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自定哉?所以貴乎形神俱全者,蓋以此也。今有知榮貴為虛妄,了生死為一貫,至其臨終,則求醫祈鬼,何也?未知乎坐忘者也。忘者忘萬境也,先之以了,諸妄次之,以定其心。定心之上,豁然無
  覆;定心之下,空然無基。觸之不動,慧雖生矣,猶未免於陰陽之陶鑄也,必藉夫金丹以羽化,入於無形,出乎化機之表,然後陰陽為我所制矣。
  道樞卷之二竟
  #1而,輯要本作『則』。
  二十八太清養生上篇 太清養生下篇
  道樞卷之三
  至游子曾慥集
  集要篇
  古先至人,立言如林;以道博觀,則鉤其深。
  晁文元公曰:吾觀夫浮世,其乃生老病死之鄉歟,憂悲苦惱之窟歟。惟定明者內覺其身心空,外覺其萬物空,於是諸相既破,無可執無可爭矣。諸有者,夢幻也。夢中而人狎之,且日夢中搏必無傷也,豈非在夢知夢乎?吾嘗坐玉堂,見賽人汲水,吾觀空純熟,自無全人,觀汲水者,惟一塊之空,自西而束,豈非在幻知幻乎?故日本無一物,隨之視而起異端焉,學道者,必先止念。念起則知之,如川之泄,簣土塞之,襄陵之勢可絕矣;如火之蕪,杯水沃之,燎原之勢可滅矣。故不畏念起,惟畏覺之遲也。覺速止速,此其妙用者歟。吾嘗謂:心息相依,息調心靜,念起即覺,覺之即無,此最道之權輿也。裴休曰:夫地、水、火、風,假合而聚散,非我身也;綠慮客塵,虛妄乍起乍滅,非我心也。我有真身,圓滿空寂是也;我有真心,廣大靈和是也。萬嘔起而復破,然水之性是#1嘗不存也;千燈明而有滅,然火之性未嘗不在也。世亦知夫三象者乎?氣動而清者,天之象也;心靜而寧者,地之象也;智圓而明者,日月之象也。三者和會,則自然見吾神靈之妙用矣。三象既明,而六審不可不知也。試嘗自審曰:妄念息乎?外綠簡乎?觸諸境不動乎?黑白無差別乎?夢想不顛倒乎?方寸怡偷乎?於是可以測入道之深淺矣。吾嘗自警曰:了知起滅意決定生死根,不復隨綠轉,.是名不動尊。夫未能無念,即用觀空;未能頓空,即用對治。三策次第而用之。莊子坐忘,達磨壁觀,始學者不能知也,而乃入於放曠,豈其旨哉!.吾嘗端坐念實相而見魔王加#2趺之像且怖矣、瓦入道者端坐不傾動者乎?
  碎金篇
  漆園之玄,竺乾之空;均乎正心,與儒同功。
  晁文元公曰:教豈有異哉?吾嘗貫三道為一焉。夫儒家者流,以正身為要切,勿求其功而功自成矣;竺乾氏以復性為要切,勿求其證而證自知矣。吾始讀南華之書,因齊物之理而得一法,目之曰逍遙大同觀,而無一事可爭;後讀西方之書,因無我之理又得一法,目之日平等大空觀,而無一物可齊,由是知其深淺矣。施肩吾既聞道,而著三住銘曰:心常御氣,氣與神合。竺乾氏為圓覺之說曰:心息相依,息調心今。吾觀其理殊同歸歟。天下有三樂:儒家者流日,顏氏子簞瓢陋巷不改其樂;道家者流曰,莊氏子柄遲一丘天下不易其樂;竺乾氏日,生滅滅已寂滅為樂。三者自外及內,由淺至深者也。幻意諸病,吾以理攻之可也。已往吾勿追思,未來吾勿迎想。
  或曰:修行何以驗乎?曰:置白黑二棋,一念善投白者一,一念惡投黑者一,至夜較之,即知增臧焉。
  文元公曰:迂矣!吾則於晝夜四威儀中不計情境,惟量其力常習靜念而已。受辱而畏其勢忍之者,不可謂之忍也,無可畏之勢而能忍之者,斯真忍也。《易》之#3《損》曰:懲忿窒慾,吾用之以為戒;《易》之《繫辭》曰:寂然不動,吾用之以為定;精義入神以致用,吾用之以為慧。
  或問:閑居何樂乎?曰:調暢太和之氣,適悅天真之味,研覃微密之言,依游上妙之道。蒙莊高情,師友造化;竺乾妙旨,澡煉神明。非理外至,當如逢虎,即時而避,勿恃格獸之勇;非理內起,當如探湯,即時而止,勿縱染指之欲。外護其身,如惜干霄茂樹,勿縱一斧之刃傷焉;內護其行,如惜渡海浮囊,勿容一針之鋒破焉。心靜則清,清而後明,明則照物,物無遁形矣,至人觀之得為心印者也。
  唐人有養鸚鵡者,能誦經,常不言不動。或問其故,對曰,身心俱不動為求無上道。及其死焚之,有舍利焉。故知得道者,皆自燕寂中入者也。
  文元公曰:吾既耄也,彌覺聰警耳,有自然之音如樂中簧,隱隱如雷初動,浩浩如潮將至。吾謂之三妙音焉:一曰,幽泉漱玉;二曰,金磬搖空;三曰,秋蟬曳緒。
  容成篇
  孰為陰丹,詆其嬌誣;闢其內荒,其路豁如。
  至游子曰:吾常得崔公《藥鏡》之書,言:御女之戰,客主恍惚,則同識不同意同邪不同積,同交不同體,同體不同交,是為對鏡不動者也。夫能內外神交而體不動,得性之道也。動則神去性一哀矣。不染不著,則留其元物,使氣定神住,和合成形,入於中宮,緞去其陰而存其陽焉。紅雪者,血海之真物,本所以成人者也。在於子宮,其為陽氣,出則為血。若龜入時,俟其運出而情動,則龜轉其頸,閉氣飲之,而用擂引焉,氣定神合,則氣入於關,以較鱸河車挽之,升於崑崙,朝於金闕,入於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