上下相蒙,以致弊混百出。弟以盐课盐厘定例原是钱款,无论收解支欠均一律以钱数开列,眉目既清,自易于核算。每月课厘有无积欠,解支若干,仍欠若干,必须月月结清实数,使总馆、子馆均一目了然,无复丝毫可以隐蔽,而月报清册乃为有用之清册,不致等于具文。现虽暂有重缮之劳,以后可免弊混,彼此有益,想阁下实事求是,亦必以为当如是也。林君旧欠尚钜,万望代为格外留意为祷!此复;即请勋安。
  日记(光绪十八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迄二十七日)
  二十三日,作书寄叔祖及二儿。得柯振庭书;即作答。
  二十四日,疏司马过访。入道署访苏履生、陶仁伯。万军门枉顾。嘉义武毅军右营闹索存饷。得席春渔太守书,并温病摘要五十本;即答。
  二十五日,出拜唐护道、汪沛甫、陈幼舫、吴季海及安平县。又访疏禹门、马梅溪。谒道台,谢赏腌肉并印色。以柑百枚送万棣花;蒙答以番烟一卷。又以盐引十四张寄涂库。
  二十六日,谒道宪。作书以温病摘要十本寄张月楼军门。又书寄李丽川、胡次樵。
  二十七日,朱调元太守招饮。是夜大雨雷鸣。作书复翁子文。
  致李丽川
  丽川仁兄乡大人阁下:
  敝友席春渔太守(时熙),以台中俗医不识温症,误人不浅,着温病摘要,刻之以遗台人。弟前游琼州,染瘴几死,幸遇席公,乃获更生;知其术精,故乐称道之。兹以四本寄阁下;祈检存并送人,作缓急之备也。此启。
  复翁子文
  子文仁兄大人阁下:
  接诵惠书,及藩宪签示鹿港总馆所拟章程,敬悉一切。并蒙疏禹门面谕,此次改章以妥筹雇船之法为第一要义,须使船户乐于运盐,知有利而无累,庶事可集而弊可永除。尝见淮盐运往安徽、江西、湖广,浙盐运往徽州,皆择殷实坚固可靠之船,长雇而久任之,从不泛雇、短雇。故船户图久远之利,而公家无贻误之虞。然今仿其法而分雇于淡、彰各港,不专藉安、嘉二属之船,意在择可靠之船也。如果明年船户无苛索之累,得久运之利,则各港之船必皆有羡心;此后必争来承揽,不但不须强封,且不须往雇矣。一劳永逸,其机括在此一事。伏乞阁下转禀藩宪,而函致彰、淡各总馆,请于此一事格外留意为要也。端此敬恳。
  日记(光绪十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迄十二月初二日)
  二十八日,大雨,犹闻雷鸣。作书复书甫。俞伟臣来拜。
  二十九日,大风而寒,可服三重棉衣;土人则以为极寒矣。
  三十日,谒道宪。以银二百圆,计重百三十六两,托苏履生兄带交沪上胡茂春号收。
  十二月初一日,奉委文昌宫、火神庙、延平郡王庙行香。答拜俞伟臣大令。
  初二日,谒镇台,商修理营房事。得张月生军门信并兰谱。作书致虎臣兄及嘉言兄,及书与秬、秠二儿及仙舫婿,又书寄四弟,又书致席太守。
  复胡虎臣(宝铎)
  虎臣兄台大人阁下:
  弟生性愚戆,屡与世龃龉,而惟吾兄独深知其愚忱,是以披肝沥胆以求指教,而吾兄转过情而借奖之,益使弟颜汗无地矣。夏秋之间,弟于得失二字诚不能无所介介。自秋以后,思之再三,顿觉此中实有莫之致而致、莫之为而为者;虽极相爱,亦莫能助。其几已见,其理已明。怨尤、希冀二者均已涣然而冰释,又反见己身实蹈『知进而不知退、知存而不知亡』之失。计惟有力求内渡,或可自安于愚而不致私智自用,愚而益愚。吾兄谓可安之;盖弟尚未以进退存亡之说详告吾兄,故吾兄尚如此云云也。弟以一介草茅,无尺寸梯阶之藉,所至之处,名公钜卿皆格外垂青;谓世不我知,是诬世也。谓弟愚戆,不能委曲以副知己者之所知,非诬弟也。愚戆之性,既不能改,万一蹉跌,是二、三十年刻苦自励而不足者,一旦隳之而有余:所谓『知进而不知退』也。曩者在吉林困于窝棘之内,历四昼夜,餱粮已绝,幸忽觉悟沿水而行必可出山,而未死。琼州之役,染瘴甚深而未死。此次遍历台疆,往来于炎天热日之中、瘴雨蛮烟之内,六阅月之久,从者三人先后死亡已尽,而犹冒险必欲竣事而后已:所谓『知存而不知亡』也。渡台之时,先寄妻子于川沙而后行,实恃四舍弟介如为教子兼持家耳。八月中旬,四舍弟闻其内人病而驰归,寓中二子、一侄,皆生于丁丑八月,今年一十六岁,读书正当吃紧关头,而无人督课;寓中无长丁,不能延请他师,弟又无力,不能挈之渡海。弟知进而不知退,知存而不知亡,不但自误,且将误及后人;此尤弟之苦衷,而吾兄尚未之知者也。台南之行,邵中丞原许俟奉旨开缺之日,必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