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,人亦無由獨進,砍達前所,其可得乎。此復釋前惑者也。
  而今也以天下惑,予雖有祈嚮,其庸可得邪。
  〔疏〕夫二人垂踵,所適尚難,況天下皆迷,如何得正。故雖有求向之心,其固不可得。此釋前不亦悲乎,傷欺既深,所以鄭重。
  知其不可得也而強之,又一惑也,故莫若釋之而不推。
  〔注〕即而同之。
  〔疏〕釋,放也。迷惑既深;造次難解,而強欽正者,又是一愚,莫若放而不推,則物我安矣。
  不推,誰其比憂,
  〔注〕趣令#40得當時之適,不強推之令解也,則相與無憂於一世矣。
  〔疏〕比,與也。若任物解惑,棄而不推,則彼此逍遙,憂息誰與也。
  厲之人夜半生其子,遽取火而視之,汲汲然唯恐其似己也。
  〔注〕厲,惡人也。言天下皆不願為惡,或迫於苛役,或迷而失性耳。然迷者自思復,而厲者自思善,故我無為而天下自化。
  〔疏〕厲,醜病人。遽,速也。汲汲,勿迫貌。言醜人半夜生子,速取火而看之,情意忽忙,恐其似己。而厲醜惡之甚,尚希改醜以從妍,欲明愚惑之徒,豈不厭迷以思悟邪。釋之不推,自無憂息。
  百年之木,破為犧樽,青黃而文之,其斷在溝中。比犧樽於溝中之斷,則美惡有間矣,其於失性一也。
  〔疏〕犧,刻作犧牛之形,以為祭器,名曰犧尊也。問,別。既削刻為牛,又加青黃文飾,其一斷棄之溝漬,不被收用。若將此兩斷相比,則美惡有殊,其於失喪性一也。此且起譬也。
  蹶與曾史,行義有間矣,然其失性均也。
  〔疏〕此合諭也。桀坏之縱兇殘,曾史之行仁義,雖復善惡之迸有別,而喪真之處實同。
  且夫失性有五:
  〔疏〕迷情失性,抑乃多端,要且而言,其數有五。
  一曰五色亂目,使目不明;
  〔疏〕五色者,青黃赤白黑也,流俗耽責,以此亂目,不能見理,故曰不明也。
  二曰五聲亂耳,使耳不聰,
  〔疏〕五聲,謂官商角徵羽也。淫滯俗聲,不能聞道,故日不聰。
  三曰五臭薰鼻,困傻中顆;
  〔疏〕五臭,謂擅薰香經腐。惶,塞也,謂刻賊不通也。言鼻耽五臭,故壅塞不通而中傷顆額也。外書呼為臭也。故《易》云其臭如蘭;《道經》謂五香,故《西升經》云香味是充也。
  四曰五味濁口,使口厲爽;
  〔疏〕五味,謂酸辛甘苦鹹也。厲,病;爽,失也。令人著五味,穢濁口根,遂使鹹苦成癘,舌失其味,故言厲爽也。
  五曰趣舍滑心,使性飛揚。
  〔疏〕趣,取也。滑,亂也。順心則取,違情則舍,撓亂其心,使自然之性馳競不息,輕浮躁動,故曰飛揚也。此五者,皆生之害也。
  〔疏〕總結前之五事,皆是伐命之刀,害生之斧,是生民之巨害也。
  而揚墨乃始離歧自以為得,非吾所謂得也。
  〔疏〕離趺,用力貌也。言楊朱、墨翟,各擅己能,失性害生,以此為得,既乖自然之理,故非莊生所得也。
  夫得者困,可以為得乎?則鳩鵲之在於籠也,亦可以為得矣。
  〔疏〕夫仁義禮法約束其心者,非真性者也。既偽其性,則遭困苦。若以此困而為得者,則何異乎鳩鵲之烏在樊籠之中,傳其自得者也。
  且夫趣舍聲色以柴其內,皮弁鵡冠捂筍紳脩以約其外,
  〔疏〕皮弁者,以皮為冠也。鶴者,烏名也,似騖,緒色,出鬱林;取其翠羽飾冠,故謂之鶴冠。此烏,知天文者為之冠也。縉,珪#41,亦插也。縉,插。份,猶質也。紳,大帶也。脩,長裙也。此皆以飾朝服也。夫浮偽之徒,以取舍為業,故聲色諸塵柴塞其內府,衣冠插質約其外形,、背無為之道,乖自然之性,以此為得,何異鳩鵲也。
  內支盈於柴柵,外重繼繳,院梡然在繼繳之中而自以為得,則是罪人交臂歷指而虎豹在於囊檻,亦可以為得矣。
  〔疏〕支,塞也。盈,滿。柵,籬也。繼繳,繩也。院院,視貌也。夫以取舍塞滿於內府,故方柴柵;縉紳約束於外形,取譬繳繩。既因弊如斯,而自以為得者,則何異有罪之人,交臂歷指,以繩反縛也。又類乎虎豹遭陷,困於囊檻之中,憂厄困苦,莫斯之甚,自以為得,何異此乎。
  南華真經注疏卷之十四竟
  #1趙本『已』作『止』。
  #2依郭慶藩引文及正文『事』當改作『技』。
  #3《闕誤》引張君房本『藏』作『沈』。
  #4郭慶藩引文『嘗』作『尚』。
  #5依郭慶藩引文及文意當改『叔』作『寂』。
  #6郭慶藩引文『盛』作『德』。
  #7郭慶藩引文『和』上補『示』。
  #8郭慶藩引文『不』上補『非非』二字,刪『不』下『非』字。
  #9趙本『還』作『旋』。
  #10郭慶藩引文『常』作『壽』。下『庶享多福』作『多其男子』。
  #11郭慶藩引文無『問音』二字。
  #12王孝魚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