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略於彼矣。見經注。又曰:韓非明老子而以刑名遊說諸侯,李斯師孫卿而以詐力事秦,至於焚詩書,殺儒士,其終皆陷於大戮,原其所學,皆本於聖人,而其所施設則鄉黨之士所不忍為,夫豈其所學有以致之歟。蓋老子、孫卿其教之善,雖弊不至於敗亂天下,然則二子之學,其所以失之而至此者何也,學之不詳,毫壓之差,或致千里。見《樂城集》。
  陸陶山農師曰:自秦以來,性命之學不講於世,而道德之裂久矣。世之學者不幸蔽於不該不偏一曲之書,而日汨於傳注之卑,以自失其性命之情,不復知天地之大醇,古人之大體也。予深悲之,以為道德者關尹之所以誠心而問,老子之所以誠意而言,精微之義,要妙之理多有之,而可以啟學之蔽,使之復性命之情。不幸亂於傳注之卑,千有餘年尚昧,故為作傳以發其既昧之意。雖然,聖人之在下多矣,其著書以道德之意非獨老子也,蓋約而為老子,詳而為列子,又其詳為莊子,故予之解述列莊之詳,合而論之,庶幾不失道德之意。見經注。
  延平先生羅從彥仲素曰:老子之書,孔子未嘗譽,亦未嘗毀,蓋以謂譽之則後世之士溺其和光同塵之說,而流入於不羈,毀之則清靜為天下正之論其可毀乎,既不譽又不毀,其可不略言,故止謂竊比於我老彭。見羅先生《語錄》。
  或問龜山楊文靖公時曰:說者謂老彭乃老氏與彭籛,非謂彭之壽,而謂之老彭也,然老氏之書果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乎。答曰:老氏以自然為宗,謂之不作可也。見《龜山集》。龜山曰:私意去盡然後可以應世,老子曰:公乃王。見《語錄》。
  榮陽呂公希哲嘗大書治人事天莫若嗇於前坐壁上,云:修養家以此為養生要術,然事事保謹,常令有餘,持身保家安邦之道不越於此,不止養生也。見《口國氏雜錄》。
  王子韶聖美言:莊子不能窺測列子,列子不能窺測老子。榮陽公答云:莊子而不能窺測列子,則孰能窺測列子。列子而不能窺測老子,則孰能窺測老子。故善窺測列子者莫如莊子,善窺測老子者,莫如列子。見呂氏《師友雜志》。
  司馬溫公與王介甫書云:光昔者從介甫遊,介甫於諸書無不觀,而特好孟子與老子之言,今得君得位而行其道,是宜先其所美,必不先其所不美也。孟子曰:仁義而已矣,何必曰利。又曰:為民父母,使民眄眄然將終歲勤動,不得以養其父母,又稱貸而益之,惡在其為民父母也。今介甫為政,首建制置條例司,大講財利之事,又命薛向行均輸法於江淮,欲盡奪商賈之利,又分遣使者散青苗錢於天下,而收其息,使人愁痛,父子不相見,兄弟妻子離散,此豈孟子之志乎。老子曰:天下神器不可為也,為者敗之,執者失之,又曰:我無為而民自化,我好靜而民自正,我無事而民自富,我無欲而民自樸,又曰:治大國若烹小鮮。今介甫為政,盡變更祖宗舊法,先者後之,上者下之,右者左之,左者右之,成者毀之,矻矻焉窮日力,繼之以夜而不得息,使上自朝廷,下及田野,無一人得襲故而守常者,紛紛擾擾,莫安其居,此豈老氏之志乎。溫公自號迂叟,嘗著書曰《迂書》,內老釋一章云:或問老釋有取乎,迂叟曰:有。或曰:何取。曰:釋取其空,老取其無為自然。又云:學黃老者以心如死灰,形如槁木為無為,迂叟以為不然,作《無為贊》,治心以正,保躬以靜,進退有義,得失有命,守道在己,成功則天,夫復何為,莫非自然。並見溫公《傳家集》。
  李衛公德裕諫敬宗搜訪道士疏曰:臣聞道之高者,莫若廣成、玄元,人之聖者,莫若軒皇、孔子。昔軒皇問廣成子理身之要,廣成子云:無視無聽,抱神以靜,形將自正,神將自清,無勞子形,無播子精,乃可長生。又云:得吾道者上為皇,下為王。玄元語孔子云:去子之驕氣與多慾,態色與淫志,是皆無益於子之身,五口所告子者是已,故軒皇發謂天之嘆,孔子興猶龍之感,前聖於道不其至乎。若使廣成、玄元混迹而至,語陛下之道,以臣度思,無出於此。見《李文饒集》。
  香山白文公居易曰:夫欲使人情儉樸,時俗清和,莫先於體黃老之道也,其道在乎尚寬簡,務儉素,不眩聰察,不役智能而已。蓋善用之者,雖一邑一郡一國,至于天下,皆可以致清靜之理焉。昔宓賤得之,故不下堂而單父之仁化,汲黯得之,故不出閣而東海之政成,曹參得之,故獄市勿擾,齊國大和,漢文得之,故刑罰不用,而天下大理。其故無他,清靜之所致耳。見白氏《長慶集》。
  東坡蘇文忠公軾奉詔撰上清儲祥宮碑云:臣謹按道家者流,本出於黃帝老子,其道以清靜無為為宗,以虛明應物為用,以慈儉不爭為行,合於《易》何思何慮,《論語》仁者靜壽之說。自秦漢以來,始用方士言,乃有飛仙變化之術,黃庭大洞之法,太上天真木公金母之琥,天皇太乙紫微北極之祀,下至於丹藥奇技符籙小數,皆歸於道家。嘗竊論之,黃帝老子之道,本也,方士之言,末也。又《蓋公堂記》云:曹參為齊相,聞膠西蓋公善治黃老言,使人請之,用其言而齊大治,其後以其所以治齊者治天下,天下至今稱賢焉。吾為膠西守,知公之為邦人也,求其墳墓子孫而不可得,慨然懷之,師其言,想見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