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人。夫曹參為漢宗臣,而蓋公為之師,可謂盛矣。而史不記其所終,豈非古之至人得道而不死者歟。並見本集。
  眉山唐庚子西曰:世疑老子西遊,以謂有慈有儉有不為夭下先,持是道以遊於世,何所不容,而猶有所去就邪,是大不然。惟其無往而不容,則雖蠻貊之邦行矣,此所以為老氏。見《眉山集》。
  張右史末《老子義》曰:夫人之生,不殺之於衽席飲食之疾病,則殺之盜賊刑戮者過半矣,則人之於死,實未嘗知畏也。而世之馭物者,而欲物之畏,不過示之以死,亦惑矣。故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。苟畏死邪,則吾取為奇者而殺之,宜民之不復為奇也。天下未嘗無刑,而為奇者不止,則死之不足以懼物也明矣。故曰若使人畏死而為奇者,吾得執而殺之,孰敢也。夫物不患無殺之者也,萬物泯泯必歸於滅盡而後止,則常有司殺者殺矣。竊司殺者之常理,而移之以行其畏,非徒不足以懼物,而亦有所不及者也。故曰常有司殺者殺,夫代有司殺,是代大匠斷,希有不傷其手矣。然則操政刑死生之柄,驅一世之民使從之,殆非也。又曰:惟其無私邪,故能成其私,而惟私之求,則天下去之。夫惟公以得天下之情者,天下之所歸也。天下之所歸,而有不能得其所欲者乎。又送固始山人張堅序曰:至柔教余以養性之妙,其言曰:大道甚簡,守心而已。守心無他,守一而已。靜一之極,則玄通四達,真氣應之,玆非意之所能測,言之所能盡,惟得者知之。真氣來降,則百疾除而永年矣。老子曰:虛其心,實其腹,弱其志,強其骨,心虛志弱而腹自實,骨自強矣。是道也,智者得之而為止觀,司馬子微得之而為坐忘,皆一道也。此皆真人修身之要,而今人忽之,乃苦其形骸,妄想變怪,吞餌金石,去道遠矣。見本集。
  王無咎補之嘗解老子道經四章,今取其二篇,其一云:聖人處無為之事,行不言之教,彼無心於為與言者,順萬物性命之理而已,則萬物之作也,吾亦與之作而不辭,萬物之生也,吾亦與之生而不有,萬物之為也,吾亦與之為而不侍,萬物之成也,吾亦與之成而不居,蓋其作也生也為也成也,皆順性命自然之理,因物與時,而非我也,則吾亦何必辭,何必有,何必恃,何必居。故曰萬物並作而不辭,生而不有,為而不恃,功成而不居,作然後生,生然後為,為然後成,此其序也。又云:老子專惡夫多言何也。老氏之所明者,道也,道常無言,然而常有言者,迫不得已也。以其迫不得已也,故可以言,以其常無言也,故言之少者去道為尤近,而言之多者去道為尤遠,故專惡夫多言也。見本集。
  淮海秦觀曰:班固贊司馬遷以為是非頗謬於聖人,論大道則先黃老而後六經,孰謂遷之高才博洽而至於是乎。以臣觀之不然,彼實有見而發耳。孟子曰:仁者人也,合而言之道也。楊子亦曰:道以導之,德以得之,仁以人之,義以宜之,禮以體之,天也。合則渾,離則散,蓋道德者仁義禮之大全,而仁義禮者道德之一偏,黃老之學貴合而賤離,故以道為本,六經之教,於渾者略,於散者詳,故以仁義禮為用。遷之論大道也,先黃老而後六經,豈非有見於此而發哉。又曰:史稱崔浩自比張良,謂稽古過之,以臣觀之,浩曾不及荀、賈,何敢望子房乎。夫以其精治身,以緒餘治天下,功成事遂,奉身而退,道家之流也。觀天文,察時變,以輔人事,明於末而不知本,陰陽家之流也。子房始遊下那,受書於圯上老人,終日願棄人間事,從赤松遊,則其術蓋出於道家也。浩精於術數之學,其言熒惑之入秦,彗星之滅晉,與夫兔出後宮,姚興獻女之事,尤異,及黜莊老乃以為矯誣之言,則其術蓋出於陰陽而己,此其所以不同也。並見《淮海集》。
  田諫議錫尺木贊序曰:龍之興也,階於木也,君之起也,人為階也。抑有無位之聖,韜光之賢,以名迹相參,以材能相濟,如立明之才,乃仲尼之尺木乎,故能發揮春秋以垂聲教也,尹喜之賢,乃老聃之尺木乎,故能詢謀道德以貽後世也。見《咸平集》。
  范忠文公鎮曰:老子著書二篇,言先天至陰陽相與之際,文簡而理備。見《蜀公集》。
  晁文元公迥曰:古今名賢多好讀老莊之書,以其無為無事之中,有至美至樂之理也。又曰:老子曰:五色令人目盲,五音令人耳聾,五味令人口爽,雖聖人矯激太過,而善利之心極於深切,人能不耽耳目之娛,不縱口腹之美,勿問有得,決定無失。並見《昭德新編》又曰:老子曰:知常曰明,處世之人,止知晝夜是常,而人如故,出世之人以生死為晝夜,又知生死是常而性如故,是以明心坦然,視生死而無肺。見《耄智餘書》。
  盱江李泰伯曰:韓退之有言:老者曰孔子吾師之弟子也,佛者曰孔子吾師之弟子也,為孔子者習聞其說,樂其誕而自小也,亦曰吾師亦嘗云爾。佛之說吾不能詳,《曾子問》、《老子列傳》則有問禮之事,史未足盡信,《禮記》經之屬也,亦有妄乎。見《退居類稿》。
  嵩山景迂生晁說之曰:伏羲、文王、周公贊易之後,惟老氏得易之變通屈伸,知柔而貴虛,務應而不得,殷勤以立言,幸乎此書之存也。又曰:王弼註老子《道德經》二篇,真得老子之學歟,蓋嚴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