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為宗。諸祖隨機設施。平險高下。皆一時權宜。豈得已哉。不求其本。而徇其跡。務為穿鑿竄竊者。皆師之罪人也。師名智一。南昌人。年九十餘。目有神光。夜能睹物。四坐道場。皆能振興。庶幾叢林全盛時。噫今不復見矣。門人某以師語錄見示。故予序其槩如此。

  題跋
  題寶公菩薩大乘贊後

  世尊初說華嚴。小機未入。如聾如啞。遂於鹿苑。轉四諦十二行法輪。至方等會上。維摩居士彈偏擊小。示以大乘。然後般若法華。由頓入圜。一代時教。先後次第。葢眾生根器不同。而佛之權實機宜亦異也。法流東土。而梁武篤信之。建寺度僧。舍身持戒。執有為為功德。誌公以菩薩應身。作十四科大乘等贊。謂佛與眾生不二。心無善惡。戒無持犯。理無迷悟。法無真俗。豈非應病與藥乎。金陵楊震之。著居士衣。行菩薩行。雖居塵市而常樂遠離。雖行布施而不住於相。不以出世法壞世間法。不以世間法礙出世法。八萬四千塵勞煩惱。即八萬四千清淨解脫。所謂得佛大乘者維摩誌公前身後身。非真非俗。三無差別。因其書誌公語刻之鐘山。為題其後云。

  題血書行願品

  華嚴設教。由悲智行願。而至無相無作無願。入于一真法界。迨至末卷。復繫以普賢十種弘願。葢結集者示人以進修不輟。猶天四時循環無終。使民事因之。以春作而冬藏。歲功既成而復興春作也。廬山住上人。禪餘刺指血書普賢行願品示予。且曰。吾以為己為人之學驗之。懼力之不充。將以自勵。予聞而重有警焉。遂書其後以識吾愧云。至順壬申八月廿八日。

  題顏聖徒手卷

  叢林老宿相傳。四明顏聖徒不肯出世。甞為教禪律三宗首座。寒暑一衲。其於世泊如也。而詩語精到。又憂其君之播遷。責當時臣子不能死節使易位而處。豈不為汲黯法孝直乎。予曾大父。初游江西。見雲臥瑩公於羅湖。因留度夏。臨別。以玅喜居洋嶼菴時。常所持竹篦子付之曰。汝之後必大。及西菴祖與先師皆以傳宗自任。而或者以能文見稱。是猶韓退之以清涼國師為詩人。吁何知之末也。夫大賢之資。所以異於庸人者。以其負剛大之氣故。能臨死生大節而不惑者也。不惑於外。由其內守之固也。苟內之不固。而能外之不變者鮮矣。凡吾徒之學在於內。其當大故。固無所惑。而又不事於外。故世之人不得而見之。今觀吾祖三世所題聖徒手卷。皆剛氣正論。若有憤於時而有謂時事。非傳道者。所當言及。并以我為枯槁而無所能於世者。皆非通論也。故書其後云。

  題大慧禪師書後

  漢之黨錮。如范滂輩。連累赴獄。至臨刑。母子相訣。猶曰。得與善人同死且不恨。噫。士能以身徇名猶若此。況以身徇道者乎。人莫貴於聞道。聞道在明性。使能明性而聞道。脫有不幸相陷以禍而殺身。誠將安樂之。豈以利害得喪為避就哉。故吾祖大慧師。以囚徒編隷衡梅。時朝士大夫不顧諱忌。從而問道。與弟子服勞而同死瘴鄉者。良有以也。紹興丁卯。師遷居衡西門外之廖氏山堂。明年薦福本公亡。此書述出山堂及得悟本書。當是其年。且言宗曄施衣盋。為亡友設祭。其高義尤可尚所稱仰。亦然者指南閩修仰書記。而屏山居士必閩中官人。岸都士得書請題。故書辯之。

  題黃檗為唐宣宗受戒圖

  唐宣宗始為光王時。宮中難作。易僧服。避匿江南。居鹽官安國師會中。見黃檗運公禮佛。宣宗問。不著佛求。不著法求。不著僧求。用禮何為。檗掌之。後即位。賜號斷際禪師。不聞為其授戒也。關西湧上人得其像。請梁國公題。謂是授戒圖。當別有所據。

  題東湖無文墨跡

  東湖無文。生同里。又同師笑翁。皆以高行重叢林。或謂宋季宗門提唱。流於時習。委靡不古。非通論也。近時學者。率學高古而薄俗險行。雖言如佛祖何益哉。有藏主。以東湖作羅漢贊。無文與琳公書。裝背同軸示予。予與有之受經院及二老之故廬相望。幼時數拜其像而記其遺言往行。思効萬一以自立。今觀其遺墨。感慕無已。拜書其後。

  題愚極和尚所書小參

  馬祖百丈以前。提唱依契經而說。睦州雲門而下。唱彌高而機益峻。然本色人。開口動舌。便知落處。初無奇崛平易之分。臨川寧上人。出佛心禪師除夜小參語。而初機見之。茫然自失。如貧兒捨父而逃。見自己庫藏。而畏避却走。苦哉。

  題無準天目癡絕三帖

  無準之徑截。天目之精密。癡絕之浩汗。三大老同時。而用處不同。於片紙之中。可以見其平生矣。

  題藏叟和尚榜語

  百丈作清規。而叢林大備。有書狀。有藏主。有首座。將使禪者兼通經教外典。欲其他日柄大法。可以為全材。而禦外侮也。故向之大尊宿。雖單提此事。接向上機。而莫不該博兼濟。又持律嚴峻。故法道大盛。近時藂林稍能識字。便不留心宗乘。又或宗門略具一知半解。而短於應酬。或惟事虗言。而內行不檢。雖能聾瞽初學。難逃識者檢責矣。宗綱陵遲一至於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