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禍息。是可以為智,初不在於鐵籠之計也。
  智果者,宣子之弟也。初宣子之子瑤將立以為後,果曰:不如宵也。瑤之賢於人者五,其不逮者一也。美鬚長大則賢,射御足力則賢,仗藝畢給則賢,巧文辯惠則賢,彊毅果敢則賢,如是而甚不仁。夫以其五賢陵人,而以不仁行之,其誰能待之。若果立瑤也,智宗必滅。弗聽,智果乃別其族於太史,自為輔氏。
  錄曰:哲哉,智果乎。其論瑤也,若决著龜,奈何宣子之不察也。夫仁道不明久矣,以盧之令令,而謂之美且仁,則瑤之賢不可謂仁乎。然而不察乎其心也,則桀非不巧文辯慧,紂非不強毅果敢,狄非不美鬚長大,段非不射御足力,而南官長萬非不技藝畢給也。是以仲尼之門無道五賢之事者,而惟仁以為之本。不仁,則百姓不足續為。是故歟以三家分晋之時,人心亡矣。又可居下流哉。果之別族為輔氏,惡天下之惡歸之也。
  《漢書》:劉德者,休侯富之子也。少有智略,數言事,召見甘泉官。武帝名之曰:千里駒。昭帝初,為宗正丞,遷大中大夫,復為宗正雜案上官。蓋主事,德常持老子知足之計。妻死,大將軍光欲以女妻之,謝不敢娶,畏盛滿也。常責蓋長公主起居無狀,恨之。公主孫譚遮德,自言侍御,以為光望不受女,承指劾德,誹謗詔獄,免為庶人。光聞而恨之,復白召德守青州刺史,復為宗正。宣帝立,以定策功賜爵關內侯,又以親親行謹厚封為陽城侯。為人性寬厚,好施生。每行京兆尹,事多所平反。家產過百萬,則以振昆弟賓客食飲,曰:富民之怨也。
  錄曰:《大學》傳曰:言悖而出者,亦悖而入;貨悖而入者,亦悖而出。戊固悖矣,禮亦未為得也。不旋踵而延壽遂亡,此悖入之息也。富之自歸京師,不兢闢國,可謂慎德矣。故其子亦知止足,是知吉凶禍福之端,乃忠信驕泰之別,從古聖賢决之已熟,不但老氏而然也。
  漢宣帝元康五年,元帝為太子,疏廣為太傅,受為少傅,從昆弟子也。太子年十二,通《論語》、《孝經》。廣一曰謂受曰:吾聞知足不辱,知止不殆,今吾官至二千石,宦成名立。如此而不去,懼有後悔。即日俱移病,上疏乞骸骨土,皆許之,加賜黃金二十斤,皇太子贈五十斤,公卿故人設祖道供張束都門外,送者車數百兩,道路觀者皆曰:賢哉二大夫。或嘆息,為之下泣。歸鄉里,賣金置酒,請族人故舊,賓客相與娛樂。或勸廣以其金為子孫頗立產業者,廣曰:吾豈老悖,不念子孫哉。顧自有舊田廬,令子孫勤力其中,足以供衣食,與凡人齊。今復增益之,以為贏餘,但教子孫怠惰耳。賢而多財恥損其志,愚而多財則益其過。且富者,眾之怨也。吾既無以教化子孫,不欲益其過而生怨。又此金者,聖主所以惠養老臣也。故樂與鄉黨宗族共饗其賜,以盡吾餘日,不亦可乎。
  錄曰:二疏之翻然辭位,蓋懲霍光之事。其不治產業,亦以顯禹雲山之覆轍也。是故前乎此者,有張安世;後乎此者,有王吉,皆以知足不辱,知止不殆。以為預知太子之不足恃,則二子無是心也。
  又曰:蕭望之豈可與疏比哉。望之以韓延壽代己為,馮斕有能名,以為出己之上,故忌害之,欲陷以罪法,而二人者方且以子孫之益過生怨為慮,又肯與人相訐哉。其恭顯陷之,亦與延壽一聞耳,非帝得而為之也。
  馮野王父奉世為有將軍光祿勳,野王復為左馮斕,父子並居朝廷。議者以為器能宜於其位,非因女寵故也。及遷大鴻臚,出為上郡太守,治行稱第一。弟立亦為平原太守,又代為上郡,在職公廉治行略與野王相似,而多智有恩貸,好為條教,吏人嘉美,歌曰:大馮君,小馮君,兄弟繼踵相因循,聰明賢智,恩惠民玫,如魯衛德化均,周公康叔猶二君。與弟邊參皆知名當世,更治五部,所居輒二最邇。
  錄曰:愚觀君卿兄弟,人皆謂賢於泊郡,愚尚謂拙於謀身。何耶。其曰:人皆以寵貴,我獨以賤者,以兄弟皆王舅,不得備樞機也。嗚呼,斯言也,未免殉於時乎。拍於時,不為五侯,則為丁傅,何可以智稱耶。時王綱紊矣,逢萌梅福,猶懼晚已,蚓可以濡滯乎。此唐之武仗緒所以卓乎,其不可及也。
  馬援少時以家用不足辭其兄屍,欲就邊郡田牧。況曰:汝大材,當晚成。良王不示人以樸,且從所好。遂之北地田牧。嘗謂賓客曰:文夫立志,窮當益堅,老當益壯。後有畜數千頭,穀數萬斛,即而嘆曰:凡殖則產,責其能賑施也。否則守錢虜耳。乃盡散於親舊。聞院囂好士,往從之,囂甚敬重,與央籌策。
  錄曰:愚觀馬況之論,而嘆大村欲遇良工之難也。蓋援生於新莽之時,天下無所往矣。是故出則為紀唐,處則為龔鮑。自分其老且窮也,豈惟援知之,況亦知之,向非南陽龍興,不終於邊郡田牧乎。嗟呼,鄧林之產撲不徒生,藍田之實價充增重,卒之身為將相,名垂竹帛;女為元妃,德冠後官,其成就之晚,豈尋常乎哉。.故士不可以遲速觀之,而甘心固守,乃丈夫之烈,不可以不自重也。
  《後漢書》:束平王少好經書,雅有智,恩為人,美須額,腰帶八圍,顯宗甚重之,拜驃駟將軍,位在三公上。是時中興三十餘年,四方無虞,王以天下化平,宜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