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能之乎。自齋以成其君,鄉黨自好者不為,而謂賢者為之乎。
  錄曰:夫所謂之智者,乃達於事理而周流無滯之謂也。然仁可勉強,智不可勉強。此三代以下,論人物者,不能純乎天理,而百里奚、管仲、晏子之徒亦在所錄也。故觀於四智二賢之論,則知當時所以為之倦倦焉者,亦鈴有其道矣。觀者詳之。
  《國語》:桓公使鮑叔為宰,辭曰:君加惠於臣,使不凍餒,君之賜也。若必治國家,則非臣之所能也。其唯管夷吾乎。臣之所不若夷吾者五,寬惠柔民,弗若也;治國家不失其柄,弗若也;忠信可結於百姓,弗若也;制禮義可法於四方,弗若也;執抱鼓立於軍門,使百姓加勇焉,弗若也。桓公曰:夫管仲射寡人中金,是以濱於死。鮑叔曰:夫為其君勤也。君若宥而反之,夫猶是也。桓公使人請諸魯,比至,三釁三浴之,桓公親逆之於郊,而授之以政。
  錄曰:《序卦》曰:物不可以終否,故受之以同人。《傳》曰:天地不交為否,上下相同則為同。人世之方否,叉與人同力,乃能濟也。桓當否極之後,蹶然興起,思以智力服天下,苟非得先幾之士,同心之言,何由聽信之乎。牙之推賢讓能,無暱比之私;桓之諫行言聽,有剛明之德,齊國之亨,夫是之由也。
  桓公與管仲坐而問曰:昔吾先君築室以為高位,田狩畢弋,不聽國政,卑聖侮士,而唯女是崇。戎士凍餒,戒車待優,游笑在前,賢才在後,是以國家不曰引,不月長。為此若何。對曰:吾昔先王昭王、穆王世法文武,遠績以成名,合草叟比,校民之有,道者設象,以為民紀式。權以相應,比綴以度,縛本肇末,勸之以賞罰,糾之以刑罰,班序顛毛,以為民紀統。公曰:為之若何。對曰:昔者聖王之治天下也,參其國而伍其鄙,定民之居,成民之事,而慎用其六柄焉。
  錄曰:《序卦》:與人同者,物叉歸焉。故受之以大有。為卦:火在天上,其明及遠,萬物之眾,無不照見。此桓公、管仲坐而論道之時也。
  公曰:成民之事,若何。對曰:四民者,勿使雜處。昔聖王之處士也,使就問燕,則父與父言義,子與子言孝,其事君者言敬,其幼者言悌,少而習焉。其心安焉,不見異物而遷焉。是故其父兄之教,不肅而成;其子弟之學,不勞而能。今夫工使處就官府,審其四時,辨其攻苦,權節其用,論比協材,旦暮從事,施於四方,以飭其子弟,相語以事,相示以巧,相陳以功。今夫商使處就市井,察其四時,而監其鄉之資,以知其市之賈,負任檐荷,服牛轄馬,以周四方。以其所有易其所無,市賤齋貴,旦暮從事於此,以飭其子弟,相語以利,相示以賴,相陳以知。今夫農使處就田野,察其四時,權節其用,及寒繫莫,除田以待時,耕及耕深,耕而疾病之,以待時雨,時雨既至,挾其槍刈褥縛,以旦暮從事於田野。是三者,少而習焉,其心安焉,不見異物而遷焉。是故,其父兄之教,不肅而成;其子弟之學,不勞而能。其秀民之能,為士者必足賴也。桓公曰:善。
  錄曰:此不易之定論,豈惟一國為然,一人一家莫不然也。上失其道,民失其義,士甘於游衍,農奪於末技,朝不信道,工不信度,君子犯義,小人犯刑,國之不亡,幸矣。此仲所以深慮也。
  公曰:定民之居,若何。對曰:制國以為二十一鄉,工商之鄉六,士鄉十五。公帥五鄉焉,國子帥五鄉焉。高子帥五鄉焉。參國起案,以為三官,臣立三宰,公立三族,市立三鄉,澤立三虞,山立三衡。
  錄曰:此魯作三軍所由起也,智者在於善觀而已矣。
  公曰:吾欲從事於諸侯,可乎。對曰:未可。國未安,脩舊法,擇其善者而業用之,遂滋民與無財而敬百姓,則國安矣。公曰:諾國安矣,其可乎。對曰:未可。君若正卒伍脩甲兵,則大國亦將正卒伍脩甲兵。君有攻伐之器,小國諸侯有守禦之備,難以速得志矣。君若欲速得志於諸侯,則事可以隱,作內政而寄軍令焉。公曰:善。於是制國五家為軌,軌為之長,十軌有里,里有司,四里為連,連為之長,十連為鄉,鄉有良人,以為軍令。五家為軌,故五人為伍,軌長帥之。十軌為里,故五十人為小戎,里有司帥之。四里為連,故二百人為卒,連長帥之。十連為鄉,故二千為旅,鄉為人帥之。五鄉為帥,故萬人為一軍,五鄉之人帥之。春以獲振旅,秋以彌治兵,是故卒伍整於里,軍旅整於郊。內教既成,勿使遷徙,伍之人祭祀同福,死喪同恤,禍災共之。人與人相疇世同居,少同游,故夜戰聲相聞,足以不乖;晝戰目相視,足以相識。其懼圻,足以相死,是故守則同固,戰則同強。君有此士也三萬人,以方行於天下,以誅無道,以屏周室,天下大國之君,莫之能禦也。
  錄曰:此內政而寓軍令,徒以仲之設心,外則一以欺人,內則急以彊己。倦倦焉,惟以得志為事。夫是而君子不由也。若乃先王聯屬其民,寓兵於農之法,大率類此。嗚呼。齊一國也,仲一人也,以三萬人橫行天下,誅無道,屏王室,莫之能禦,何況堂堂之天下乎。夫是而不可不措之思也。
  公曰:吾欲從事於諸侯,可乎。曰:未可。鄰國未吾親也。君欲從事於諸侯,則親鄰國,審吾疆場,而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