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晏子儒墨為家,重形生者,不辯有此言,假託所稱耳。
  盧曰:《老子》曰:歸根曰靜,靜曰復命,復命曰常,知常曰明。不知常,妄作凶神之有形,一期之報,迷本執有,勞神苦心,疲亦極矣。唯死也乃歸乎真,猶脫桎梏而捨負擔也。貪生惡死者,苟戀乎有,曾不知歸於本焉,而天下不以為非,迷者多矣。
  有人去鄉土、離六親、廢家業,遊於四方而不歸者,何人哉?世必謂之為狂蕩之人矣。又有人鍾賢世、鍾賢世,宜言重形生,矜巧能,修名譽,誇張於世而不知己者,亦何人哉?世必以為智謀之士。此二者,胥失者也。
  此二者雖行事小異,而並不免於溺喪也。
  而世與一不與一,唯聖人知所與,知所去。
  以生死為寤寐者與之,溺喪忘歸者去之。
  盧曰:夫棄本逐末,勞神苦心,順情之與求名,逐欲之與徇利,二者俱失也。何厚何薄哉?而群所謂則舉世為是也,凡執所滯則舉世為非矣。唯有道者知去與焉,故《莊子》云:臧與穀,二人俱牧羊,俱亡羊,一則博塞問,一則讀書,善惡雖殊,亡羊一也。苟失道,則游方之與修學,夫何遠哉?
  政和:死生亦伏矣,善吾生者,乃所以善吾死,故曰善哉。古之有死也,死而不亡曰壽,仁者壽,不仁之人則與物偕盡而已,故曰仁者息焉,不仁者伏焉,徼,有所歸宿之地。生,陽也。生者,德之光,而光則本乎陽。死,陰也。死者,德之徼,而徼則本乎陰。故以生為行,而死為歸,亦陰陽、動靜之義。狂蕩之人其失之也。外智謀之士其失之也。內去彼取此,世俗之蔽耳。唯聖人知所與,知所去。
  范曰:人死曰鬼。鬼者,歸也。歸其真宅之謂。一旦攬有涯之生,託無遯之地,與物相刃相靡,其行盡如馳,而莫之能止,不亦悲乎?終身役役而不見其成功,薾然疲役而不知所歸,可不哀耶?是乃迷而不知復者,人謂之不死奚益。今有人焉,去鄉國,離六親,廢家業,遊於四方而不知歸者,果何人哉?是特造化之流人,陰陽之逆旅,薾然疲役而不知歸者爾。又有人焉,鍾賢世,矜行能,修名譽,自務誇張於世而不知己者,亦何人哉?是直飾智以驚愚,修身以明污,獨賣名聲於天下者爾。二者不同,其於溺喪而不知歸一也。而世與一不與一,或自以為狂蕩之人,或自以為智謀之士。要之,知所與,知所去,唯聖人能之。
  沖虛至德真經四解卷之二竟
  沖虛至德真經四解卷之三
  天瑞
  或謂子列子曰:子奚貴虛?列子曰:虛者,無貴也。
  凡貴名之所以生,必謂去彼而取此,是我而非物。今有無兩忘,萬異冥一,故謂之虛。虛既虛矣,貴賤之名將何所生。
  范曰:谷以虛故應,鑑以虛故照,管籥以虛故受聲,耳以虛故能聽,目以虛故能視,鼻以虛故能。有實有中,則有礙於此,虛固足貴矣。然所貴在此,所賤在彼,貴賤之名,未能兩忘。而化於道,又奚貴虛?
  子列子曰:非其名也,
  事有實著,非假名而後得也。
  莫如靜,莫如虛。靜也,虛也,得其居矣;取也,與也,失其所矣。
  夫虛靜之理,非心慮之表,形骸之外,求而得之,即我之性。內安諸己,則自然真全矣。故物所以全者,皆由虛靜,故得其所安;所以敗者,皆由動求,故失其所處。
  盧曰:或問貴虛,答曰無貴,吾所以好虛者,非為名也。夫虛,室生白,吉祥止耳。唯靜唯虛,得其居矣。若貪求取與,神失其安,然後名利、是非紛競交凑,將何以堪之?故虛非我貴耳。
  范曰:一而不變,靜之至也。無所於忤,虛之至也。守靜而篤,致虛而極者,豈在夫名聲之末哉?一性之中,咸有真宅,有尸則有矣,有則有所矣,靜固足以應群動,虛固足以受群實。靜也,虛也,不為物攖,真宅在我,居之安矣。若夫有所取,則有所求,有所與,則有所應。馳其形性,濳之萬物,望舊都而暢然,指先廬而流涕,欲反汝情而無由入,殆不啻若去國之流人也。雖欲不失其所,得乎哉?此天下失家至人之所悲也。《易》以井為居其所,艮為止其所。井者性之原,艮者性之止,惟此則為不失其所故也。
  事之破而後有舞仁義者,弗能復也。
  當為之於未有,治之於未亂,乃至虧喪凋殘,方欲鼓仁義,以求反性命之極者,未之得也。,音毀。
  盧曰:吾所言虛,是修於未亂耳,若使真性破毀,心神汨昏,更弄仁義之辭教,易情之波蕩,故不能克復矣。
  政和:有貴斯有賤,有名斯有實,虛則無是也。《老子》曰:致虛極,守靜篤虛,固足以受群實,靜固足以應群動。故曰莫如靜,莫如虛。以虛靜為得其居者,蓋言群動群實莫能閡之也。以取與為失其所者,蓋言去彼取此有所著也。大道廢,有仁義。因事之破而後有舞仁義者,豈能復歸於道哉。
  范曰:《莊子》曰:道德不廢,安取仁義?蓋失道而後德,失德而後仁,失仁而後義。仁以立人,義以立我,而去道也遠矣。事既破,乃始蹩躠為仁,踶跋為義,蘄以慰天下之心,天下莫不奔命於仁義,無以反其性情而復其初。此古之至人所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