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。自靖人,自獻於先生,所謂內守其正也。此古之聖人既明且哲,以呆其身,轉人之眩其智識而中實不足者,不可同曰語矣。
  《左傳》:惠公元妃孟子。孟子卒,繼室以聲子,生隱公。宋武公生仲子,叫子生而有文在其手,曰:為魯夫人。故仲子歸於我,生桓公。而惠公薨,是以隱公立而奉之。
  錄曰:愚觀隱柜之事,譬之嬰兒嬉戲,投之巢,而三與之,三取之,可為千古之一笑也。夫大義之不明,與幾事之不密,均之為不旨包。慧公元妃卒,則聲與仲皆妾也。而掌上之文,所當略。蚓公薨,叉無治命,則隱與桓皆庶也,而慕義之名,所當遠此義也。既不能然,則不免小人之窺伺,尤當倡明大義,追改前失,使名正言順,本拔源塞,則羽父之惡不敢肆,而桓亦或安於其分矣。此幾也,二者皆失,而猶怡然不見其禍,吾不知隱公之為心也。孔子曰:人無遠慮,必有近憂。胡傳亦曰:猶辯之,弗早辯也,其何能淑也夫。
  蔡桓侯卒,蔡人召蔡季于陳。季,字也,蔡侯之弟。秋,蔡季自陳歸于蔡,蔡人嘉之也。按何氏:蔡封人無子,季次當立,封人欲立獻舞而疾季,季辟之陳。封人卒,乃歸奔喪,無怨心,以賢而字之。
  錄曰:可以止而不止,可以速而不速者,隱公也。予如無予,奪如無奪者,穆公也。可以去則去,可以止則止,可以取則取,可以舍則舍者,蔡季也。夫是,而莫不賢智之也。
  莊十一年秋,宋大水,公使弔焉,曰:天作淫雨,害於粢盛,若之何不弔。對曰:孤實不敬,天降之灾。又以為君憂,拜命之辱。臧文仲曰:宋其興乎,禹湯罪己,其興也悖焉。桀紂罪人,其亡也忽焉。且列國有凶,稱於禮也。言懼而名禮,其庶乎。既而聞之,曰:公子御說之亂也。臧孫達曰:是宜為君,有恤民之心。
  錄曰:臧文仲以宋罪己而興,其然乎。夫大水之徵,君弒之象也。與其罪己而獲虛名,孰若反躬而追實禍乎。夫通而無禮,亂之首也;虜而諱惡,忌之媒也。閔之自侮自伐,故天降之辜,如影之從響,非有心恤民之謂也。
  楚子伐陸渾之戎,遂至於錐,觀兵於周疆。定王使王孫滿勞楚子,楚子問鼎之大小輕重焉。對曰:在德不在鼎。昔夏之有德也,遠方圖物,貢金九牧,鑄鼎象物,而為之備,使民知神姦。故民入川澤山林,魑魅罔兩,莫能逢之,用能協於上下,以承天休。桀有昏德,鼎遷於商,載紀六百;商紂暴虐,鼎遷於周。德之休明,雖小,重也。其姦回昏亂,雖大,輕也。天祚明德,有所底止。成王定鼎於郊鄏,卜世三十,卜年七百,天所命也。周德雖衰,天命未改,鼎之輕重,未可問也。
  錄曰:愚觀王孫滿之智,足以有為;然而不為者,不自強也。孟子曰:國家閑暇,及是時,明其政刑,雖大國必畏之矣。《詩》云:迨天之未陰雨,徹彼桑土,調繆牖戶。今此下民,或敢侮予。楚為無道,僭替諸華,蛇豕之心,虎狼之威,夫豈不聞之。苟周之君臣誠能貴德尊士,而使賢者在位,能者在職,楚方心服之不暇,奈何札子矯命,毛蘇亂邦,僭殺奸戮,辱孔甚矣。雖能獲自外之口,無以奮自強之謀,卒至子朝之奔楚,鼎之不鼎,亦可見矣。
  伍尚弟員,奢之子也。楚平王執奢費,無極曰:奢之子材,若在,必憂楚國,盍以免其父召之,必來。王使召之,尚謂員曰:爾適吾,我將歸死,吾智不逮。爾聞免父之命,不可以莫之奔也。親戚為戮,不可以莫之報也。奔死免父,孝也。度功而行,仁也。擇任而往,智也。爾其勉之。奢聞員不來,曰:楚君大夫其旰食乎。
  錄曰:員之倒行而逆施,固未嘗無憾也。至於無極,吾不知其所責何也。夫新臺之玷,青蠅之汙,小弁之怨,珍瘁之憂,稔惡至此,亦云極矣。胡為乎。又以其子才,而督之報乎,欲絕禍本,而祇以長之費之,亡無曰矣。知其有吳而為之鼓其興,知其有禍而為之扇其瀾,員之不奔,安在其不奔乎。是故無免父之召,或可緩伐楚之謀;無棠君之奔,未叉速子胥之去。天之好還,理之從響,莫可以知其然也。
  《通鑑》:田單者,齊宗人子也,為臨淄市緣。燕人攻安平,單使其宗人皆以鐵籠傅車轎。及城潰,人爭門而出,皆以軸折車敗,為燕所擒,獨單以鐵籠得免,遂犇即墨。時齊地皆屬燕,獨莒、即墨未下,樂毅乃并右軍前軍以圍莒,左軍後軍圍即墨。即墨人曰:安平之戰,田單宗人以鐵籠得全,是多智習兵。因共立為將以拒燕。
  錄曰:毅之剋破七十餘城,而兩城不能技,其故何歟。曰:此孟子一言已决,何俟諸說之紛紛也。夫燕齊之禍久矣。其始也,罪止一子之耳,固無所與於其宗廟社稷也。其終也,罪止一泯王耳,亦無所與於其宗廟社稷也。使誅一子之,求其所以代子之者,固不為齊有也;戮一泯王,求其所以代泯王者,亦不為燕有也。奈之何,二國之不然也。其伐之也,不以置君為重,而以至燕為利。故其報之也,亦不以好還為念,而以又得為功。使如孟子之言,則且無樂毅之事,而何莒即墨之云哉。璧之鄉鄰有訟者,舍其心之所冤,而持其陰之所重,則經歲累年而不次,爻待劫而反之,而後可理也。厥後田單復齊之所有,而不騖燕之所入,而後燕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