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不能早喻以广大高明之极致,敷五教以在宽而黎民时变,循文礼以善诱而高坚卓立,不使之迫于小成而养之以正,圣人之中也。故曰“大学之教存乎时”。
  “不终日贞吉”,言疾正则吉也。
  善恶之几,决于一念;濡滞不决,则陷溺不振。
  仲尼以六二以阴居阴,独无累于四,故其介如石;
  欲而能反于理,不以声色味货之狎习相泥相取,一念决之而终不易。
  虽体柔顺,以其在中而静,何俟终日,必知几而正矣。
  小人之诱君子,声色货利之引耳目,急与之争,必将不胜,惟静以处之,则其不足与为缘之几自见,故曰“无欲故静”;静则欲止不行,而所当为之义以静极而动,沛然勇为而无非正矣。
  坎维心亨,故行有尚;外虽积险,苟处之心亨不疑,则难必济而往有功也。
  阳在内,心象也。二阴陷阳,险矣;而阳刚居中,秉正不挠,直行而无忧疑,忠臣孝子之所以遂志而济险,行其所当为,泰然处之而已。
  中孚,上巽施之,下悦承之,其中必有感化而出焉者。盖孚者覆乳之象,有必生之理。
  中孚二阴在内,疑非施信之道;然以柔相感,如鸟之伏子,有必生之理,光武所谓“以柔道治天下”者,亦治道之一术也。敔按:孟子曰:“中也养不中,才也养不才。”中孚者,养道也,必信乃能养也
  物因雷动,雷动不妄,
  以其时出则固不妄。
  则物亦不妄,
  雷出而物生必信。
  故曰“物与无妄”。
  雷之动也,无恒日,无恒声,无恒处,此疑于不测而非有诚然,阳气发以应天,自与物候相感而不忒;圣人之动,神化不测,出人亿度之表,而乘时以应天,天下自效其诚。皆天理物性之实然,无所增损也。
  静之动也,无休息之期,
  众人之动,因感而动,事至而念起,事去而念息。君子于物感未交之际,耳目不倚于见闻,言动不形于声色,而不显亦临,不谏亦入;其于静也无瞬息之怠放而息,则其动也亦发迩而不忘远,及远而不泄迩,终身终日不使其心儳焉,此存心穷理尽性之学也。
  故地雷为卦,言“反”又言“复”;
  地,静体也;雷,动几也。反,止于静也;复,兴于动也。
  终则有始,循环无穷。
  事物有终始,心无终始。天之以冬终,以春始,以亥终,以子始,人谓之然尔;运行循环,天不自知终始也。谓十一月一阳生,冬至前一日无阳者,董仲舒之陋也。复之为卦,但取至静而含动之象,岂有时哉!卦气之说,小道之泥也。
  入,指其化而裁之尔;
  入,非收视反听,寂静以守黑之谓也;化之未形,裁之以神而节宣其化,入者所以出也。“入”,坊本作“人”,盖误。
  深,其反也;
  极深以穷其理,反求之内也。
  几,其复也;
  几,动而应以所精之义,复于外也。
  故曰“反复其道”,
  反而具复之道。
  又曰“出入无疾”。
  其人不忘,故其出不妄,动静一致,而静不偏枯,动不凌竞矣。
  “益长裕而不设”,益以实也;
  益,损外卦四爻之阳以益初爻,使群阴得主,阳以富有之实而益人,故施之可裕,而非所不可损者强与之。盖益者否之变,益之以阳,所以消否。敔按:三阳三阴之卦,皆自否、泰而来,故曰“益者否之变”
  妄加以不诚之益,非益也。
  非所当得而益之为不诚。
  井渫而不食,强施行,恻然且不售,作《易》者之叹与!
  强施行,不忍置也;恻然,不食而情愈迫也。作《易》者,谓周公。周公尽心王室而成王不受训,心怀耿忧,所以叹也。其后孔子于鲁,孟子于齐,知不可而为之,世终莫知,圣贤且无知之何。故竭忠尽教而人不寤,君子之所深恻也。
  阖户,静密也;辟户,动达也;
  阴爻耦,辟象也;而言阖户者,坤之德顺,以受阳之施,阖而纳之,处静以藏动也。阳之爻奇,阖象也;而言辟户者,乾之德健而发,施于阴者无所吝,而动则无不达也。阴、阳,质也;乾、坤,性也;阖辟之体用,互用不倚于质之所偏,此乾、坤之互为质性,不爽夫太和也。
  形开而目睹耳闻,受于阳也。
  形,阴之静也。开者,阳气动而开之,睹闻乘其动而达焉。虽阴魄发光,而必待开于阳,故辟者阳之功能,寐则阴函阳而閟之于内,阴之效也。静以居动,则动者不离乎静,动以动其静,则静者亦动而灵,此一阖一辟所以为道也。敔按:庄子曰:“其寐也魂交,其觉也形开”,张子盖取交言,而以《易》阖其辟之义通之
  辞各指其所之,圣人之情也。
  指,示也;所之者,人所行也。吉凶存乎命而著乎象,人所攸往之善,存乎性而亲其所趋。圣人正天下以成人之美、远人之恶者,其情于辞而见。故《易》之《系辞》,非但明吉凶,而必指人以所趋向。
  指之以趋时尽利,顺性命之理,臻三极之道也。
  指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