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看对句云:晴开眼界鹅毛白,寒极林中月子香。
  是高邮知白子书。介侯道:“上句不及下句。”于是又走到北面两间,也有一匾,是超心炼冶四字。友梅道:“以梅为冶,这四字亏他想出来的。”又看一副对云:西风欲来晚寒冱,明月未出群山高。
  是长洲叶仲英所书。伯琴道:“联句也好。”只见伴馨走来说道:“请爷们去吃点心。”于是大家到里边,吃些干点,喝了一杯茶。韵兰领了,就从后围墙出来,由一小门,开门进去,一带花墙,从花墙进去,便是天香深处。四面通是桂树,房屋三进,旁边还有小屋,也是三进。前面侧屋,直通春影楼,后门不过一墙相隔,相离四五丈,也有小门可通的。里边第二进五株桂树更大,匾上天香深处四字,联云:美人未织登科记,居士来参入定禅。
  也无下款,就知是韵兰拟的了,里面走了一通,韵兰引道出来,向知三道:“湘君那里你去过,就烦你领他们去玩。可从这里出北花墙,沿石甬道柳堤,向西北一直通一条小红桥,便是漱药?Q。回来你出漱药?Q,沿柳堤一直向南,看见有茶圃一区。东面有矮花墙,墙里海棠几株,修竹几竿,便是耕云小筑。你们可略玩一回,便出前门,沿廊直到闹红榭来,我在那里等。这就是你同介侯的相好租的,不多几天要搬来了,你们先就相相地方好不好?”知三笑道:“不认得怎样呢?”韵兰笑道:“亏你去过一趟,还说不认得。”知三道:“我刚才出了漱药?Q,向南沿着柳堤,没走完,就朝东迳走,过一条虹影桥,在假山北首的长廊一直到华?N仙舍的。”韵兰笑道:“你不走流霞桥么?”知三道:“忘了。”韵兰道:“出了漱药?Q东侧门,过短廊,便是流霞桥,向南长廊,经牡丹台西首,也到虹影桥,倘过了流霞桥,向东长廊一直走,便是我的屋子后面。若从虹影桥直向西南一条长廊走去,就是耕云小筑后面的西北角上。”知三道:“罢了,我迷糊了,还是你同我去。”
  韵兰向伴馨道:“你陪他们去,水烟袋给我,我在闹红榭等,玩玩就来。”伴馨答应着,领了众人去了。韵兰知道总有一会儿时间,于是迳到闹红榭解了手,又坐了一回,想寒碧庄的联语尚少,须再拟一联方好,便唤了一个看园小厮,另招一个小丫头子来服侍装烟,自己静静的拟想,得了一联是:花暗曲房衫子薄,水流深院草堂阴。
  方欲再改,知三等一辈通来了。韵兰笑道:“还算快。”仲蔚笑道:“湘君那里,真是幽僻,小桥流水,绿暗红稀,耕云小筑不及那里好。”伯琴道:“池草绿深名士梦,盆莲香净美人禅一联也好。”介侯道:“我爱他‘金屋移春,雨今云古,画桥横笛,波暖尘香’一联。又切新迁又切地方。”小香道:“‘愿为有情人说法,莫于无佛处称尊’难道不好么?”知三道:“耕云小筑的‘荷钟耕烟种瑶草,吹箫踏月上蓬莱’一联也还挺拔。”友梅道:“不要议论了,这里逛逛就走罢。韵兰陪我们半日,也要体谅体谅呢。”于是前后走了一通,·也是三开间两进,匾上是春风烂熳四字,对联是韵兰拟的:风光无限争春价,桃李多情斗艳妆。
  黾士道:“好句好句!闹红两字移不到那里去了。”说着跟了韵兰出来。走出花墙之外,望北走过寒碧桥,只见堤上一带无叶倒垂柳,柳堤之西,便是花障。韵兰向西指道:“从这里寒碧庄的大门,不必过桥,我们可从柳堤北尽处,穿出花障,从花墙后门进去。”于是迤逦行来,迳到了后门,却不进这门,沿墙仍绕到前面,是一个大院落庭心,但听流水淙淙,境地极静。平叔道:“什么水响?”韵兰道:“就是流到寒碧桥底下的水,在这屋子地下过的。”小香道:“那里是上流呢。”韵兰道:“这里面的水,自园外南首吴淞江发源,向北流入园中,到延秋榭荷花荡,穿浮玉桥向西到华?N仙舍门前,就是延秋榭后面的斜桥,后向西南蓄成一池,就是月潭,再向西出虹影桥,方向北如弓背,过流霞桥,再向西北,逾小虹桥,方出园墙归入内塘。其池蓄之处,又环向南首,过月影桥,到耕云小筑旁边,折向东南,经由寒碧庄西墙下,迳流出东墙下,由寒碧桥仍入延秋榭宽展处,将寒碧庄裹在水中。”说着已进大门。是三开间,里边是五开间,庭心及厢屋极宽,廷中十余本芭蕉,屋后两株大玉兰,百余竿紫竹,匾是红尘不到四字,旁边朱献之写的联云:有水流时供洗眼,无尘到处借??经。
  介侯道:“好个有水流时无尘到处,不可思议了。”韵兰笑道:“外边也想拟一联在那里。”仲蔚道:“你何不早拟?”韵兰笑道:“刚才想了一联,我来念出来,你们听了好不好。”因将花暗曲房一联说了出来。知三道:“好极了!我明儿同你写。”
  伯琴笑说:“不必费心,怕韵兰写得不好么?”韵兰笑道:“我也写不出好字来的。”说着,又引了众人从后面西首出来,向西北过了月影桥,仍走虹影桥,方从长廊朝东回到自己屋里,已是上灯时候,佩镶等接着笑道:“姑娘难得这般高兴,费力不费力?”说着走到里边。韵兰笑道:“实在乏力了,待我坐坐罢。你这席面怎么了?”佩镶道:“妥当了,只要搬出来。”韵兰道:“你打发他们点灯,点了灯,就摆席