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亦無柰你何。箇事須是具大丈夫意氣。把從前學解明昧兩歧。直下一刀兩段。祇向十二時中紅塵堆裏逆順界中。忽然信脚踏著。舊時活路通上徹下。全是自家出身要徑。豈不至哉。且如石鞏問西堂。汝還解捉得虗空麼。西堂云捉得。鞏云作麼生捉。西堂以手撮虗空鞏云你不解捉虗空。西堂云師兄作麼生捉。石鞏把西堂鼻孔拽。西堂作忍痛聲云。大殺拽人鼻孔直得脫去。鞏云直須恁麼捉始得。看佗古人得處超量。用時勦絕。等閑[祝/土]著如大火聚。豈有許多搕[打-丁+(天/韭)]。雖然也是喚鍾作甕。

  示慧禪人

  黃面老子初生下時便道天上天下唯我獨尊。後來雲門道我當時若見一棒打殺與狗子喫却貴圖天下太平。此便是初生下帶來一星蠱毒子。雲門中之便知落處。拈來用得恰好。居常以此事告示學者。既作黃面老種草。須會祖翁說話始得。若不如此盡是掠虗漢。一日雲門普請般柴擲下云。一大藏教祇說這箇。看佗古人顯示頂[寧*頁]上一著如同電拂。利根底一覰便透。其或尚留觀聽坐在見聞。向衲僧門下何啻白雲萬里。

  示如化士

  昔水潦和尚問馬祖如何是西來的的意。祖乃當胸踏倒。水潦忽然大悟。起來拊掌大笑云。也大奇也大奇。百千妙義無量法門只向一毫端上識得根元去也。看佗英特之士。一等踏破草鞋見善知識。終不半前落後。直是操鐵石心。到大休歇處。驀地箭鋒相拄。如龍得水似虎靠山。故是慶快。不妨孤峻。究竟論之。也祇是明見本來自受用現成金剛正體。亦不足為之差也。此體未明時。謂之地水火風無明妄想顛倒。近世有等尊宿凡示學徒。但云地水火風無明妄想顛倒外別有一段事。此真可憐憫也。便是西天九十六種亦不作此見解。本色道流或聞或見得不寒心毛竪。晚之學者宜速遠離此患。乃可為如來種草也。

  示伸化士

  衲僧家活計最徑截。不用起一毫頭氣力立地成佛作祖。盖緣近時學道人探頭太過。將謂別有道理。一味向意根下妄通消息。被情識機關流入生滅法中。執生滅法為安樂究竟處。其錯之甚。所以道無以生滅心說實相法。譬如有人妄號帝王自取誅滅。況復法王如何妄竊。信之上祖門風峻絕。豈容依倚棲泊者哉。唯是有力大人方能臨危不悚。直下頓徹本法。如大火聚誰敢當頭覰著。

  臻上人為百丈持鉢求語

  佛祖緊要處毫髮不容。驀地踏著此脉却有共語分。近時參問道流多是執我見為究竟法。略不信有好事。纔入本色爐鞴中則討頭不見也。盖緣末上不遇人。承當處莾鹵。坐在得失窠子裏。怕人動著。恐輸却禪。或者云我見處一切是了。長老家却言不是。此祇是用心行。要羅籠我拽轉我。但自把得定便休。此膏肓之疾固不足發藥。參學人切忌此耳。

  示曇禪人

  少室家風。祇要當人端的喪却本來面目。然後方可入作。若不如是盡是依草附木精靈。德山道吾三十年提持此事未甞見有一箇獨脫出來底。圓鑑和尚道直饒獨脫出來。也是依草附木精靈。看二老揭示直指之要。豈有一絲頭許與人領覽。至於自得之妙。向衲僧門下猶是貼肉衫子。除非大達之士乃可髣髴耳。
  靈源不昧萬古徽猷。入此門來莫存知解。又道若有一毫頭凡聖情念未盡。未免入驢胎馬腹裏去。古人懸塗毒皷祇要求箇會擊底人。儻善擊之少室家風一任擎展。

  示茂化士

  見性周遍。聞性亦然。洞徹十方無內無外。所以道隨緣無作動寂常真。如是施為全真智用。是故巖頭初參德山。執坐具上法堂瞻視。德山云作什麼。巖頭便喝。德山云老僧過在什麼處。巖頭云兩重公案。德山云者箇師僧稍似行脚人。然則父慈子孝。其柰來處未諦當。參學人者裏撿點得出。便知二老人如是施為全真智用。少室高風未至寂寥哉。祇如巖頭便喝。為復理合如是。為復別有生涯。近世禪者被人拈來詰著。多是渾崙吞箇棗。死在得失窠裏。白雲太師祖道。須是具緇素眼始得。若不具緇素眼。未免瞞頇佛性儱侗真如。且作麼生是緇素眼。破木杓。

  示璫化士

  學道人莫空依草附木過生。打辨精神透教徹去。老黃龍未見慈明時。一肚皮禪口似紡車。及其見之挺然超詣。大哉此老有是起必死之疾手段也。
  長慶參雪峰玄沙往來三十年。非不精究此道。然未登太山豈敢小天下也。一日見卷簾猛省有頌云。也大差也大差。卷起簾來見天下。有人問我解何宗。拈起拂子劈口打。是謂登太山耶。錯。

  示琚化士

  祖師西來特唱此事。祇貴言外領略。直下透頂透底。何待禪床角頭朝呪暮呪。然後為佛法禪道。正是瞎人眼。又不可舍師承而自求。自求而得。真九十六種眷屬也。長慶拈拄杖云識得這箇參學事畢。雲門道識得這箇為什麼不住。二老漢優則同優。劣則同劣。垂手處足可稱尊。若是入理深談猶欠悟在。

  示照知殿

  大道坦然本無迷悟。良由眾生顛倒。從妄而興背覺合塵起諸差別。遂有四生六趣九有。致使流浪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