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道,玄之又玄,方證寂默而不神,此則不神而能至神,故曰明矣。
  日月有數,大小有定。聖功生焉,神明出焉。
  日月運轉不差度數,大小有定,方顯聖功之力生焉,神明之功出焉。
  疏曰:日月者,陰陽之精炁也。六合之內,為至道也。日月度數、大小律曆之所辯,咸有定分,運轉不差,故云日月有數,大小有定,聖功生焉者,六合之內,賴此日月照燭,陰陽運行而生成,萬物有動植,功力微妙至於聖一,故曰聖功生焉,神明出焉者,陰陽不測之謂神,日月晶朗之謂明,言陰陽之神,日月至明,故曰神明。言天地萬物皆承聖功神明而生有,從无出有,功用顯著,故曰神明出焉。又言世間萬物,皆稟此聖功而生,大之與小,咸有定分,不相違越,則小不羨大,大不輕小。故《莊子》言鵬鷃各自逍遙,不相譴羨,此大小有定之義。又言上至王侯,下至黎庶,各有定分,不相傾奪,上下和睦,歲稔時雍,名曰太平。故曰:中有富國安人之法。
  其盜機也,天下莫不能見,莫不能知。君子得之固躬,小人得之輕命。
  盜機深妙,易見難知。君子知積善之機,乃能固躬;小人務榮辱之機,而輕命也。
  疏曰:盜機者,重舉上文三盜之義也。假如國氏盜天而獲富,人皆見種植之機,不知其所獲之深理。何名為盜機?緣己之先无,知彼之先有,暗設計謀而動其機數,不知不覺,竊盜將來以潤其己,名曰盜機。言天下之人咸共見此盜機,而莫能知其深理。設有智者、小人、君子,所見不同,君子則知固躬之機,小人則知輕命之機。固躬之機者,君子知至道之中包含萬善,所求必致,如響應聲。但設其善計,暗默修行,動其習善之機,與道契合,乃致守一存思,精心念習,竊其深妙以滋其性,或盜神水、華池、玉英、金液以致神仙。賢人君子知此妙道之機,修鍊以成聖人。故曰:君子得之固躬矣。小人得之輕命者,但務營求金帛,不憚劬勞。或修才學武藝,不辭疲瘁,飾情巧智以求世上浮榮之機;或榮華寵辱,或軍旅傾敗,貪婪損己;或耽財好色,雖暫得浮榮,終不免於患咎。蓋為不知其妙道之機,以政於此。故曰:小人得之輕命也。
  此富國安人演法章中,九十二言,皆使人取捨合其機宜,明察神明之道,安化養命固躬之機也。故曰:中有富國安人之法也。讚曰:
  天地萬物,陰陽四時。更相為盜,貴合天機。聖功神明,非賢莫知。固躬輕命.,審察其宜。
  黃帝陰符經疏卷中竟
  黃帝陰符經疏卷下
  少室山李筌疏
  強兵戰勝演術章
  瞽者善聽,聾者善視。絕利一源,用師十倍;三反晝夜,用師萬倍。
  絕利者,塞耳則視明,閉目則聽審,務使身心不亂,主事精專也。
  疏曰;言人眼貪色則耳不聞正聲,聽淫聲則目不睹正色,此視聽二徒俱主於心也。道德之士心无邪妄,雖耳目聞見萬種聲色,其心正定,都無愛悅貪著之心,與無耳目不殊,何必在於聾瞽者哉?但心中納正,則耳目無邪;耳目無邪,則身心不亂;身心不亂,則精思舉事發機皆合於天道。比之凡情,十倍利益。事皆成遂,何必獨在用師。他皆倣此。三反晝夜,用師萬倍者,上云身心正定,耳目聰明,舉事發機,比常十倍。就中更能三思反覆,日夜精專,舉事發機,比常情萬倍,何必獨在用師也?《論語》云:三思而後行,再,斯而可矣。使人用心必須精審,此之義也。所言師者,兵也。兵者,凶器。戰者,危事。處戰争之地、危亡之際,必須三反精思,深謀遠略,若寡於謀慮,輕為進退,竟致敗亡。所以將此耳目精思,引以用師為喻,切令修鍊保護其身,非真用師也。道德之士,嫉惡如讎,知此耳目絕利之源,三反精思之義,深沉審細,理正居貞,誅鋤邪佞之賊,自固其躬久,久成道,則黃帝滅蚩尤是也。至如古今名將,孫、吴、韓、白、武侯、衛公,皆善用師,悉能三反晝夜,成功立事以致榮華,然終謂強兵戰勝之術,以為輕命之機,必也。黃帝得之以登雲天,傅說得之以處玄枵也。故上文云:君子得之固躬,小人得之輕命。
  心生於物,死於物,機在目。
  心貪於物者損壽,目視无厭則意荒。但戒目收心,則无禍敗之患也。
  疏曰:道德之士,心不妄生,機不妄動,輒加於物情。而耽徇之人,取萬物資身養命者,亦天然之理。但不令越分乖宜,反傷其性。故亢倉子言:萬人操弓,共射一招,招无不中。招,垛也。亦云:招,箭人也。萬物彰彰,以害一生,生無不傷者,以養性命也。今代之惑者,多以性養物,不知休息。此言心生貪婪,為物所盜,使人禍敗耳。《家語》云:嗜慾无厭、貪求不止者,刑其殺之。《老子》云:知足不辱,知止不殆。可以長久。所貴知足。適其中,不令將心苦貪於物,反傷正性,必害於人。故《劉子》云:火林養鳥、溫湯養魚之義,以生於物、死於物也。機在目者,言人動生妄;心加於物者,皆由自睹而心生。故云:機在目欲,令戒慎其目,勿令妄視邪淫之色,使心於物不生妄動之機,不撓其性以固壽保躬也。
  天之无恩而大恩生。
  天地生而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