則榮,不仁則辱。武非惡,夫笑而慢法特惡,夫醉而強酒者也,卒能破楚入郢,威齊服晉,顯名諸侯。然則雖非貴德,其能尊士也乎。
  弘道錄卷之四十五竟
  #1『食』原作『長』,據《十三經注疏》改。
  #2#3『洞』、『洄』原本皆錯,據《詩經□大雅》改為『泂』。
  弘道錄卷之四十六
  智
  朋友之智
  《論語》:子謂子貢曰:女與回也,熟愈。對曰:賜也,何敢望回。回也,聞一以知十。賜也,聞一以知二。子曰:弗如也,吾與汝弗如也。
  錄曰:聖人之門,大抵不憤不啟,不徘不發。蓋方人未足為病,而以我不欲,人之加諸我,自任以博施于民,而能濟眾為仁。其與顏子,相去不啻天淵。若其英銳之資,未叉真以能近取譬,非爾所及之言為信。故以與回孰愈啟之。而賜也,誠能反躬自詣,從事於仰鑽瞻忽,欲罷不能之問。顏,何人哉。希之則是顧,以其資稟所造就而言,夫苟造就而已矣。孔門之回,奚待智者而後知哉。故天子再言弗如也,若終於賜而已矣。
  子曰:回之為人也,擇乎中庸,得一善,則拳拳服膺,而弗失之矣。
  錄曰:此聞一知十之本也。夫有所弗擇,擇則無過弗及矣。有所弗得,得則弗膺弗失矣。積而至於無所於擇,無乎弗得。此聞一知十,有不期然。學者未至於是,但能電免於擇善服膺之問,則顏子之地位,斯可及矣。
  子曰:回也其庶乎,屢空。賜不受命,而貨殖焉,億則屢中。
  錄曰:孔子嘗以回賜並言,蓋二子資相近也,習相遠也。回之近道,在於能擇,而無所不說,非但天資之故,乃其學之至也。賜不受命,而不能擇,然億則屢中,乃天資之合,非其明之至也。此命,非貧富貴賤之命,即天命謂性之命。而屢空貨殖,皆其餘事耳。
  子曰:賜也,汝以予為多學而識之者歟。對曰:然非歟。曰:非也,予一以貫之。
  錄曰:此方信而忽疑,非其積學功至,乃擇焉不精之故也。夫堯、舜、禹、湯、文、武、周公、孔子、顏淵同道,一以貫之也。是故禮樂文物,古今事變,可以多學而識之,而惟精惟一,允執厥中,不可以多學識之也。於此而擇之於初,則無此疑矣。夫子告子貢一貫,與曾子同,而先之以多學,與曾子異。蓋曾子務守約,子貢務施博。約,故不言而解;博,故方信忽疑。
  子曰:參乎,吾道一以貫之。曾子曰:唯。子出,門人問曰:何謂也。曾子曰:夫子之道,忠恕而已矣。
  錄曰:愚觀子貢之智,不但何敢望回,而又何敢望參乎。夫顏惟一善服膺,至於知十,則裕如矣。曾惟忠恕自勉,至於一貫,則洞然矣。曾子非借學者以明道也,乃本諸心而無慄也。錯諸躬而有據也,措諸詞而不路也。夫忠與恕無二道,猶一與貫無二物也。而一之貫萬,何從而政之,亦何由而得之。善學者叉有肆力之地矣。惟盡已可勉,惟及人可能,而一則不可勉矣,貫則不可能矣。及其至也,人已混為一途,天人合為一道。不期於一而一者,吾心也;不期於貫而貫者,萬事也。此不惟善學夫子,而又善教門人;不惟善教門人,而又善教萬世。若苟徒事高遠,未知其方,雖與之千言而不足,豈一言而有餘哉。
  《左傳》:昊公子札聘於魯,請觀周樂,使工為之歌《周南》、《召南》,曰:美哉,始基之國,猶未也。然勤而不怨矣。為之歌《邸》、《鄘》、《衛》,曰:美哉,淵乎,憂而不困者也。吾聞衛康公武公之德如是,是其衛風乎。為之歌《王》,曰:美哉,思而不懼,其周之束乎。為之歌《鄭》,曰:美哉,其細已甚,民弗堪也,是其先亡乎。為之歌《齊》,曰:美哉,泱泱乎,大風也哉。表束淮者,其太公乎,國未可量也。為之歌《豳》,曰:美哉,蕩乎,樂而不淫,其周公之束乎。為之歌《秦》,曰:此之謂夏聲。夫能夏則大,夫乏至也。其周之舊乎。為之歌《魏》,曰:美哉,風風乎。大而婉,除而易,行以德輔,此則明主也。為之歌《唐》,曰:思深哉。其有陶唐氏之遺民乎。不然,何憂之遠也。非令德之後,其能若是。為之歌《陳》,曰:國無主,其能久乎。自訃以下,無譏焉。為之歌《小雅》,曰:美哉,思而不貳,怨而不言。其周德之衰乎,猶有先王之遺民焉。為之歌《大雅》,曰:廣哉,熙熙乎。曲而有直體,其文王之德乎。為之歌《頌》,曰:至矣哉。直而不倨,曲而不屈,邇而不倡,遠而不攜,遷而不淫,復而不厭,一反而不愁,樂而不荒,周而不匱,廣而不宣,施而不費,取而不貪,處而不底,行而不流。五聲和,八風平,節有度,守有序,盛德之所同也。見舞象箭南籥者,曰:美哉,猶有憾。見舞大武者,曰:美哉,周之盛也,其若此乎。見舞韶濩者,曰:聖人之弘也,而猶有暫德。聖人之難也。見舞大夏者,曰:美哉。勤而不德,非禹其誰能脩之。見舞韶箭者,曰:德至矣哉。大矣,如天之無不儔也,如地之無不載也。雖甚盛德,其蔑以加於此矣。
  錄曰:《洪範》曰:思曰睿。周子曰:無思,本也。思,通用也。不思,則不能通。微不睿,則不能無不通。季子棄室而耕,所養素定,而太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