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,奏知了爱卿,原是一般的。只要爱卿转告朕躬,依得依不得,再行定夺好了。”萧皇后见炀帝执意不愿和太子见面,也是无可如何,便命内侍请太子进宫。内侍退下,炀帝却捧了秦夫人的绣鞋走入别宫去了。
  不一会工夫,太子昭入宫拜见了萧皇后,侍坐一旁,萧皇后等对昭道:“你还不知父皇的性儿,他最爱风月,却不愿多说什么正事,你要见父皇,有什么事儿不妨对我说了。待我转奏,原是一般的。”昭却嗫嚅道:“臣儿进见也不是什么正事,本来只能和母后先说。”萧皇后笑道:“什么一回事,又须和我先说。”昭便双膝跪倒道:“这件事先须母后见允,相助臣儿,臣儿方敢说出。”萧皇后见太子这般光景,好生疑讶,便命左右的宫女退下,恐是太子的秘密大事。
  这时,室内光剩下母子两人。萧皇后道:“你且坐下,要是我能助你的事儿,终能替你设法。”太子昭挣红了脸儿道:“臣儿该死,昨天私进了西苑。”萧皇后惊道:“可是闹下了什么祸事?”昭道:“祸却不敢闹出,只是在东海那边,有一座凉亭,臣儿因走得乏了,便入亭歇息。亭中有个美人,她的名儿叫芳菱,臣儿该死……”
  萧皇后笑道:“什么又是该死,谅是你去调戏她。”昭道:“不是调戏了她,臣儿该死,和她成就了好事。”萧皇后听了,好生不悦,不由得哼了一声道:“这种苟且的事情你还说出作啥,要是给父皇知道了,那是你真的要该死了。”昭慌忙道:“臣儿原是要母后相助的。”萧皇后道:“父皇此刻又没有知道,不加你什么责罚,你叫我相助什么?”昭硬着头皮道:“要求母后转恳父皇,将那个芳菱赐给了臣儿。”萧皇后怏怏的道:“早知你是这么一回事,我悔不该见你了。”昭急得又行下跪,苦苦的哀求。萧皇后叫他起立道:“羞也不羞?为了一个宫女,这般模样。我要是替你转告了父皇,他能允许,算你的造化。要是他知道了此事,不但不能允许,竟要将你加罪,可也不干我的事,原是你不好。”昭道:“只要母后替臣儿说得婉转些,父皇也是风流性儿,对于臣儿的要求,谅能允许成全。”萧皇后哼了一声道:“那也未必一定能够,你且退下,待我慢慢的替你设法。”太子昭见萧皇后允许了,好生欢喜。
  又拜谢了萧皇后,欣欣地出宫。
  萧皇后待太子走后,沉吟了一回,打定了主意。到了午宴时间,炀帝和萧皇后入座饮酒。炀帝便问萧皇后道:“昭儿有什么事请见?”萧皇后见炀帝动问,来得正好,便乘间含笑道:“果真给圣上猜着,没什么大事。”炀帝笑道:“朕原是知道的,再也不会有什么大事。”萧皇后含笑道:“既是如此,圣上可能猜上一猜,昭儿进宫请见,端的为了何事?”炀帝摇头道:“这个怎能猜得到,爱卿说给朕听了吧”萧皇后道:“昭儿还有些孩子气息,他到了洛阳好几天了,圣上却没有旨意,命他在西苑玩上一回。他才入宫见于贱妾,要请贱妾转恳圣上,让他去西苑一遭,圣上可能允许?”炀帝沉吟一回道:“他一个儿不能去,要是随着爱卿前去,朕不妨允许。”萧皇后暗想,你也不要做作了,太子早已一个儿进去过了。面上只得仍道:“那也好,贱妾和他去好了。”
  午宴过后,萧皇后待炀帝走了,命内侍召到了太子。萧皇后对他道:“我替你父皇面前只说你没有到过西苑,要到西苑玩去,父皇命你随了我前去,你可和我去一遭,回来我再替你向父皇说,将那个芳菱赐给你,比直接和他说破更觉妥当,你看可好?”昭不禁欢跃道:“母后万全的策儿,再好也没有了。”当下萧皇后便命内侍侍候辇车,和太子昭同出宫门。萧皇后上了辇车,太子昭跨登马背,随在辇车后面。到了西苑,萧皇后便笑对昭道:“你可带了我去瞧瞧芳菱生得怎样的动人,你要这般爱她。”昭知推辞不过,只得和萧皇后到了东湖堤上的凉亭里面。芳菱见太子和皇后同来,又惊又喜,拜过了皇后、太子。萧皇后将芳菱细细的打量一回,觉得也还动人可爱。在亭中坐了一刻,便即出亭。不向别的所在再玩,竟和太子回宫。
  萧皇后命太子自回东宫等候消息。
  萧皇后到了后宫。炀帝又在玩弄秦夫人的绣鞋。萧皇后佯嗔道:“也没有的,只是玩弄个不完。”炀帝笑道:“怎的爱卿已是回来了,昭儿还在苑里不成?”萧皇后道:“可笑这个昭儿,到了西苑,他反道没有什么好玩。”炀帝道:“俗物俗物,这种所在,原不配他玩的。”萧皇后笑道:“圣上且慢说他,他虽是在西苑里面没多时候,却也爱上了一件东西。”炀帝道:“他爱上了什么东西?”萧皇后道:“和圣上一般的,爱上了菱。只是圣上爱的是红菱,他爱的是芳菱。”炀帝笑道:“可是菱塘里面的菱儿?”萧皇后摇头道:“不是菱塘里面的菱儿,却是东湖亭里面的。”炀帝不解道:“凉亭里面怎会有菱?”萧皇后道:“这个芳菱,原是和圣上手中玩的红菱一般,不是真的。老实对圣上说了吧,昭儿爱上了管理凉亭的女子,名叫芳菱的,要圣上恩许,赐了昭儿。”
  炀帝方始明白,笑着道:“原是这般,那个芳菱爱卿可已见过?”萧皇后点头道:“见过的了,生得倒还温柔可爱,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