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无能甚难云。老的也有四十岁,幼的未满三四春。那人没有一片忍,日本害人好恨(狠)心。我若是拿住日本狗党子,扒皮剜眼报仇痕(恨)。”
  话说老大人伤感已毕,遂又问道:“妹妹,妹丈被贼打死,你们母子怎么逃出来的呢?”夫人说:“表兄不知,听我说来。”
    安夫人未从开口泪盈盈,尊声:“表兄你是听。我们车子赶着头里跑,那后边贼人追赶不放松。幸亏是步行没有车子快,到后来来了一帮救命星。仁里村有义士侯元首,领了人马打退那些众贼兵,又将我母子留到他庄上,因此才逃了活性命。”
  云大人说道:“元首到算个义士。”夫人说:“还有好处呢。”
    那义士又买一口好棺材,成殓起你那妹夫死尸灵。成殓后又埋在一块平川地,全是那元首义士好恩情。到后来又把兵丁派我送,因此半路这才得安宁。老安人说罢一些前后话,云大人在那边又问一声。
  话说安太太说罢员外被害的原由,又把那侯元首怎样的除贼,怎样的殡葬员外,怎样的派人护送,说了一遍。云大人从那边问道:“他派那人,可是在那呢?”夫人说道:“我已吩咐回去了。”云大人又说道:“妹丈已死了,你们母子,就在这住口(下)罢。赶外甥长大的时候,与我那在岫兄弟,跟落峰孩儿请上个先生,让他们一齐念书,学问成了,然后再治服那日本,以与妹丈报仇吧。”安太太又说:“从今而后,就免不了在你们这招扰啦。”在霄说:“表妹你说的是那里话呢?咱们虽然是表兄弟,也不亚如亲兄弟,望表妹无存意见才好。”安夫人说道:“那我是感恩不尽了。”按下安太太住在云府不表。
  单说那日本恶贼,被侯弼打死了无数,只逃走了四个贼。这个四个人打听了一会,才知是那侯弼的农备队,他们可就想出道来,说道:“这人若不除治,后来必为我国之害。”于是这些个恶贼,到了那黄海道交涉局里,去告侯弼。甚么教(叫)交涉局呢?就是外国人与中(韩)国人打官司地方。这四个人到了交涉局,把侯弼告了,说道:“他们是商人,去上仁川买货,路过那奇峰山,被那仁里村侯弼,领了些兵丁,拿我们当作了贼,将我们打死了无数,抢夺去我们的财物钱,幸亏我四人的腿快,才跑出来。望交涉局大老爷,速速与我拿人。”这交涉局的总理,姓任名忠,那朴泳孝的外甥。当日接了这张呈子,忙派了刘、陈二位衙役,去上仁里村拿侯弼,这且不表。
  单说这交涉局中,有一位先生,姓黄名伯雄,他与侯弼八拜为交,父母双亡,所以在外边当差。当日得了这个信息,暗说道:“侯弼是义士,那能办出这个事情呢?其中必然有差。或者是他得罪了日本人,想只要害他也有的,我不如先与他送上一信,免了这祸,岂不是好么?”于是拾道(掇)拾道(掇),骑上坐马,可就奔仁里村走下来了。
    好一个多端智谋黄伯雄,一心要与那侯弼把信通。“说起来元首本是一义士,万不能作出这样恶事情。想必是他把日人得罪了,若不然怎能告他到官中?看起来那恨(狠)毒日人必将他害,要使那义士一命归阴城。我今要不与他把信来送,他必然遭在日人毒手中。”你看他叨叨念念来的快,仁里村不远就在咫尺中。进了村屯转个湾儿往东走,眼前里就是元首大门庭。大门外甩蹬离鞍下了马,柳阴树拴上他那马能行。迈大步进了元首上房内,正赶上元首那里来用工。猛抬头看见伯雄把屋进,他这才站起那身形在了,就道是:“贤弟几时来到此,望贤弟恕我无礼失远迎。”慌忙的拉着伯雄他坐下,“贤弟呀,今日可是刮的那阵风。闻听说你在衙门当书手,你怎么能够来到此地中?”伯雄说:“兄长你是不知道,日本人告你无故来行凶。他们说你们聚众行霸道,因抢财伤了他们又几名。现如今交涉局里把你告,那任忠已经准了他的呈。不久的就若派人来拿你,你快快的拾道(掇)拾道(掇)把路行。再等一时若不走,你的命就怕保不成。小弟我因此来送信,望兄长千万躲躲这灾星。”侯元首一听这些话,不由的无名大火往上冲,吩咐一声:“快点队!”立刻间点齐五百农备兵,点齐兵马就要走,一心要与那日本把命拼。说到此处咱们住一住,歇歇喘喘你们再听。
卷之二
第六回 中日因韩定条约 王妃为国罹凶灾
    表的是行路君子到街坊,见一位老者气昂昂。那人不解其中的意,走上前来问端详。说:“老丈你为何来生气?对我说说有何妨。”老者说:“你休来管我的事,现在我是实则(在)忙。”那人说:“要告诉我来替你办,你何必似这样的慌张?”老者说:“你要实则(在)把我问,听我对你说短长。老夫姓李名季用,离此不远我家乡。儿子南学把书念,老夫家中卖酒浆。这几年间生意好,积下钱财治地方。卖(买)了五顷山田地,还有三间小草房。一头我自己家里住,那一头里招客商。那一日邻居周芳盖房子,扔木头压倒我一堵墙。当时老夫就把他问,他言语立刻就与我修上。一连呆了三天整,他也未与我修墙。不与我修墙不要紧,那客人谁也不住我这乡。都说我的院墙破,恐怕丢了他行装。到后我又把他问,他说:“老夫乱喊喊。我今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