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兵科陈子龙巡视京营。

  起废籍科臣章正宸等、台臣詹尔选等。

  科则正宸、杨时化、袁恺、庄鳌献、熊开元、姜采、马兆义等,台则尔选、李长春、张煊、郑友玄、李模、乔可聘等。时化、煊,后皆任北。

  辛丑,起升工科都许誉卿光禄寺卿。

  誉卿,先帝时以推升事为谢升所纠,削藉。寻具疏以疾辞,不赴。

  壬寅,监国即皇帝位于南部,大赦;改明年为弘光元年。

  诏曰:『我国家受天鸿佑,奕世滋昌。自高皇帝龙飞定鼎,已卜无疆之历矣。朕嗣守藩服,播迁江、淮;群臣百姓共推继序,跋涉来迎,请正位号。予暂允监国,摄理万几;乃累笺劝进,拒辞弗获。谨于五月十五日祗告天地、宗庙、社稷,即皇帝位于南都。猥以藐躬,荷兹神器。惟我大行皇帝英明振古,勤俭造邦;殚宵旰以经营,希荡平之绩效。乃潢池盗弄,钟篪震惊!燕京扫地以蒙尘,龙驭宾天而上陟;三灵共愤,万姓同仇。朕凉德弗胜,遗躬抱痛;敢辞薪胆之瘁,誓图俘馘之功!尚赖亲贤戮力劻勷,助予敌忾!其以明年为弘光元年,与民更始,大赦天下』。

  命太监韩赞周管司礼监事;卢九德为司礼秉笔,提督京营。

  癸卯,命马士英入直佐理,仍掌兵部事。

  可法将陛辞故也。时莆田国子生陈方策自京师回南,上书可法,谓『贼有未可缓图者六:吴三桂屡与贼战于畿辅,如不即破贼,则贼主北客,旷日粮匮,不无望我接济。北兵深入,策应渐遥;愚民无知,附贼日益。贼不遽歼,北将孤注,不无望我救援。贼兵糜烂,自成授首;北兵得志,劳着功成,不无望我犒赉。贼一溃败,必走西秦;北不穷追,势将南向,不无望我安顿;似未宜缓图,所以待北兵也。献贼躝楚侵蜀,蓄奸已深。今闻李贼陷京,宁不思逞!度其地势,窃据上游;顺流而东,金陵风鹤:似未宜缓图,所以办献贼也。左镇拥兵数十万,何难战征;闻其兵丁,时亦肆掠。若不亟申大义,俾建殊勋;诚恐养寇成痈,必至于溃:似未宜缓图,所以励左兵也。京师以南、黄河以北,人受贼愚;咸知有偶僭之伪朝,而未知有中兴之新主。喜诏、孝诏,所当亟颁:似未宜缓图,所以挽民心也。山东差半降贼,尚有兖、青、登、莱夙称殷阜,坚壁固守;若不亟颁诏传檄,愚民罔知适从,恐遭煽惑:似未宜缓图,所以救东省也。京师五方杂处,何啻百万生灵;谁无家乡!谁无父母!似未宜缓图,所以接回乡也』。言多可采。

  起升原任礼部侍郎顾锡畴为礼部尚书,升少詹事黄道周为礼部右侍郎、操江都御史高倬为工部右侍郎、右中允罗大任为国子监祭酒、顺天府丞侯峒曾为通政使司左通政、苏松巡抚郑瑄为大理寺卿。

  升太常少卿左懋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,巡抚应、安等处。

  甲辰,命忻城伯赵之龙总督京营戎政。

  分淮、扬、凤、庐为四镇,以刘泽清、高杰、黄得功、刘良佐领之。

  北都失,督、抚皆奔匿,镇臣则思得善地而蚕食焉。贼驻宿迁,众止二千,莫敢击;唯心涎扬州,思图息足。兼以拥立功,庙堂知驱之不得,遂立分镇议,姑为羁縻。阁部可法言曰:『从来守江南者,必于江北;即六朝,犹争雄于徐、泗、颍、寿间:不宜画江而守明矣。但此时贼锋尚锐,我兵气靡,备分力单;顾远遗近,不可不择所守,立定根基,鼓锐而前,再图进取。宜分四藩:一为淮、徐,一为扬、滁,〔一〕为凤、泗,〔一〕为庐、六。以淮、扬、泗、庐自守,而以徐、滁、凤、六为进取之基;江北之兵声既振,则江南之人情自安。然有四镇,不可无督师;应屯驻扬州,适中调遣。其四镇辖淮、海者,驻于淮北;山阳、清河、桃源、宿迁、海州、沛县、赣榆、盐城、安东、邳州、睢宁隶十一州县,经理山东招讨事。辖徐、泗者,驻泗州;徐州、萧县、山砀、丰县、泗州、盱眙、五河、虹县、灵璧、宿州、蒙城、亳州、怀远各州县隶〔之〕,为经理河北、河南开、归一带招讨事。辖凤、寿者,或驻寿、或驻临淮;以凤阳、临淮、颍上、颍州、寿州、太和、定远、六安各州县隶之,经理河南陈、杞一带招讨事。辖滁、和者,或驻滁州、或驻庐州、或驻池河;以滁州、和州、全椒、来安、含山、合肥、六合、巢县、无为各州县隶之,经理各辖援剿事。一切军民听统辖,有司听节制。营卫原存旧兵,听归并整理。所辖各将,听荐举题用。荒芜田地,俱听开垦;山泽有利,皆听开采。仍听招商收税,以供军前买马、置器之用。〔每〕镇额兵三万,岁供本色米二十万、银四十万。所收中原土地,即归统辖。贼在河北,合力协防徐、淮;贼在河南,则各镇防守泗、寿』。然于青、兖、开、汝,似置不讲。

  命户部速挽漕粟以济军糈。

  御史詹兆恒疏言:『今北漕渐次入南,而停江、淮者尚众;运弁、旗甲折干盗卖,弊蠹不一而足。宜急敕计臣:将在淮者,令漕臣路振飞督之;在京日者,令漕臣白抱一督之。星夜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