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云:『起于羌人。』后汉马融所赋长笛,空洞无底,剡其上孔五,孔一出其背,正似今之尺八。李善为之注云:『七孔,长一尺四寸』,此乃今之横笛耳。太常鼓吹部中谓之横吹,非融之所赋者。融赋云:『易京君明识音律,故本四孔,加以一。君明所加孔后出,是谓商声,五音毕。』沈约宋书亦云:『京房备其五音。』周礼笙师注:『杜子春云:a乃今时所吹五空竹a。』以融、约所记论之,则古a不应有五孔。则子春之说亦未为然。今三礼图画a亦横设,而有五孔,又不知出何典据。

  ○审声

  五音:宫、商、角为从声,征、羽为变声。从谓律从律,吕从吕。变谓以律从吕,以吕从律。故从声以配君臣民,尊卑有定,不可相u。变声以为事物,则或遇于君声无嫌。六律为君声,则商角皆以律应,征羽以吕应。六吕为君声,则商角皆以吕应,征羽以律应。加变征,则从变之声已渎矣。隋柱国郑译始条具七均,展转相生,为八十四调,清浊混淆,纷乱无统,竟为新声。自后,又有犯声、侧声、正杀、寄杀、偏字、傍字、双字、半字之法,从变之声,无复条理矣。外国之声,前世自别为四夷乐,自唐天宝十三载,始诏法曲与胡部合奏,自此乐奏全失古法。以先王之乐为雅乐,前世新声为清乐,合胡部者为宴乐。古诗皆咏之,然后以声依咏之成曲,谓之协律。其志安和,则以安和之声咏之;其志怨思,则以怨思之声咏之。故治世之音安以乐,则诗与志,声与曲,莫不安且乐。乱世之音怨以怒,则诗与志,声与曲,莫不怨且怒。此所以审音而知政也。诗之外,又有和声,则所谓曲也。古乐府皆有声有词,连属书之,如曰『贺贺贺』、『何何何』之类,皆和声也。今管弦之中缠声亦其遗法也。唐人乃以词填入曲中,不复用和声,此格虽云自王涯始,然贞元、元和之间,为之者已多,亦有在涯之前者。又小曲有『咸阳沽酒宝钗空』之句,云是李白所制,然李白集中有清平乐词四首,独无是诗,而花间集所载『咸阳沽酒宝钗空』,乃云是张泌所为,莫知孰是也。今声词相从,惟里巷间歌谣,及阳关、捣练之类,稍类旧俗。然唐人填曲,多咏其曲名,所以哀乐与声尚相谐会。今人则不复知有声矣,哀声而歌乐词,乐声而歌怨词,故语虽切而不能感动人情,由声与意不相谐故也。

  二

  古乐有三调声,谓清浊、平调、侧调也。王建诗云:『侧商调里唱伊州』,是也。今乐部中有三调乐,品皆短小,其声焦杀,惟道调、小石、法曲用之,虽谓之三调乐,皆不复辨清平侧声,但比他乐特为烦数耳。

  三

  虞书曰:『戛击鸣球,搏拊琴瑟以咏,祖考来格。』鸣球非可以戛,和之至,咏之不足,有时而至于戛且击。琴瑟非可以搏拊,和之至,咏之不足,有时而至于搏且拊。所谓手之舞之,足之蹈之,而不自知其然,和之至,则宜祖考之来格也。和之生于心,其可见者如此,后之为乐者,文备而实不足,乐师之志,主于中节奏,谐声律而已。古之乐师,皆能通天下之志,故其哀乐成于心,然后宣于声,则必有形容以表之。故乐有志,声有容,其所以感人深者,不独出于器而已。

  四

  高邮人桑景舒,性知音,听百物之声,悉能占其灾福,尤善乐律。旧得 【明抄本作『传』。】 有虞美人草,闻人作虞美人曲,则枝叶皆动,他曲不然。景舒试之,诚如所传,乃详其曲声,曰皆吴音也。他日取琴,试用吴音制一曲,对草鼓之,枝叶亦动,乃谓之虞美人操。其声调与虞美人曲全不相近,始末无一声相似者,而草t应之,与虞美人曲无异者,律法同管也。其知音臻妙如此。景舒进士及第,终于州县官。今虞美人操盛行于江湖间,人亦莫知其如何者为吴音。

  五

  前世遗事,时有于古人文章中见之。元稹诗有『琵琶宫调八十一,三调弦中弹不出。』琵琶共有八十四调,盖十二律各七均,乃成八十四调。稹诗言八十一调,人多不喻所谓。予于金陵丞相家,得唐贺怀智琵琶谱一册,其序云:『琵琶八十四调,内黄锺、太簇、林锺宫声,弦中弹不出,须管色定弦,其余八十一调,皆以此三调为准,更不用管色定弦。』始喻稹诗言,如今之调琴,须先用管色合字,定宫弦,乃以宫弦下生征,征弦上生商,上下相生,终于少商。凡下生者隔二弦,上生者隔一弦取之,凡弦声皆当如此。古人仍须以金石为准,商颂:『依我磬声』是也。今人苟简,不复以弦管定声,故其高下无准,出于临时。怀智琵琶谱,调格与今乐全不同。唐人乐学精深,尚有雅律遗法,今之燕乐,古声多亡,而新声大率皆无法度,乐工自不能言其义,如何得其声和?

  六

  今教坊燕乐,比律高二均弱,合字比太簇微下,却以凡字当宫声,比宫之清宫微高。外方乐尤无法,大体又高教坊一均以来,唯北狄乐声,比教坊乐下二均,大凡北人衣冠文物,多用唐俗,此乐疑亦唐之遗声也。

  七

  今之燕乐二十八调,布在十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