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府把他告,试试这个老周芳。”那人说:“这个事本来不要紧,你何必告他到官场?”依我劝你拉倒吧,回家去还让他与你来修墙。”老者说:“我非是不能忍,但是我生成以来就不惧强。人生本是一口气,谁肯让谁把硬汉当。有志气的人儿无人惹,无志气的人儿他必遭殃。家与国本是一个理,谁不来把软的伤。人人要都像我这样,我管保国家不能亡。好气的总管是好汉,好气的准算是儿郎。要是一点气性也没有,谁能保国定家邦?”老者说罢扬常(长)去,那人也就走他乡。上场来几句散言书归正,要听还得开正张。
  上回说的,侯元首点兵,要去与日本拼命,那不过是说书的一个回头,并从无有那个事情。单说侯元首,听罢黄伯雄一片言语,只气的他三煞神暴跳,五雷豪气飞空。说道:“日本人占山为寇,打伤人命,还说我打了他们,真是可恨,我非去与他辨白不可。”伯雄从那边说道:“兄长不要如此。现在咱国里的大臣,相着日本那交涉局的总理任忠,又是当朝大臣朴泳孝的外甥,去了也恐怕难我好。依我看,不如逃跑在外,想个方法,鼓动鼓动民气。民气要是全强了,然后再治那日本,保全咱国家,也不落迟晚。兄长要是愿意,我有一个老表叔,姓李名正,现在平壤作提法司,咱们去投奔他那去,岂不是好吗?”侯弼听了一听,说道:“可也是呀!这个时候,与他们洽(治)气,也是妄然。”于是收拾收拾,带了些个财物,备上一匹快马,抱着侄儿侯珍,骑上马,同着黄伯雄,可就扑奔平壤大路来了。
    好一个侯弼小英雄,他一心要上平壤躲灾星。在马上不住胡叨念,说道是:“像我侯弼真苦情,从小里二老爹娘去了世,倚靠着兄嫂度时冬。十七岁涉重洋游美国,在学堂废(费)了三年苦功。回家来不把官来作,练民勇预备把那日人攻。又不幸哥嫂一齐去了世,抛下个侄儿苦伶仃。还想着练齐民勇把日人打,那知道无故生出事一宗。日本人奇峰山上为贼寇,伤害那各处的好百姓。也是我领兵将他打的苦,所以他要害我的活性命。多亏了伯雄贤弟来送信,若不然我命一定被他坑。今日里要上平壤去逃难,也不知李正肯容不肯容。还想要谋个方法吹民气,也不知事情能成不能成。如果是老天随了人心愿,必然展展我的好威风。使我那数万人民改改志,使我那国家安隆以安隆;使唤那奸臣的贼子全死净;使唤那日本强徒减减雄(凶)。那时节我也创个立宪国,我也使那共和主意列朝宗,也让高丽为个独立国,免去受那大国的欺凌。”正是那侯弼马上胡思想,看了看西方坠落太阳星。他这才寻找那个招商店,猛看见那边挑出一灯笼。他三人这才进了院,拴上马就住在此店中。押下他三人住店且不表,再把那二位公差明一明。
  话说那刘、陈二位公差,领了签票去拿侯弼,走了两天,才到那仁里村。此时侯弼已走了一天多啦,他二人寻了几天,也莫(没)打听着下落,就回城交票。任忠一看没拿来人,后来又一访听,才知道那日本人妄告不实,也就拉倒了。这且不表。
  单说日本明治皇帝,这日早朝,殿头官宣道:“各大臣听真,有事出班早奏,无事就卷帘退朝。”忽见伊藤从班部中说道:“臣有本奏。”日皇说道:“爱卿有何本奏?”伊藤说:“我主在上,听臣下道来。”
    伊藤他未从开口喜洋洋,尊了声:“我主在上听其洋。高丽国金氏玉均要变法,求咱们暗地以里把他帮。也不知怎么了的不严密,那中国的兵马来把咱们坑。在汉城与咱打一仗,将咱的兵败到仁川傍。想只要因着这个强势力,那知道又受了中国的伤。在高丽咱们虽然有势力,还是不赶他们中国强。若不先把中国牢笼住,怎么经营高丽那地方?不得高丽也是难以分中国,不如先拿定一个好主张。先与他定下一个大条约,在高丽别让他的势力比咱强。我主你看这事好不好?臣就要上那中国去一趟。”日皇说:“爱卿之言,正合我意,你就去办吧。”
    伊藤一见日皇应了声,他这才坐上轮船扑西行。论走也得半个月,说书的只用鼓捶一不扔。这日进了中国界,来到了我们那座天津城。下轮船就把我总督衙门进,见了那通商大臣李文忠。
  这个时候李鸿章,已经服满了,所以直隶总督还是他坐着。当日见了伊藤,说道:“贵国到此,有何事办?”伊藤说:“无事不敢到此,只因高丽国中,常起内乱,咱们两国,常因着这个失和气。今日想要立个条约,自今以后,高丽要有乱事,咱们两国,你告诉我,我告诉你,咱们两国合着平定他国之乱也,省着害咱两国的商业,岂不是好吗?”于是李鸿章就答应了,他与他定下条约,伊藤可就回国去了。列位明公,你们想想,高丽是咱们属国,有乱咱就与他平了,何必跟日本合着去办呢?躲还躲不开,哪可以让他插上手呢?高丽灭亡,李鸿章也是有罪呀!这且不题。
  单说日本领事井上馨,在高丽看他那内治,一天比一天强,打听着人说:“这些政治,全出于闵后之手。”他寻思道:“此人若不除治,必为日本之害。”于是想出一条道来,假说请客,遂把那亲日党们全部请来,酒席筵前说道:“我看诸公皆有经邦济世之才,可叹你君不能重用,专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