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重辇金玉绢帛,约数万,献于。共持金函而去。

自此大富,致园屋,为治生具,日食粱肉,衣鲜衣,游于长安中,号豪士。仅岁余,群胡又来,谓曰:“吾子能与我偕游海中乎?我欲探海中之奇宝,以耀天下,而吾子岂非好奇之士耶?”既以甚富,素用闲逸自遂,即与群胡俱至海上。胡人结宇而居,于是置油膏于银鼎中,构火其下,投虫于鼎中,炼之七日不绝燎。忽有一童,分发,衣青襦,自海水中出,捧白盘。盘中有径寸珠甚多,来献胡人。胡人大声叱之,其童色惧,捧盘而去。仅食顷,又有一玉女,貌极冶,衣露绡之衣,佩玉珠,翩翩自海中而出,捧紫玉盘,中有大珠数十,来献胡人。胡人骂之,玉女捧盘而去。俄有一仙人,戴碧瑶冠,衣紫霞衣,捧绛帕籍盘,中有一珠,径二寸许,奇光泛彩,照数十步,仙人以献胡人,胡人笑而受之,喜谓曰:“至宝来矣。”即命绝燎,自鼎中收虫,置金函中。其虫虽炼之且久,而跳跃如初。胡人吞其珠,谓曰:“子随我入海中,慎无惧。”
即执胡人佩带,从而入焉。其海水皆豁开十步,鳞甲之族皆辟易回避去,游龙宫,入鲛室,珍珠怪宝任意所择。才一夕,而获甚多。胡人谓曰:“此可以致亿万之富矣。”已而,又以珍具数品遗于。
售于南越,得金千镒,由是益富。后竟不仕,老于闽越中。

艳异编(续集)卷十一禽部
魏沂
越魏沂居近天台。一日,过赤城,仰瀑布,因而采草实,备药饵,遂深入焉。迨晚,至一林下,见一老叟,红中素服,曳杖而行,有自得意。沂进揖曰:“山深路迷,晚无所之,敢问老丈,此处有旅店乎?”叟曰:“山中安得旅店,老夫敝室甚迩,愿赐光临何如?”沂闻之,欣然从行。穿林涉涧,入一茅屋,藤床石凳,甚整洁焉。茶毕,出豆饭,共沂食之。沂见壁上有轴,轴上有诗。诗云:
养就丹砂寿算绵,鸡群独出势昂然。
数声唳月归三岛,几度乘风上九天。
长夜听琴来蕙帐,清晨觅食在芝田。
自从华表归来后,沧海桑田几变迁。

沂读未毕,叟笑曰:“此老夫之自赞也。”沂不喻,止宿其屋。翌日辞归,叟携手送至旧路而别,曰:“君行宜珍重,勿轻回顾。”沂乃缓行,数步而窃回视之,见叟忽然化为白鹤,腾空而去。始忆诗赞为鹤焉。
陶必行
陶必行,江湖之逸士也。一日,放舟洞庭,泊于群山之下。是夜月色皎洁,必行豁然吟一绝曰:
一湖烟水绿于罗,藻凉风起白波。
是处扁舟归去晚,满篷豪兴月明多。
吟间,闻岸上笑语声。视之,乃二女子,容色绝美,衣裳甚腴,相与吟诗于沙诸。一锦衣者吟曰:
采采珍禽世罕俦,天生匹偶得风流。
丹心不改常同旧,翠羽相辉每共游。
齐瓦对眠金殿晚,点沙双蹲玉田秋。
此生莫遣轻离别,交颈成双到白头。

一素衣者吟曰:
同盟三五共优游,镇日清闲得自由。
片雪晴飞红蓼晚,玉衣寒映碧波秋。
相亲相近来还去,无束无拘没又浮。
岁暮江湖谁是侣,忘机长伴钓鱼舟。
必行登岸趋之,二女亦不骇走,乃徐言曰:“先生遨游江湖,曾识妾二人否?”必行曰:“不识。”锦衣者曰:“妾杨氏,此素衣妹欧氏也。”必行曰:“然则何以夜行?”女曰:“妾辈生长于斯。就此玩月博笑耳。”必行挑曰:“予舟中无人,肯过访否?”女欣然从之。乃携手登舟,酌于篷下,极其戏滤。已而就寝,两情甚浓。必行喜而吟曰:“倚翠偎红情最奇,巫山黯黯雨云迷。” 二女同声和曰:“风流好似偷香蝶,才过东来又向西。”
天将曙,二女急起,跃舟涉波而去。必行但见一鸳鸯,一白鸥也。
陈元善
苏州娄门陈元善,情度潇洒,尤好奉道,常学请仙召将诸术,自称洞真。往来嘉定诸大家,尝寓谈氏。谈氏有一鸡,畜十八年矣。一日,元善与主人语,鸡自庭中飞至其前,舒翅伸颈,遂死于地。
夜睡书房中,有女子款门笑而入,自称“主人之女,慕君旷达,故来相就。”元善视之,姿色妍丽。问其年,曰“十八矣”。遂留与狎。自是晨往暮来。尝自言属鸡。陈元善所至,女辄随之。每来,元善遂觉昏沉如梦,去则洒然。如是岁余。元善亦疑之,以语谈氏。主人惊曰:“吾家安有此女,是必祟也。且彼云年十八而属鸡,以今岁计之,生肖不合。独吾家所畜鸡,其年十八,得无是乎?”乃用法水符咒以辟之,女来如故。密藏符于怀袖,女辄怒曰:“尔乃疑我!”手反覆扑之,俟符坠地,则夺去。或教以《周易》置裹肚中。女至,扑之再三,终不堕,乃去。
一夕与数友同宿。数友相戒无睡,以觇其来。忽闻元善梦中有声,视之,见有物凭床,如交合者。讯元善,则遗精矣。众乃大噪逐之。见帐顶一黑团,作鸡声飞去。元善乃结坛,召术士遣之。女来谢曰:“无逐我,我数日将往无锡托生矣。汝送我不可至井亭,惧为井神所收。当送我于野地耳。”如其言,以符水祭物送城外数里荒僻处,自是遂绝。
令史妻
唐开元中,户部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